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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現(xiàn),兩人是摔進(jìn)了一個樹洞中。他先艱難地跨出洞來,再把手遞給師青玄,道:“這可真是辛苦你啦?!?/br>師青玄道:“不客氣?!?/br>他拉了謝憐的手,鉆出樹洞,灰頭土臉的,一身紗衣已經(jīng)破破爛爛,出來被外面的日光刺得在眉頭搭了個架子,道:“這又是哪里???”謝憐道:“如你所見,一片深山森林。”他四下望望,又道,“我瞧這石門,其實(shí)作用等同一個專門施放縮地千里術(shù)的法器。投出了不同的點(diǎn)數(shù),就會被送到對應(yīng)的不同地方。不知這次投出來的點(diǎn)數(shù)是不是對的?!?/br>師青玄赤著兩條胳膊,抱起手臂,嚴(yán)肅地道:“施展一次縮地千里就要耗費(fèi)大量法力了。那血雨探花為了防止旁人窺探他的秘密,竟然做出這樣的石門法器,可見其法力之強(qiáng),心機(jī)之深?!?/br>他雖然表情嚴(yán)肅,但這么一副赤腳赤膊的狼狽模樣,實(shí)在嚴(yán)肅不起來,反而好笑。謝憐辛苦忍住了笑,心頭卻浮現(xiàn)花城那副輕翹嘴角的神情,搖了搖頭,心想:“與其說他心機(jī)深,倒不如說……只是頑皮罷了?!?/br>兩人出了樹洞,剛走了沒幾步,四周灌木叢后突然跳出了一堆赤身裸體的人,圍著他們跳了起來,邊跳邊大聲叫道:“哦哦哦!”“……”二人都極為震驚。師青玄道:“這回又是什么!”謝憐舉手道:“不要緊張,都不要緊張。我們先看看?!?/br>他定睛一看,這群人并非當(dāng)真赤身裸體,只是身上只穿了獸皮樹葉,一副茹毛飲血之態(tài),手持樹枝長矛,矛頭扎著尖銳的石頭,對兩人一笑,滿嘴利齒,皆是鋸齒狀的尖牙。兩人二話不說,拔腿就跑。師青玄邊跑邊道:“我哥以前常跟我說!南方深山處有許多野人精食人為生!讓我一個人不要到這種地方來!該不會現(xiàn)在我們遇到的就是吧?!”謝憐逃跑已是輕車熟路,姿態(tài)和風(fēng)度都比他從容得多,淡定地道:“嗯,很有可能!總之先找門,先找找看還有沒有石門吧!”那群野人在他們身后大呼小叫,窮追不舍。原本,謝師兩人是只能逃,不能還擊的,因?yàn)樘煊刑煲?guī),神官若下凡間,在面對凡人時不得擅自以法力壓制,這一條規(guī)定,為的是避免神官恃法欺人,仗勢為禍。但他們不時沖兩人投些尖銳的石塊、樹枝,冷不防,一根樹枝貼著師青玄的臉頰擦過。這下,可觸了大霉頭。師青玄一摸臉,摸到了極淡的一縷血痕,當(dāng)場勃然大怒。他“呔”了一聲,剎住步子,轉(zhuǎn)身道:“你們這群沒見過世面的深山野人,見了本風(fēng)師,不但不折服,居然還敢亂我儀容??!真是豈有此理!?。 ?/br>喝完,他猛地抖出風(fēng)師扇,刷的展開,霍的一扇——那群野人登時平地起飛,被他扇到數(shù)丈之外,掛在樹上,嗷嗷大叫。兩人終于能停下腳步,大口喘氣了。喘著喘著,謝憐那個念頭又出現(xiàn)了:“做神官,真是辛苦啊……人鬼神,誰也不比誰容易……”師青玄吐出一口惡氣,對謝憐道:“太子殿下,你看到了,這是他們自找的!不是我恃法欺人?!?/br>謝憐道:“不錯,我看到了?!?/br>師青玄又摸摸他那張臉,嘀咕了幾句“我哥都不敢”云云,轉(zhuǎn)身道:“咱們?nèi)フ沂T吧?!?/br>謝憐默默點(diǎn)頭。眼見師青玄一振衣衫,整了整頭發(fā),真真一派瀟灑之姿。奈何,他身上穿的是一件破爛不堪的紫色紗衣,這一派瀟灑之中,不免摻上了十分詭異的味道,當(dāng)真使人見之難忘。謝憐心中不禁感慨萬千。遙想半月關(guān)初見,風(fēng)師大人何等神仙姿態(tài),教他以為不是絕世妖道,便是一代高人。誰知,這根本是他的錯覺……兩人在森林里沒頭沒腦地轉(zhuǎn)了幾大圈,最后,終于在另一個樹洞旁找到了一扇石門。這回,師青玄卻不肯再丟骰子了,撓了撓頭,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我的運(yùn)氣就算不是次次都好,可也不至于次次都差。但我今天好像手氣不好,丟了兩把,一次到了地龍洞,一次遇到了野人精,下次不知道還會遇到什么?!?/br>謝憐輕咳一聲,心中歉疚:“說不定是因?yàn)槲以谀闩赃?,所以把你的手氣一起帶衰了……?/br>這時,又聽師青玄道:“還是你來吧。說不定你那位三郎借你的手氣還剩下一點(diǎn)兒呢?!?/br>不知為何,謝憐聽到“你那位三郎”時,莫名有點(diǎn)不好意思。想解釋點(diǎn)什么,可再一想,又覺得沒什么好解釋的,非要解釋,反而怪怪的,便也不多說了,執(zhí)了骰子,輕輕一滾。兩個“六”。屏息片刻,謝憐留神看著那石門上圖案的變化,好對接下來要遇到的東西有個心理準(zhǔn)備,可這一次,那圖案沒有任何變化,石門便軋軋地打開了。門后的,又是一道黑黢黢的石階,通往地底深處,颼颼冒著冷氣。兩人對視一眼,均是心想:“難道鬧了一大圈,又繞回原地了?”縱是繞回了原地,也比待在其他地方要好,于是,兩人果斷下了石階。那石門在身后又沉沉關(guān)上,伸手去推,卻摸到一片光滑的石壁。謝憐道:“還是往下走吧。”兩人再次沿著這條四四方方的地下石道朝前走去。走了兩百余步,謝憐漸漸覺察,道:“這不是我們第一次走的那條地道?!?/br>師青玄道:“不錯。當(dāng)時我們走了兩百步就遇到石壁了,現(xiàn)在卻沒遇到?!?/br>謝憐輕聲道:“看來,這一次,是走對了?!?/br>正在此時,兩人同時頓住腳步。前方的黑暗中,傳來了一陣血腥味。與之伴隨的,還有一個男人沉重的呼吸聲。第44章極樂化土芳心再臨兩人一動不動,一語不發(fā)。既沒有托一個掌心焰看個究竟,也沒有率先出聲質(zhì)問。不過,對方明顯是已經(jīng)覺察他們的到來了,因?yàn)?他們駐足后,從對面?zhèn)鱽砹死浔囊痪洹?/br>一個男子沉聲道:“無可奉告?!?/br>一聽這聲音,師青玄立即便燃起了一道掌心焰。謝憐沒想到他會突然點(diǎn)火,根本來不及阻止。那火光明亮至極,映出了一個黑衣男子的身影。這黑衣男子低頭靠在道路盡頭的石壁上,一張臉慘白如紙,黑發(fā)蓬亂,但那一頭亂發(fā)中的雙眼卻是湛然有神,仿佛兩道燃燒的寒冰。雖然盤足而坐,空氣中一股越發(fā)濃重的血腥味卻說明了他當(dāng)真?zhèn)脴O重,分明是被關(guān)押在此處的。他方才那句“無可奉告”,也大概是把他們當(dāng)做了前來拷問的人。師青玄看清了這男子的臉,道:“是你!”那男子似是也沒料到來人,頓了片刻,仿佛也想說一句“是你”,但終是忍住了。謝憐收起了方才暗中蓄力的若邪,道:“原來你們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