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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謝憐神色凝重起來。君吾一手負在背后,一手輕輕敲了敲圖上一處,道:“那火龍燒了兩炷香,這才熄滅。你知道,這代表什么嗎?”謝憐道:“火龍嘯天之法,火焰雖強,但不傷人。這是在求救?!?/br>君吾道:“不錯。求救,而且,是一位來自上天庭的神官在求救?!?/br>謝憐道:“并且,是被逼到絕路之下的求救?!?/br>因為這火龍嘯天之法,火焰極強,而又不能傷人,勢必會爆了那位神官的一部分法力,一個不小心,也許是整個人的法力都爆掉,直接隕落了,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恐怕沒人會用這種法子求救。既然它出現(xiàn)了,那么,就說明,有一位神官,已經身處萬不得已的危機之中了。謝憐道:“上天庭里最近有哪位神官下落不明嗎?”君吾道:“這次把各神官都召了回來,其實不光是為半月關之事,更主要的就是趁此機會清查各位神官的行蹤。除了常年不現(xiàn)身的幾位,如雨師,地師,其他的神官就算未能趕回來,也都回應了?!?/br>沉吟片刻,謝憐道:“有沒有可能不是本屆的神官,而是往屆的哪位退隱的神官呢?”君吾道:“若是如此,那范圍就大了。許多退隱的神官,已經杳無音訊多年,根本無法推斷遇險的是哪一位?!?/br>恐怕靈文殿的各位文官們最近兩眼發(fā)黑腳底發(fā)虛地就是在忙這件事,那難怪無法抽身細查與君山那人面疫少年的下落了。謝憐道:“能逼得一位神官不得不爆體來求救,想必來對來頭也不小。這附近可有什么妖魔鬼怪的老巢或者聚集之地?”君吾道:“有。”他轉向謝憐,緩緩地道:“你可知鬼市?”謝憐略一思索,道:“聽說過?!?/br>鬼市乃是鬼界第一繁華之地,處于人界與鬼界的交界之處。眾鬼云集在此交易,群魔亂舞。一些有幾分修為的方士也時常進去做點買賣,打探點消息。甚至有一些天界的神官也會出于好奇或是不可告人的緣由,喬裝改扮,進去一游。偶爾,也有什么都不懂的活人誤入,若是如此,恐怕不是要被生吞活剝,就是要被嚇個半死了。鬼市自古以來有之,人間流傳著許多關于它的傳說。謝憐就聽到過這樣一個故事,有一個趕夜路的人看到前方有一個熱熱鬧鬧的集市,大紅燈籠,張燈結彩,樂呵呵地進去,卻發(fā)現(xiàn)周圍的人都要么帶著面具,要么披著頭蓬,要么長得其丑無比,很是奇怪,但也沒多想,買了一碗面,坐下來準備吃,拿著筷子送進嘴里,吃著吃著覺得不對勁,再一看,這哪里是什么面,分明是一碗還在蠕動的黑頭發(fā)!思緒拉扯回來,君吾道:“看到那火柱后,我立即派了神官去搜查了那座森林,然而似乎是被迅速轉移了,并沒有查到任何蛛絲馬跡,恐怕對方會防備更甚。所以,此次,我需要一個人,秘密下界,探查鬼市?!?/br>謝憐道:“不可打草驚蛇,令對方再轉移一次,所以才不能在神武殿上和眾位神官明言,讓太多人知道,對么?”君吾道:“正是如此?!?/br>謝憐道:“那么帝君,仙樂請命?!?/br>君吾道:“我想到的第一個人,原也是你??蛇@事,你去做,恐怕不太方便。”謝憐道:“有什么不方便的?”君吾道:“第一,東方,是郎千秋所鎮(zhèn)之地。你若要去,少不得要與他合作。”這又算得了什么?謝憐道:“這點我完全沒問題。請放心?!?/br>君吾道:“第二,你可知,鬼市如今是誰的地盤?”謝憐微微一怔,道:“莫非是花城?”君吾緩緩點頭。謝憐心中預感落實,揉了揉眉心,忽然又想到一事。東方森林那火柱,是七天前起的。而花城,恰恰也是在七天之前離開菩薺觀的。這時間未免也掐得太緊了,這兩件事之間,會不會有什么聯(lián)系?君吾道:“看樣子,你與他關系,似乎不錯,若是無意間在那里撞上了,倒也相安無事。怕只怕,他跟此事有牽扯。你若為難,不可勉強。還有什么別的建議,倒可以說說?!?/br>沉吟片刻,謝憐還是道:“我去。”君吾看了看他,道:“仙樂,我知道你心中自有分寸。但是,我也知道,你總把所有人都往好里想?!?/br>聽他這么說,謝憐笑了一下,道:“您別把我說得跟個沒出過門的小公主似的,好么?,F(xiàn)在這句話,真的非常不適用于我了?!?/br>君吾搖了搖頭,道:“你交的朋友,我本不該多言,但我還是多說一句。小心花城?!?/br>聞言,謝憐微微垂首,斂眸不語。他本該順口接一句“是”的,他說“是”,也已經是輕車熟路了。然而,這一個“是”,不知怎的,他不太想說。君吾又道:“尤其小心他那一把妖刀厄命,不要被它在身上留下傷痕?!?/br>謝憐奇道:“那把刀怎么了嗎?”君吾道:“妖刀厄命留下的傷痕,都是詛咒,即便是愈合了,只要花城想要,他就隨時能讓這傷再次流血?!?/br>謝憐也不知是哪里來的一股自信,心想三郎應該不會用刀砍我的,但口上仍是道:“仙樂明白?!?/br>君吾微一頷首,道:“此事交于你,我自然是最放心的,你沒有難處,那再好不過。但你一人恐怕吃力,你想要哪位神官與你同行?”想了想,謝憐道:“隨便吧。不過,性格好相處一點的比較好。法力多一點的比較好,能隨時借我一點?!?/br>君吾笑道:“這第一條,你就直接把南陽和玄真封殺了。”那是,如今的風信和慕情,誰的性格,都說不上是好相處,謝憐也笑了起來。君吾又道:“你跟他們如何了?還沒說過話嗎?”君吾從來不入任何通靈陣,自然也不知道他們整天在陣里瞎嚷嚷些什么,謝憐道:“說過幾句的。”君吾道:“都這么多年了,還是只說幾句?對了,我聽說,你這次飛升,把許多仙僚的金殿都砸了,其中就有南陽的?!?/br>謝憐輕咳一聲,改口辯解道:“我還清了!八百八十八萬功德,我都還清了的。這個,也要謝謝帝君,給我機會,讓我去與君山?!?/br>君吾卻道:“你心底謝謝南陽吧。我聽靈文說,他后來自己主動私下去找靈文殿,說不用你還他重修金殿的功德了?!?/br>謝憐一愣,道:“這……我完全不知道。”難怪那八百八十八萬功德,說還清就還清了,原來還放了這么大一筆水,當時,南陽殿的損毀可是最嚴重的,據說半邊金頂都塌了。君吾道:“南陽讓靈文不要告訴你,你自然不知。既然他不愿你知道,你還是繼續(xù)假裝不知好了?!?/br>謝憐也不知是什么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