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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這草藥有用嗎?這草找對了嗎?”謝憐回過神來,道:“好多了,應(yīng)該是對的。”聞言,其他人十分興奮,都道:“快,再找找?!辈欢鄷r,阿昭也舉起了一把綠葉,道:“我這邊也找到了。”他手上這一把善月草的葉子,比三郎方才找到的那可憐的一小片肥大許多,眾人一看,形狀特征都沒錯,都涌了過去,紛紛驚喜道:“這里有好大一片??!”“好多!”“快多摘些?!薄罢嗔嘶厝ツ苜u嗎?”他們忙著采草藥,謝憐回過頭來,看了看自己手背,斟酌片刻,對三郎道:“他們找的那片地方,方才你似乎找過,當(dāng)時沒發(fā)現(xiàn)嗎?”他這就純屬于沒話找話了。開口之后,自己也覺得這句話蠻無聊的。三郎卻是搖了搖頭,道:“那里的草你不要用。”謝憐奇道:“為什么?”誰知,三郎尚未開口道出原因,便聽一聲慘叫:“走開!”眾人一下子懵了,動作一滯,紛紛道:“是誰在叫?”“我沒有??!”“也不是我……”這時,又聽到那個聲音凄厲地道:“走開,你踩到我了……”這下,眾人才注意到——這聲音,竟是從他們腳邊傳來的!剎那間,聚集在那一片摘善月草的幾人都散了開來。謝憐早已經(jīng)習(xí)慣在這種時候上去頂著了。別人退,他就上。于是,他走到了那慘叫傳來之處,一伸手,慢慢撥開了密密的草叢。這一撥,當(dāng)場好幾個人的呼吸都凝滯了。只見草叢之下,泥土之中,赫然埋著一張男人的臉孔。這片土地里,竟是有個大活人被埋在泥土之下,只露出了一張臉!這幅畫面,當(dāng)真是無比的詭異,幾名商人霎時嚇得互抱大叫。謝憐又是十分嫻熟地安慰道:“不要慌。大家冷靜。一張臉而已。沒有什么大不了的。誰還沒有一張臉了是不是?”那張臉呵呵笑道:“嚇到你們了?唉……我也經(jīng)常嚇到我自己。”謝憐簡單安撫完其他人,半蹲下來,細(xì)細(xì)端詳起這張埋在土地里的臉。這是一張男人的臉孔,不笑的時候很扁平,笑得時候有許多皺紋。說不清是老是少,也說不上是丑是美。他看了半天,看不出這是個什么東西,只好直接開口問了:“你是誰?”那張土埋面道:“你們又是誰?”謝憐道:“過路的商隊(duì)?!?/br>土埋面嘆了一口氣,道:“唉。過路的商隊(duì)。我曾經(jīng)也是過路的商隊(duì)。不過,那已經(jīng)是五六十年前的事了。”他這么一說,這幅畫面更加詭異了。這人竟然被埋在這座廢棄古城的土地里五六十年,那還是個人么?一名商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那……那你老人家……是為什么會到這里……???”土埋面咳嗽了幾聲,皺著臉道:“我……我被半月士兵抓來的。我不小心進(jìn)了城,被他們抓住,他們就把我埋在土里,讓我變成這些善月草的肥料……”原來這些善月草都是用活人當(dāng)肥料長成的,難怪如此肥碩!幾名商人趕緊把手里的大把善月草扔到了地上,覺得自己方才跟抓尸體沒什么區(qū)別。謝憐也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背,只聽三郎道:“那片沒問題。”謝憐一想,也反應(yīng)過來了。難怪方才三郎明明找過了這片土地,卻又到另一片土地上尋找才采回了一片十分瘦小的善月草??峙滤讲啪涂吹搅诉@張土埋面,只是直接忽略掉了這東西,轉(zhuǎn)頭又到別的地方去找,直到在偏僻處找到了一片不是用人當(dāng)肥料長成的干凈藥草,這才給他涂上。謝憐道:“真是多謝你啦?!?/br>三郎搖了搖頭,仍舊是沉著面容。自從進(jìn)半月古城之前被蝎尾蛇蟄中之后,他便一直是如此態(tài)度。兩人前幾日在一起時,他一直是哥哥前、哥哥后地喊,現(xiàn)在卻是一聲也不叫了。而且,雖然二人第一天結(jié)識時這少年表現(xiàn)得仿佛十分抗拒與他接觸,但后來相處了幾日,又似乎沒有這回事??涩F(xiàn)在,除了方才為他吸毒和上藥,三郎似乎也在盡量避免和他身體接觸。當(dāng)真是讓謝憐奇怪極了,也有些不習(xí)慣。這時,那土埋面又開口了:“我已經(jīng)好多年沒有看到過活人了,你們……你們都站過來,讓我好好看看,可以嗎?”眾人面面相覷,一致覺得,不要按照他說的做比較好。半晌,見無人響應(yīng),那土埋面喃喃道:“怎么,你們不愿意嗎?唉……可惜了……”謝憐轉(zhuǎn)過頭,道:“什么可惜了?”土埋面道:“從你們進(jìn)來起,我就有一件非常在意的事,一直很想用自己的眼睛確認(rèn)一下,所以才想你們都站過來給我看看。因?yàn)槲蚁胍粋€一個地,把你們都仔細(xì)看個清楚?!?/br>謝憐道:“什么事?”土埋面道:“你們中間,有一個人……我在五六十年前就見過了?!?/br>此言一出,每個人的背上都是一陣突如其來的汗毛倒豎。這里所有的普通人都不可能有五十歲以上。如果說這群人中,有一個人,這土埋面在五六十年前就見過,那么這個人,就一定也不是個人。謝憐的目光從每一個人臉上掃過,從阿昭開始,到天生結(jié)束,微驚的,恐懼的,驚疑不定的,瞠目結(jié)舌的。所有人反應(yīng)都無比符合情理。如果一定要說,有誰的反應(yīng)不符合常理,那就只有全然無反應(yīng)的三郎了。然而,對這名少年來說,大概沒有反應(yīng),才是正常的反應(yīng)。謝憐望了一眼并無任何表示的三郎,回過頭來,道:“你說的這個人,是誰?”那土埋面道:“你……你靠近一點(diǎn),我就告訴你?!?/br>若說方才那句話第一次出來時,謝憐信了他八成,那么這一句之后,謝憐對它所說的話的信任就只剩下五成。焉知這怪物不是想哄騙人靠近,然后突然發(fā)難?謝憐當(dāng)然不會聽他的,起身退開。那土埋面道:“你真的不想知道那個人是誰嗎?他會害死你們所有人的?!?/br>第24章曖花憐夜陷罪人坑他越是如此誘導(dǎo),謝憐越是覺得危險(xiǎn),道:“大家都退開,不要靠近它,也不要理它說的話?!?/br>眾人忙不迭聽他的,慌亂散開。那張土埋面一邊嘿嘿發(fā)笑,一邊道:“唉,你們這又是何必,我也是個人,我不會害你們的。”誰知,正在此時,異變突生,一名商人大概想著無論如何還是得拿些藥草回去救人,偷偷往前走了幾步,彎腰想去撿地上那一把方才被嚇得丟掉的善月草,那土埋面的眼珠子骨碌碌轉(zhuǎn)過去,雙目中閃過一道精光。謝憐心道糟糕,沖過去道:“別撿!回來!”然而,已經(jīng)遲了,土埋面突然一張嘴,一條鮮紅的東西從他口中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