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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狠狠驚了一下,華羽隨即慶幸起沒有把羽毛留在炎祈身邊,而是隨手施了個術(shù)。幻覺能使炎祈上身的每一件衣服都看著是彩衣,卻沒有任何滌塵的作用,怎會屏蔽掉炎祈一身泥巴草葉。“你去泥里打滾了?”炎祈不說話,算是默認(rèn)。華羽笑得格外好看,野生的走獸果然魯直,一點沒有羽族的優(yōu)雅,他若不是瞧見炎祈特殊的天賦,連做樣子與楚南澤搶徒弟都不愿的。哪個說的白衣劍修多多少少都有潔癖?暗自可惜了一下勉強能看過眼的銀發(fā)也一并被糟蹋了,華羽斜靠在玉座上,修長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擊椅背,“南澤莫非會很欣賞你的打扮?我猜猜,他一定會說——孽徒,臟死了!”“師父不會嫌棄我?!毖灼碛植皇菦]腦子,到了歲寒峰上還會一身邋遢,明知師父有潔癖,他也不會故意觸雷。“呵,我不過受他所托教你幾次,你盡可以慢慢來?!比A羽似乎突然大怒,一下子沉下臉色,冷凝如冰。炎祈依舊恭敬,卻朗聲道:“師父說過,劍修的劍,需得日日磨礪,才有得劍刃鋒芒?!?/br>“唉,師弟倒收個好徒兒?!比A羽垂下眼簾,揮手讓炎祈下去。過了良久,突然冷清下來的大殿才傳來腳步聲,華羽并不去看,已是聽出了來的哪個,“鶴童,鴉殺還在外游歷沒有傳信來?”白鶴化身的小道童行了一禮,不敢直視座上的人,“鴉殺師兄前些時候殺了魔道榜上的血手道人,應(yīng)該是要在外突破。”親傳弟子和掛名弟子之間還是差距不小的,換了鴉殺或庚瑤,他們絕不會對華羽如此惶恐。而白鶴所化的鶴童,能夠在百鳥中最出色的孔雀身邊待著,已是莫大的榮幸。鴉殺不在,庚瑤閉關(guān),華羽只能去玩別人家的徒弟。但不是自家的,到底就感覺不一樣。鴉殺能為了那身五彩衣服默默躲在窩里流眼淚,十分惹人疼,炎祈卻只會做點戳人心管子的事。或許狼崽子會去南澤師弟面前哭?華羽換個姿勢,依舊懶洋洋的,再試一次師弟的天涯霜雪,也不是不成么。哭可是最沒用的撒嬌方式了,身為一個獸人,示弱也不會流眼淚的。流血不流淚。當(dāng)然,這不是說炎祈就要去弄得一身傷玩苦rou計了,他不想再被關(guān)個禁閉,就不會做傻事。楚南澤出關(guān)的時候,凌人的氣勢已經(jīng)先一步散開在歲寒峰,而他的小徒弟,炎祈的第一反應(yīng)不是沖向主峰大殿給自家?guī)煾纲R喜,反倒往更遠(yuǎn)的地方跑了。“這是你給為師的驚喜?”楚南澤輕笑出聲,把才冒出頭的怒火全給掐滅了。沒有人能對一只眼睛水汪汪的狼崽子生氣的,哪怕五彩的狼崽子并沒有那么好看,但他的眼睛真是無辜極了。楚南澤沒像華羽預(yù)想中的說出斥責(zé)的話,因為面前的徒弟并不臟?;蛟S在他出關(guān)之前是很臟的,但現(xiàn)在早早清洗干凈了。是的,炎祈是在水潭邊被找到的,顯然才洗完澡,渾身濕漉漉的,毛都一縷縷地緊貼在身上,身形便平白小了許多,顯得眼睛更大更可憐了。一陣寒風(fēng)吹過,小……花狼打了個冷顫,邁著步子就往楚南澤身邊挪。火系天靈根,練氣巔峰的炎祈,收納了地心子火,擁有原初之炎的炎祈,居然不懂得調(diào)動靈力烘干身上的毛發(fā)嗎?不過是裝可憐。楚南澤卻很吃這一套,所以他不僅用手拂過小狼的皮毛,幫著弄干了水漬,還破除了炎祈被華羽所下的術(shù)法,把重新變回白狼的小家伙抱在了懷里。占了大便宜的家伙,再也不抱怨自己身體縮水的事了,年紀(jì)小,也有年紀(jì)小的好處么。獸形的徒弟居然這么會撒嬌,和人形時冷面少年的樣子一點都不像啊,難道是吃了太多苦壓抑了天性?然而能讓徒弟安心撒嬌的人,不正是只有自己一個嗎?楚南澤想到外人可能對徒弟的評價,不知怎么竟有些高興。任何人在發(fā)現(xiàn)自己擁有獨一無二的東西都時候,多少都會有點高興的。不過一點點的高興不足以讓楚南澤放棄檢查徒弟的功課,他御劍回了主峰大殿,放下閉目養(yǎng)神的小白狼,又是很有師父威嚴(yán)的了,“你和華羽學(xué)化形,有進(jìn)步么?”炎祈聞言也不做幼狼姿態(tài)了,翻身而起,立在原地的便是一個清冷少年了。少年身著一件素色云紋的衣袍,蓬松的絨毛從衣襟蔓延到領(lǐng)口,卻一點沒把他冰冷的面容襯得更柔和一些。而除開毛領(lǐng)子,那衣服樣式與楚南澤的,再無差異。到底還是成了,卻也只能到這個地步,炎祈沒辦法來個變化自如,只能二選一。已經(jīng)是很好了,華羽完成了一項壯舉,獸世幾千年,可沒有一個獸人會愿意把衣服變得這么復(fù)雜,更不可能做到改變他們的獸皮裙,而華羽讓炎祈做到了。炎祈的審美觀依舊沒被糾正過來,他不過是把他師父整個兒歸到了好看一欄,于是和師父一樣的裝束,亦是能夠接受的。可之前炎祈也能做到,華羽親眼所見的,又沒瞧著后續(xù)的發(fā)展,還以為自己的調(diào)/教半分作用沒有了,才祭了大招,曾經(jīng)把鴉殺弄哭的大招。先是考察了化形,再看看徒弟練劍的姿勢越發(fā)標(biāo)準(zhǔn),出劍的速度力道都有進(jìn)步,楚南澤是再說不出苛責(zé)的話來。尤其是在吃人嘴軟——啊不,是在被徒弟孝敬得很舒服的情況下。搖椅,烤rou,果茶……早上十幾年,楚南澤絕不會相信自己會愿意過上悠哉至此的日子,像是貪圖享受的凡人。在楚南澤眼里,不能修真壽命不過百的凡人無疑是奇怪的,時間那么短,怎么都浪費在吃喝二字上了。楚南澤只要有他的劍就夠了,有劍在手,就可以挑戰(zhàn)更高的巔峰。正是因此,莫問才總是cao心,高處不勝寒,他怕楚南澤有一天會累,卻沒有人能站在他身旁。修真者到了最后,或是壽元盡了,或是斗法死了,或是渡劫不成,或是徒步登天,是不會停留在一個地方的。現(xiàn)在……楚南澤想,現(xiàn)在莫師兄必然無需再擔(dān)心了。他有了一個徒弟,很好的徒弟。歲寒峰上的冷,不僅僅是氣溫低,終年積雪的冷。除了主峰的大殿用來待客,一個熔巖洞用以鍛劍,一個陣法隔絕的閉關(guān)之所,歲寒峰上再無他物。大殿也很冷清,不是裝飾的不好,是風(fēng)格的問題,而楚南澤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