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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撒了一堆東西去再蓋上了,好些紀初苓都不認得。 忙完這個,她便走到一筐柿子前,一轉(zhuǎn)過來紀初苓就看到了正臉。 眉目那處同謝遠琮如出一轍,除了猜想是侯夫人以外,也沒有別的人選了。 紀初苓想看清一些,腳挪開兩步,不知碰到了什么。 侯夫人正在搬柿子,聽見窗那邊有什么聲,抬頭看去,正與外頭的紀初苓四目相對。 紀初苓臉刷得就紅了。 有個畫人似的姑娘在窗外,只露了個腦袋出來,臉還紅得跟石榴似的,侯夫人也很驚奇。 后又走去細瞧了瞧,沖她招手道:“孩子進來?!?/br> 紀初苓在宅子外的時候,想過千萬種同兩位相見的情形,可結(jié)果一個都沒對上。她硬著頭皮進了小廚房,先是客氣乖巧地見了禮報了名。 哪想侯夫人卻笑著說她知道。 “夫人認得我?”紀初苓眨著眼看她。 侯夫人將腳邊一小筐柿子一提而起,說道:“琮兒跟我描述過你,和他說得一模一樣?!?/br> 紀初苓忙上去幫手。這一小筐看起來可重,但夫人看著卻一點不費力。中途不小心碰到了手,感到她掌心全是厚繭子。 邊上有一些她之前在處理的柿子,紀初苓疑問:“夫人這是要做什么?” 她手下忙碌著跟紀初苓念叨:“這回柿子熟得多了,再擱著得爛,都得摘下來。一些曬柿餅,一些打醬?!?/br> 說著揀了個又紅又漂亮地遞給紀初苓:“吃吧?!?/br> “謝謝夫人?!奔o初苓接過了,一邊嘗一邊瞧著謝遠琮的娘親。其實面前忙碌著的反倒不像侯府的夫人,更像個普通的農(nóng)家婦人,特別容易親近。 才說上兩句話,這會就開始不停地跟她念叨柿子怎么種好吃,柿餅怎么曬會甜了。 “縈兒要嫁人了,這些天都回侯府忙去了。我想著這幾天再不來弄弄,這些得要全壞,今天就跟我那男人過來了。對了,琮兒呢?” 聽說是在跟他爹說話,也就不再理了。 紀初苓中途插上了話,真心夸道:“之前吃過夫人種的桃子,從沒吃過這么香甜的,夫人手藝真好?!?/br> 侯夫人一句以后想吃什么都有你的,讓紀初苓整張臉都臊了。 她不好意思干站著,想要幫忙。 侯夫人就往邊上讓了個地兒,手把手地教她。紀初苓心中感覺很奇特,明明才是剛見面,可卻像是相處了很久的家人一般。 一邊弄,一邊聽著夫人嘴里念叨。 她問侯爺是否有嚇到她。有嚇到也不敢說啊,紀初苓忙搖搖頭,卻被一眼看穿,呵呵地爽聲直笑,露出一口白牙。 紀初苓也被感染,跟著笑了出來,心頭就跟暖陽烘過似的。 “你也不用替他說話,我男人我能不知道。年輕那會,他拉著的臉比現(xiàn)在還要嚇人,我頭一回見他時,還被嚇哭了呢?!?/br> “真的嗎?”紀初苓好奇。侯爺年輕的時候,是不是跟謝遠琮差不多啊。她便在腦海中比較了一下侯爺冷面跟小侯爺冷面的區(qū)別。 發(fā)覺還是侯爺嚇人一些。 這話勾起思緒,侯夫人手里不停地去著皮,往著窗外想起了很久遠的事情:“是啊。我那會不在京城,在牛子村,從出生起就住那。離這遠著呢,倒離牙口關(guān)近?!?/br> 紀初苓聽著名熟悉,一想,牙口關(guān),西境么? 她在輿圖上看到過的。 “牛子村是個好地方啊。別的地方水都掩著黃沙,就我們那村水特別清,能一眼見底的。不過后來都沒了。一天韃羅人闖進來,所有人都沒了,就剩了我一個。被塞在一個上頭撲面雜草堆的大篷雞窩里頭躲著。我聽那外頭,都是韃羅人的腳步聲,聞到的,全都是血跟火的味道?!?/br> 侯夫人說著的話突然直轉(zhuǎn),紀初苓聽得一愣,沒留神險些傷到手。 “再后來我就遇到孩子他爹了。一身的血,滿臉胡茬子,瞪著眼跟銅鈴似的,喘一口氣要歇三歇。這人突然就鉆進了我躲的雞窩里頭。我以為他也是韃羅人,發(fā)現(xiàn)我了要殺我,就給嚇哭了。” “他大概也沒想還會有個活人在里頭,見我哭,就過來捂我嘴。他越捂我就哭得越厲害。然后不知哪來的力氣推了他一把,他就給我推倒了。我才發(fā)現(xiàn)他渾身的血都是自己的,傷得可厲害?!?/br> “我那時推了他,他就不動了,也不知道是暈了還是死了。我這才擦了眼淚仔細去看他,發(fā)現(xiàn)他藏在胡茬下的臉,長得不那么像韃羅人。可我也不知要怎么辦啊?!?/br> 原來這便是謝遠琮爹娘的相遇,紀初苓怕又傷到手,索性先停下手里的,問她:“之后呢?” “之后我還沒想明白到底要不要管他,兩個韃羅人就沖進了我的那間大院子里。他們在里頭搜查,我分辨他們說話,知道原來是追著他過來的。還說他是個什么副將,咱大夏國的,殺掉了他們好幾個勇士?!?/br> “我一聽,那可是個大好人啊,可該不會是被我一推給推死了吧。我便挪過去搖他,按住他汩汩直流的鮮血,但都不頂用。后來那兩個韃羅人就搜到我們躲的地方了。我當時腦子一熱,就從里頭鉆了出來。就想萬一我真推死了個英雄,也不能把尸體讓韃羅人給帶走啊?!?/br> “然后一出來,等到那韃羅人的刀尖頂?shù)轿夷X門上的時候我就又哭了。也沒后悔,就是怕死,村里有人被劈成了兩半我是瞧見了的,就怕也被劈了。那兩韃羅人問我有沒看到他,我只哭。問我什么我都哭,哭得嗓子都劈了。然后一個說要捅開雞窩瞧瞧,我就沖上去抱著他哭。韃羅人甩不掉我,不耐煩就提刀往我腦袋上砍?!?/br> “最后就看著眼前噴出了一大片血霧?!?/br> 紀初苓聽得驚險,忙問:“您受傷了么?” 侯夫人搖搖頭,臉上的笑很溫柔:“沒有,死得是那兩個韃羅人。他關(guān)鍵時候跳出來一下就結(jié)果了兩個。當時就覺得他很厲害,傷成那樣還能一下殺掉兩個。我撿回一條命,自然是要開心的,但不知怎的,當時想的卻是他原來沒被我推死,一顆心放下來,忍不住就撲他身上去哭。他被我一撞,那會就真暈死過去了?!?/br> 紀初苓想,兩人既現(xiàn)在好好的,后來就定是逢兇化吉了。 “他暈死了,我就不敢哭了。我怕他死了,就給他包傷,背著他躲著離開村子。雖然找不到大夫,但是我平時也懂一點草藥,就背著他一路采了給他治給他吃。其實還是他命硬,沒被我折騰死,后來自己就醒了,教我怎么給他治。我們就這樣一路去了下個鎮(zhèn)子上,遇上了他的人。就得救了?!?/br> 紀初苓被這段往事牽動,聽到這雨過天晴,也隨之笑了。 “后來侯爺就跟您成親了?” “是啊。我沒地可去,他就去哪打戰(zhàn)都帶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