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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過無數種見面后的對話。唐佑鳴不知道自己也有這么幼稚的時候,可是耐不住地想,哪怕他自己都不明白在擔心什么。有時候緊緊捏住藺維言的手指,便會安定一會兒??善綍r總喜歡逗弄藺維言玩的唐佑鳴發(fā)現(xiàn)這點后,卻控制了自己離藺維言遠了一點。藺維言縱容了他小半天,終于在用完午膳時坐到他身邊,環(huán)住他的腰,讓他靠著自己。唐佑鳴沒有掙動,單單神態(tài)有些迷茫,卻很快倚著藺維言睡了過去。風塵仆仆地趕到京城,散了無關的人,藺維言陪著唐佑鳴直奔敬王府而去。唐佑鳴登基后,敬王府空了下來,沒人敢去租賃、購買這間面積不小且裝飾精致的府邸。唐佑鳴留了人日常打掃,現(xiàn)下剛好派上用場。一路上狀態(tài)不對的唐佑鳴,到了這個時候卻直截了當,下了馬車,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當朝,女子的地位不低。唐韻晴、唐蕞如等公主可隨皇子們共同排行,夫妻合離后,女子再嫁也很正常。甚至在一些母系氏族占優(yōu)的偏遠地區(qū),還存在娶不起媳婦,兄弟或鄰里、友人同娶一妻的一妻多夫制。雖然對女子的要求依舊比對男子高,總算不至于不給人活路。故而藺維言不須避諱,在唐佑鳴的堅持下,隨他一同進了小花園。福平長公主坐在一間小巧玲瓏的亭子里,身邊只有幾個侍女隨侍,雙手置于膝上,安然地看向小花園入口處,端莊優(yōu)雅的氣度讓人心折。唐佑鳴大跨步走過去,在亭子外站定。侍女們用玉如意打起帷幔,唐佑鳴卻不走進去,站在原處與唐韻晴對視。唐韻晴面色平靜,微帶笑意,唐佑鳴安然清朗。良久,唐佑鳴方才朗然喚道:“皇姐?!?/br>唐韻晴一笑更顯溫婉大方:“火爐子燒得再旺,也抵不過這樣的冷風。進來坐吧,藺大人也請?!?/br>帷幔厚重,卻能隱約看到花園中的雪景,角落里的爐子燒得熱騰騰的,在這冬日里別有一番風味。石桌上鋪著錦緞,錦緞上擺著這個季節(jié)不常見的果蔬,若不是亭外寒風呼嘯,倒像是春日踏青一般。真正見了福平長公主,藺維言才明白,唐佑鳴那句“怕棒打鴛鴦”未必全是玩笑。有這樣一位親姐,是誰都會敬重有加,希望得到她的祝福認可。“我常與你說起我的事情,你卻少與我提起自己?!备F介L公主聲音柔婉,卻帶著尊貴且不容置疑的氣度,“雖說見你氣色不錯,知你應當過得還好,我卻還想聽你自己說說,這些年,你過得如何?”唐佑鳴沒有故作不羈,沒有蓄意笑鬧,甚至連最正常的漫不經心的神態(tài)都沒有,他像是遠歸的游子,看盡榮華終于葉落歸根,平平靜靜又無比認真地說:“我過得很好,不再自大到目中無人,不再低落至妄自菲薄,不再游戲人間乃至世間萬物皆不入眼,不再高高在上不聞他人酸甜苦辣?!?/br>唐韻晴抿唇一笑:“果然不錯,若你所言皆實,也不枉我關外走這一遭。只是,單我自己定不會讓你有這等體悟。”說完,她看向藺維言,“青梓曾在與我的書信中提到過藺大人,打那起,我便一直想見見藺大人,今日算是得償所愿?!?/br>沒等藺維言說話,她又說:“青梓的字是老太師所取,終歸鄉(xiāng)關里,桑梓照常青。望他無論經歷如何,終能不忘本心。他心思通透細膩,想做到這點殊為不易,不過若有藺大人時時規(guī)勸陪伴,達到老太師的愿望也非毫無可能?!?/br>藺維言苦笑,福平長公主太厲害了些,他有些招架不來:“規(guī)勸是臣子本分,互相扶持才是我的期望?!?/br>福平長公主又笑了:“青梓喜歡與人笑鬧,與他相處,互相容忍怕是更重要些?!?/br>藺維言正色道:“于我,這些玩笑打鬧俱是上天恩賜,真心希求,無需小意侍奉,痛苦忍耐?!?/br>“很好,看來你們的日子確實過得不錯。”福平長公主完全控制著話題的走向,“既然這樣,我們來說些正事。將我從東槐王王宮中帶走,你要如何與他們交代?”談的不是自己的感情和生活,唐佑鳴便游刃有余得多,態(tài)度松懈了不少:“為什么要我給他們交代?他們不能保護好我大平朝的公主,還有膽子問我要說法么?再說,將你從東槐王王宮中帶出的人不是我。雖說時間緊迫,但我依舊查明,此事乃桓郡王意圖謀反,試圖用你牽制我,冒天下之大不韙犯下此等罪行。”唐佑鳴一本正經地胡扯道。☆、四公主(三)福平長公主并沒有詢問其他的事情,只確定了唐佑鳴能夠解決跟自己有關的麻煩便讓他們離開了。她的身份不能公開,還要在這里住上一段日子,至于之后是回宮居住還是單獨建府可以再商量,姐弟倆誰都沒糾結這個。唐佑鳴和藺維言相攜離開,藺維言被唐佑鳴打包帶進宮中。“你決定讓桓郡王背黑鍋了?”藺維言嘆氣,總覺得自己多cao了好幾份心,“怎么對鮮卑交代?”唐佑鳴糾正道:“不是決定讓他背黑鍋,而是為了讓他承擔這件事,之前刺殺的事情才沒發(fā)作他。作為一個皇族,被人當雞崽一樣宰了可惜了?!?/br>“所以呢,他現(xiàn)在是一只背了黑鍋的雞崽?”藺維言哭笑不得,“算是廢物利用?”沒想到唐佑鳴還點了點頭:“沒錯,既然要處理他,自然要把他的每一分價值榨干。”藺維言直切重點:“可是鮮卑一定會要求福平長公主回去?!?/br>唐佑鳴冷淡道:“做夢?;式氵@幾年十分注意,沒有留下子嗣,對那個地方一點留戀都沒有。只要她不想回,就算東槐王打到京都,我也能讓他絕了這個心思。好了,不要考慮這件事了,東槐王鬧不出什么大事,不如我們來討論一下給皇姐安排什么差事,才能讓她不一直閑著。”藺維言順著他的話題說:“為什么要給長公主安排差使?”唐佑鳴把玩著一枚金鑲玉的帶鉤:“皇姐有大才,相夫教子不適合她。”唐佑鳴這么說,藺維言還真就想出一件事情:“我想,你可以讓長公主見一下方以白和孫凝荷?!?/br>方以白和孫凝荷是藺維言和唐佑鳴從揚州帶回來的女孩子,在唐佑鳴的運作下進入了京城的女子學堂讀書。直到現(xiàn)在,她們在京城的額外花銷都是從藺維言賬上走的,所以藺維言有時候會問問她們讀書、生活的狀況。唐佑鳴雖著人照顧她們,可沒那個閑心時時關注,差不多把這事忘了,聽了藺維言的話才想起來,不由問道:“她們怎么樣了?”藺維言笑了笑:“許是吃了苦,她們讀書十分刻苦。你知道她們分別精于什么方面嗎?”唐佑鳴搖了搖頭:“我只記得她們性格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