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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補了一句:“何事?”藺硯趕忙進去伺候。“怎么了?”唐佑鳴睡眼惺忪的,“大早上的,郡守府走水了嗎?”藺硯一頭的汗:“大人求見殿下?!?/br>唐佑鳴哦了一聲,藺硯也不知道他聽沒聽進去,不敢再說。藺維言沒辦法,只好站在門前等,好在藺硯機靈,至少唐佑鳴出現(xiàn)在藺維言面前時是衣冠整齊的。唐佑鳴聽了藺維言的話,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兒,藺維言幾乎以為他又睡著了。“郡尉站在你這邊,我也被你拉攏走了,史侍御史會不會狗急跳墻?”藺維言倒是沒想過這個問題,猶豫了一會兒道:“王爺說得有理?!?/br>這樣的話,唐佑鳴的立場就不適合表現(xiàn)出來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唐佑鳴漸漸清醒,看出藺維言的遲疑,不在意地說:“不想讓郡尉見到本王,可以讓本王在里間聽著,不露面。”藺維言想了想,拍板道:“就聽王爺?shù)??!?/br>堂堂敬王偷聽的事當(dāng)然不能說出去,但是讓郡尉等了這么久,總得給個解釋,于是州牧大人只能選擇自己背鍋了。“昨兒睡晚了,讓黃大人久等了?!碧A維言臉皮厚度跟唐佑鳴有一拼,很鎮(zhèn)定地道,“過幾日閑下來再向大人賠罪?!?/br>黃郡尉覺得不大對勁,可也不好說什么,連連擺手:“大人不必自責(zé)。”藺維言不想在這種尷尬的問題上多說,直接問道:“大人可是知道史大人和陳大人的談話內(nèi)容了?”黃郡尉點了點頭:“有一個牢頭與我相熟,比較了解天牢內(nèi)構(gòu)造,偷聽了他們的談話。”郡尉簡單地說了一下,而后開始復(fù)述那些內(nèi)容。聽到史侍御史想讓郡守的女兒搭上唐佑鳴時,藺維言忍不住搖搖頭。里間里的唐佑鳴倒是習(xí)以為常,捧著茶杯,聽得津津有味。他沒見到陳家小姐真容,補湯也沒喝,直接倒了,現(xiàn)在想想才覺得有些好笑。他沒那么饑不擇食吧,郡守的下場還不一定呢,說不定再過一段時間,陳家小姐就是一個陳姓的官奴。郡尉大概說了一遍,藺維言想了想:“既然他這么重視妻子女兒,下次審問的時候可以從這里入手?!?/br>郡尉點點頭,又有些憂心:“可是史大人不會允許我們這么做的。”藺維言安撫了他一句:“你不用擔(dān)心這點,到時候我有辦法支開史大人?!?/br>話音落下,他好像聽到里間隱隱傳來一聲輕笑。黃郡尉放下心:“大人這么說我就安心了。大人這幾日可有什么打算?”這些沒什么好瞞的,藺維言直言:“先審問看守栗陽縣縣令的牢頭;而后找個借口,支開史大人,再搜一遍郡守府。最后么,我想去栗陽縣看看,說不定能發(fā)現(xiàn)什么東西。”“不如就讓卑職去栗陽縣。”黃郡尉想了想,“大人可以在宜城坐鎮(zhèn)?!?/br>“這樣也好?!碧A維言直接應(yīng)允,“萬事小心?!?/br>郡尉離開,唐佑鳴施施然從里間走出來:“藺大人果然青年才俊,看樣子,這個案子已經(jīng)有些眉目了,應(yīng)該不用本王去出賣色相討好陳家小姐了吧?”藺維言親自給唐佑鳴倒了杯茶:“卑職不敢?!?/br>唐佑鳴撐著頭,晃著茶盅,忽然笑了笑:“本王有件事與大人商量?!?/br>藺維言忽然有了些不大好的預(yù)感:“王爺請說?!?/br>“本王自覺溫和好相處?!碧朴峪Q微微笑著,很假,跟他的話一樣假,“沒想到,就算這樣退讓,還是有人將主意打到本王身上,本王不太高興,想給他點教訓(xùn)。”“王爺想怎么教訓(xùn)他?”藺維言鎮(zhèn)定地問。唐佑鳴的笑容可怕又華麗,眼中總是似有似無的多情化作一道利光,格外駭人:“大人以為,栗陽縣縣令能死在誰手里?”郡守連自己后宅的消息都無從得知,哪里有可能找人去殺栗陽縣縣令。雖然不知道太尉要會稽郡郡守做什么事,可史侍御史明顯很重視這個問題,的確更有可能,也更有能力殺人滅口。可是這樣一來,想不把太尉拖下水都不行了……唐佑鳴放下茶杯,輕描淡寫地說:“既然惹到本王,自然由本王出手,大人不必?fù)?dān)心。若是擔(dān)心太尉蔣澤,那大可不必?!?/br>藺維言對于唐佑鳴猜到自己的想法沒有一絲驚訝,只好道:“請王爺動手前知會卑職一聲,卑職也好盡力配合?!?/br>唐佑鳴輕飄飄地瞄他一眼:“你不擋著本王,本王就知足了?!?/br>說完站起來,又補了一句話:“藺大人能者多勞,本王閑著實在無聊,今天打算出門轉(zhuǎn)轉(zhuǎn),大人勿念?!?/br>說完瀟灑地出門拈花惹草去了。藺維言見他離開,什么都沒說,自顧自地出門做事了。審問這些固定程序不好次次避開史侍御史,因此審問看守栗陽縣縣令的獄吏時,藺維言提前知會了他。看守栗陽縣縣令的獄卒從鐵欄桿外進到了里面,就算藺維言沒有吩咐給他們上刑,牢里的罪犯們也會好好“招待”這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獄吏們。提審的時候,三個獄吏一身臟污,蓬頭垢面,被其他獄吏丟到二人面前時,站都站不住。藺維言二人不急,機鋒暗藏地說些跟這次審問沒關(guān)系的話題。“聽說,大人昨天晚上還去了大牢一次?!碧A維言笑著說,“真是忠于職守?!?/br>史侍御史皮笑rou不笑:“畢竟同朝為官,本官還是希望能聽到的陳大人的解釋,千萬別是被小人陷害了才好?!?/br>藺維言輕輕笑了笑:“錯了,是千萬別被小人殺了才好。”史侍御史神色一厲:“藺大人此言有理?!?/br>藺維言身后站著的李慶注意到史侍御史的眼神,默不作聲地上前一步,也不吭聲,定定地盯著史侍御史。藺維言不受藺家看重也是大家族出來的,自然注重修身養(yǎng)性。李慶卻沒那么多講究,一身的殺意血氣,只是注視都給人極強的壓迫感,似乎下一刻就會讓他注視的人血濺三尺。史侍御史下意識地吞了口口水,臉色一白,沒再說什么難聽的話。藺維言掃過下面跪著的三個獄吏,忽然道:“既然史大人堅信郡守大人是無辜的,那我們只好換個方法查明此案了?!?/br>史侍御史還沒回過神來,聽了藺維言的話,愣愣地反問了一句:“什么意思?”藺維言輕描淡寫地說:“栗陽縣縣令身死獄中太過蹊蹺,郡守大人又在牢中自省,確實沒有嫌疑。會不會是郡守大人手下諸曹有人有二心,陷害了郡守大人呢?出現(xiàn)不在記錄上的銅礦,也可能是這些人從中作梗?!?/br>史侍御史一時顧不上李慶,拍案而起:“你什么意思!”藺維言見他一副被戳了痛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