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2
是誰?”珠玉嚇得渾身一抖,回頭一看,臉孔都白了,“你,你不是坐上花轎走了嗎?怎么又回來了?”“誰,說我走了?我,一直都沒走!”那個女人緩緩的說道,語氣倒像是沒有生氣的嘆息,低沉的聲音在空氣中漂浮。王子進(jìn)這才看清那夜色中的女人的臉,每晚踩著細(xì)碎的腳步踏入自己夢境的就是她,她一張臉慘白,頭發(fā)烏黑,眼神空洞,在額角有一個三角形的傷口,皮rou外翻著,甚為怕人。可是那鼻子,那眼,那帶著一點菜色的消瘦臉龐,讓他想起前日那坐在綠樹下吹草笛的一個女孩。那時她眼波流轉(zhuǎn),笑意盎然,穿著翠綠的衣服,吹著輕快的曲子,怎么不過兩日就變成了這樣?這個女人,分明就是珠喜,那今早坐著花轎離家的珠喜。13、接著那女人手臂一長,一把就掐住了珠玉的脖頸,“你殺了我,我也要你去死!”“珠喜,珠喜,放過珠玉吧,她并不是故意要?dú)⒛愕?!”那漆黑的書房中突然跑出一個肥胖的人來,臉上肌rou糾結(jié)老淚縱橫,正是這家的主人趙善人。他說著就要撲過去拉開那個女人,可是一看到那個女人帶著傷口的臉,又停在原地不敢動了。王子進(jìn)這才知道方才在書房中要追殺自己的正是那趙善人。怎么會這樣?王子進(jìn)望著這父女兩個,怎么他們都要?dú)⒘俗约海皇且驗樽约哼M(jìn)了書房?那書房中,又有什么?卻見那被掐住脖頸的珠玉,漸漸眼白外翻,臉色青白,似乎就要沒有命了。那個掐著她脖子的女人,臉上始浮現(xiàn)出一絲淺笑來,那是冷冷的,不帶著生氣的笑容。正在此時,突然斜里飛出一只碧綠玉笛,一下就打在那個女人的后心,她一下就松了雙手,手中的珠玉,就如一團(tuán)破敗的棉絮,倒在了庭院的草地上。“緋綃?你回來了?”王子進(jìn)一見這玉笛,心中不由高興萬分,知道緋綃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卻見遠(yuǎn)處的回廊中緩緩走來兩個人影,一個白衣如雪,長發(fā)飄飄,另一個嬌小玲瓏,穿著一身紅色嫁衣,卻是緋綃與珠喜。王子進(jìn)望著緋綃身邊跟著的珠喜,不由愣住了,眼見她笑靨如花,眼見她生氣勃勃,那這個穿著淡紅色的裙子,如鬼魅一般的女人又是誰?那趙善人見了珠喜與緋綃走過來,又看了看那似乎懸浮在夜霧中的紅衣女人,突然抱頭痛哭起來。珠喜歡快的跑了過去,到趙善人面前道:“爹,爹,你看我回來了,你高興嗎?”那趙善人見了她,一把把她推開,顫聲道:“你,你不是我的女兒,我的女兒早就死了,在兩年以前就死了!”珠喜被他推得一下坐在地上,一雙眼睛直勾勾的望著那個穿著淡紅色衣服的女人,一下就呆住了。這個女人是誰?怎么和自己長得這般像?她的頭上為什么會有傷痕?難道自己真的死了?她回頭朝緋綃哭道:“胡公子,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真的死了嗎?可是為什么會有兩個我???我不是還活生生的嗎?”她滿蘊(yùn)著淚水的雙眼望著緋綃,“是不是,我沒有死?我還活著,是不是???”緋綃見了,緩緩的走到她面前道:“珠喜,你看開一點吧,你是已經(jīng)死了,已經(jīng)兩年了,只是你自己尚未察覺!”“不,不會,怎么會?”珠喜說著搖頭道,“那,那個女人是誰?她為什么會和我長得那么像?”王子進(jìn)也用探詢的目光望著緋綃,希望他能解釋自己心中的迷惑。“那是你的怨恨啊,珠喜!”緋綃望著那個薄霧中的女人,“你死的時候就是這般模樣,因為你忘了自己已經(jīng)死了,所以才變成了一個無憂無慮,什么都不記得的女孩,而另一個記得自己已經(jīng)死亡的你,就變成了一個怨鬼!”“不錯,不錯!”珠喜說著目光迷離,“是的,我好像有些想起來了!”說罷,抬頭忘了一眼趙善人道:“爹爹,你什么都知道是嗎?所以才想通過山鬼娶親的事把我送出這個家?”那趙善人哭道:“珠喜,珠喜,不要怪爹爹啊,你和jiejie因為一些瑣事發(fā)生爭執(zhí),結(jié)果jiejie失手誤傷了你,我怕又陪了你jiejie一條性命去,沒有報官,和你jiejie偷偷把你的尸體藏了起來!”說罷臉色帶著恐懼的神情繼續(xù)道:“哪知,哪知你居然在第二天早上又像活著的時候一樣走到我們面前!”“這實在是太恐怖了,太恐怖了,我受不了了,你的尸體明明都已經(jīng)藏起來了,可是你又活著回來,這兩年間我沒有一日睡了好覺的!”那趙善人說著哀號一聲,癱坐在地上起不來了。珠喜聽了,望著那穿著紅色衣服的女人,眼神迷茫,“這就是我死的時候的樣子嗎?”她說著哭了起來,“我全都想起來了,那個時候好喜歡jiejie的這件衣服啊,就偷偷的試了一下,結(jié)果被jiejie發(fā)現(xiàn),爭執(zhí)中我的額頭磕在了桌角上,就這樣死了!”說罷望著緋綃道:“胡公子,幫幫我吧,我要怎么辦才好?”緋綃望了一眼那死尸一樣的女人,她青白的眼睛還死死的盯著那昏厥在地上的珠玉,懾于緋綃的力量,不敢造次,搖頭對珠喜道:“你只要去除心中怨恨,自可以得到解脫!”“我,我怨恨什么啊?”珠喜緩緩道,“生下來的時候就沒有名字,那個時候家里人都叫我‘雜種’,因為我娘是個下人,并沒有地位!”說罷又笑了一下,“那個時候別人問我的名字,我還說我叫‘雜種’呢。后來請了先生,才給了我名字,可是還是隨著jiejie的!”她眼望著那倒在地上的珠玉哭道:“這些我都不怨恨,都不怨恨,就連她殺了我也不怨恨,我唯一怨恨的是,母親臨死以前留給我的東西,她也要奪去!”“那是什么?”王子進(jìn)按著傷口過來問她。“是珍珠,好美的珍珠!”珠喜望著王子進(jìn)答道。“珍珠?”王子進(jìn)聽了一愣,回頭望向緋綃,珠喜的母親是個下人,怎么會有那么貴重的東西?那珍珠,又是什么?14、“子進(jìn),你不要緊吧?”緋綃此時放看到他的傷口,急忙走了過來。“不要緊!”王子進(jìn)疑惑的看著他道:“她說的珍珠你知道是什么嗎?”“不知道!”緋綃俯身過去,問珠喜道,“那珍珠是什么模樣,你還記得嗎?”“是圓圓的,軟軟的,可是掉到雪里就再也找不到了!”緋綃聽了笑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伸手到草叢中,似乎抓了什么東西,過來一會兒對珠喜道,“伸出手來,我給你珍珠!”“真的?”珠喜說著伸出小小白白的手掌,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