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笑容甚至很溫柔，“你現(xiàn)在只是個‘那個病人的弟弟’，等你真正變成‘那個瘋子’，你就明白，我為什么要站在這兒了。”

在與杜康的背影替身演完這段對峙后，秦拓站在樓頂，背對著天空，鏡頭對準(zhǔn)了他，費旻一揮手，沖著鏡頭露出一個輕松的笑容，眼神中盡是柔情。他不是不愛這個世界，但這個世界不愛他。

杜康不顧后面警察和醫(yī)生的勸阻，急步上前，就想把他哥拽下來，沒想到他哥更快，在他踏上第一步之前，已經(jīng)張開手臂跳了下去。

自由落地很快就被安全繩拽住，曲思朗忙跑到天臺邊上，看著秦拓吊在半空中晃來晃去，見他看下來，喊了一聲：“吊我上來還是放我下去啊？”

曲思朗雙手捧著臉，看他這個模樣，甚覺喜感，不由摸出手機來拍了一張照片。

秦拓喊道：“別光顧著拍照，吊的我頭暈，快把我弄上去！”

曲思朗回頭看導(dǎo)演，費導(dǎo)看了一會監(jiān)視器道：“把他吊上來，再跳一次?！?/br>
聽了費導(dǎo)的話，他轉(zhuǎn)頭對秦拓喊：“費導(dǎo)說，你還得再跳一次?！?/br>
秦拓聽完只說了一句：“我擦！”

曲思朗聽完哈哈大笑，協(xié)助道具把他拽上來，秦拓假意惱怒地道：“我要被再跳一次，你還笑得出來?！?/br>
他趴在天臺邊上笑了一會兒，對秦拓道：“等你拍完，我們?nèi)ネ骐p人蹦極吧?！?/br>
秦拓坐在天臺邊上等，雙腿垂在樓外，想了想道：“好啊?！?/br>
費旻這時喊：“秦拓，你這次跳的時候閉上眼睛，其它表情不用調(diào)，我們再試一下?！?/br>
曲思朗突然道：“我懷疑你跳完以后，導(dǎo)演會說，還是用第一次的表情吧?！?/br>
秦拓站起身前，彈了下他的腦門，只聽費旻再喊：“無關(guān)人員先讓開，第二次跳，準(zhǔn)備?！?/br>
曲思朗聳聳肩，從天臺邊挪開，秦活動了一下，調(diào)整好情緒，等著喊開拍后，閉上眼睛，再次跳下。

制作成本不高，人員關(guān)系也不復(fù)雜，只要秦拓表現(xiàn)好，拍起來就非常快，等殺青的時候，費旻非常滿意。他當(dāng)初選這個題材的時候，雖然看中秦拓，但未想到他能答應(yīng)，畢竟秦拓正在竄紅，這種片子爭議不小。未想到秦拓一口答應(yīng)，還主動去醫(yī)院學(xué)習(xí)，這才讓他動容。

費旻人到中年，也不算年紀(jì)太大，但為人老派，他固然覺得秦拓算年輕一輩中演技難以挑剔的，但真正讓他覺得驚訝的，還是秦拓肯去下功夫理解這個角色。

看劇本背臺詞，聽導(dǎo)演和編劇來解釋這個角色的用意，只是最基本的工作，不若自己真正去體味這樣一個角色的本質(zhì)來源于哪里。秦拓過去演的角色，無論是土匪，還是皇子，都是一些現(xiàn)在難以接觸到真實情況的角色，但是一部非?，F(xiàn)實的作品，若沒有真正地理解精神病人的現(xiàn)狀，表演出來也是流于表面。

一到開拍，費昱放下了心。自始至終，秦拓都深刻地理解了要演的這兩個角色。

無論是杜康的驚惶掙扎，還是杜杰的悄然崩壞，他都入木三分。費旻覺得他本身是一個穩(wěn)重踏實的人，和劇中的人物背景差別太遠(yuǎn)，但當(dāng)他演出一個家庭拮據(jù)，帶有精神分裂癥的賣菜人時，你就覺得他就是個貧苦的普通市民。

殺青宴上，費旻舉杯對他感嘆：“如果你不能憑這個片子得獎，就是我的無能?！?/br>
雖然得獎不是拍一部電影的主要目標(biāo)，但是拍到這個程度，誰不想讓獎杯歸入囊中？

秦拓與他酒杯一碰：“希望我的表演能讓您的這部片子，大獲全勝。”

越來越會說話了，曲思朗滿意地抱著他的果汁杯，心想：都是我教的好。

第112章終章

拍完后，正趕上快要下映，秦拓這才和曲思朗趕著最后一班車去欣賞了一下這部戲。鄭導(dǎo)作為老一輩的演員，對后期特效卻非常有興趣。這部戲很長時間都用在特效制做上，上映才會晚。此時在電影院看來，故事竟有幾分驚心動魄的感覺。

出了影院，秦拓道：“和我拍的時候差太遠(yuǎn)了?！?/br>
古都繁華的盛貌，公主在落花中看著他的背影的場景，酷刑施下時牢獄中黯淡的光影，最后一戰(zhàn)時道家罡氣與盛魔之焰的沖撞，讓人眼花繚亂。特效的動與演員特寫的靜相得宜彰，鄭導(dǎo)在這種大制作上，頗有天份。

他們二人戴著口罩聽著旁邊幾個學(xué)生出場后，小聲交淡著說和尚那么帥，那么柔情萬種，我都要淪陷了，別說公主了。

曲思朗等著他們走遠(yuǎn)了，才笑得抖著肩看他，這就是秦拓為什么不喜歡在電影院里看自己演的片子。就算他對自己的演技再滿意，但聽到這種評論，總會難掩尷尬。

“溫柔的覺圓師父，我都快淪陷了?！鼻祭蕦W(xué)著那些學(xué)生們的語氣，拖著調(diào)子道。

秦拓輕咳了一聲，覺得這個話題是避不開了，只好道：“不是你說過我這么好，難道你還不應(yīng)該淪陷一下？”

曲思朗一時沒回話，秦拓覺得不解，不知道這句話為何會讓他沉默。誰知過了一會兒，曲思朗似乎有微微發(fā)抖之意，秦拓轉(zhuǎn)頭驚詫地看過去，卻看他捂著嘴笑的快要站不穩(wěn)。

有什么好笑的！明明當(dāng)初是你自己說的！你還愛不愛我了？！秦拓悻悻地扶著他，防止他笑得太過了摔倒。

抬頭看到他這個表情，曲思朗實在想給他一個擁抱，但大廳廣眾之下，只能悄然握了一下他的手，靠近他，深吸一口氣，壓住笑意，輕聲道：“你就是這么好，我早淪陷了，你看不出來嗎？”

長街之上，路燈之下，秦拓看著他臉上被口罩遮的只剩下一雙眼睛，盈滿笑意，盛裝著他，心里鼓鼓的。

他不自覺地露出笑意，牽著曲思朗的手，在晚場結(jié)束后，沒有什么人的街上，肆意地漫步。

這部戲拍完了，秦拓帶著他回了趟家，他爸媽接近半年沒見他們，此時一見，先明顯地看到曲思朗還是那么瘦了。連他爸都皺眉道：“怎么你拍戲，把他瘦成這樣。”

曲思朗只能陪著笑著說：“這段時間已經(jīng)養(yǎng)回來不少，上次見您比這差遠(yuǎn)了?！?/br>
秦拓這時拉著曲思朗讓他mama看他上次發(fā)病時禿了的那塊，曲思朗忙拍開他道：“別嚇咱媽，早沒事了！媽，別聽他胡鬧，過兩天就都長起來了”

秦拓他媽按住他，輕輕地拔開頭發(fā)道：“就是氣血虧，你奶奶在的那會就說身體一虧就要鬼剃頭！”說著憐愛地摸摸他的頭發(fā)，“這得好好補一下，放心，這段事情沒事就回家吃，我保證給你補回來?！?/br>
他爸也探過頭來瞄了一眼，看到這里也嚇了一跳，忙對他媽說：“你上次買的那個補氣固原膏給他們拿一盒回去吃，小小年紀(jì)就氣血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