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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見門口的情況,他依舊抱著自己,只能聽到那邊傳來一聲重物墜地的聲音,然后就是盛懷瑾咬著牙的呻-吟。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隱約在心里有些止不住的擔憂。盛懷瑾的聲音聽上去太不對勁兒,好像正在承受巨大的苦楚。還在許惜猶豫的時候,又聽到了盛懷瑾沉悶地、壓在喉嚨里的嘶吼聲。許惜猶豫彷徨好了好一會,依然能聽到盛懷瑾難耐的呻-吟,那聲音鬧得許惜心慌意亂,他沒辦法在坐在原地,小心地起身去看,接著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盛懷瑾,他看上去非常不好。許惜顫抖著走近了一點兒,什么話都沒有說。盛懷瑾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抬起頭來看許惜,小聲地喊了一句:“小惜……”“你……”許惜想問他怎么了,可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總是害怕盛懷瑾這個樣子是偽裝的,他怕他再靠近,盛懷瑾還是會再次撲上來抓住他。可盛懷瑾痛苦的表情實在是太逼真了,許惜又忍不住想,如果是真的……他真的很難受怎么辦?許惜猶豫地站在一個不遠的距離看著盛懷瑾,始終沒有上前。盛懷瑾的忍耐已經(jīng)到了極限了,他咬著后槽牙才憋出來一句話,道:“小惜……打電話……”許惜終于有些相信了盛懷瑾現(xiàn)在真的出了毛病,他一下被驚得六神無主,呆了一下才開始找手機,接著找到了手機之后,許惜又慌得不知道應該撥什么號碼,他快哭了,拿著手機走到盛懷瑾一米遠的地方,帶著哭腔問道:“怎么、怎么辦,給誰,打電話?”“120……”許惜顫抖著手淚眼朦朧地撥號,可手指顫抖地厲害,好半天都沒有準確地撥出去那個號碼。盛懷瑾的呻-吟聲越來越壓抑不住,許惜也就越發(fā)地恐懼,正在他好不容易把電話撥通了,盛懷瑾已經(jīng)不知道什么時候挪到了許惜的身邊。比起這一刻身體上的痛苦,許惜依然這么抗拒才更讓盛懷瑾難受,他太需要許惜身上的溫暖了,否則他真的無法承受。“小惜……”盛懷瑾吃力地喊著許惜的名字,接著輕輕地抓住了許惜的手。可就是這樣一個小動作,就讓許惜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對盛懷瑾的恐懼已經(jīng)鑲刻進了許惜的血rou里,他猝不及防地再次靠近,許惜立刻便條件反射地尖叫,而后以一種非常瘋狂的速度逃開了,猛地跑出了房間,遠遠地站著發(fā)抖。盛懷瑾額上青筋暴起,用盡全力大吼了一聲:“小惜!”小惜嘴唇慘白臉色發(fā)青,看著盛懷瑾大氣都不敢喘。盛懷瑾感覺自己這么一個大男人,簡直都被逼得眼淚都要下來,他也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只能一邊忍著身體的苦楚,一邊請求道:“小惜,別走……我沒騙你,是真的,真的很難受……”“你別、別過來……”許惜退了一小步,眼睜睜地看著盛懷瑾扶著墻想要站起來。他覺得自己眼前一片模糊,看到的不是盛懷瑾這樣凄慘的模樣,而是……盛懷瑾那猙獰的臉和那一天殘忍的折磨。盛懷瑾越是靠近,他就越是會有這樣一個念頭:都是假的,盛懷瑾只是在假裝……他會慢慢地靠近,然后一把將自己撕碎。許惜無法控制住自己心里這樣的念頭,終于在盛懷瑾朝著他伸出手那一刻,恐懼再次噴發(fā)而出,他腦子里沒有多余的想法,只知道,要跑,要離開這場噩夢。于是,許惜在沉默與痛苦之中,轉(zhuǎn)身便跑。在他的身影消失在盛懷瑾眼前的那一刻,盛懷瑾終于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眼前一黑便重重地倒在了地上,身體與堅硬的地板相撞發(fā)出巨大的撞擊聲,但已經(jīng)徹底昏迷過去的盛懷瑾,根本聽不到了。******許惜腳步一直沒有停下,瘋狂地跑,跑得好像雙腿都不是他自己的,麻木疲憊地沒有知覺,他才終于停下來。他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踏出過那間房子,只覺得再次出門看見京城的街頭,居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他低頭看著自己,他還穿著睡衣和拖鞋,像個瘋子一樣,手里緊緊抓著剛才的手機。他太狼狽了,不知道多少人正在好奇地看著他。他終于沒有力氣的時候,才想起來……他已經(jīng)從盛懷瑾的牢籠之中逃了出來,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可他的心里并沒有興奮的感覺,反倒是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淌,很快便爬滿了他的臉頰。☆、第80章許惜現(xiàn)在非?;靵y,他腦海里不斷浮現(xiàn)盛懷瑾慘白扭曲的臉,他無法控制擔心,可他卻沒有勇氣再踏進那間屋子,他很害怕,他現(xiàn)在只想回家。后來許惜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打上出租車,又是怎么打了家門口的,直到出租車司機讓許惜下車,他才想到,自己根本就沒有錢。許惜慌忙地給司機道歉,然后又立刻給任海莉打了電話,語無倫次地把她給叫了出來,任海莉能聽懂他的意思,也是個奇跡。任海莉再看到許惜的時候,完全被嚇呆了,許惜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看著袖子里空蕩蕩的,兩條胳膊細地就跟小姑娘似的。任海莉嚇得不輕,心里全是疑問,趕緊付了錢把許惜給弄回了家里。許惜坐在沙發(fā)上,臉色蒼白地嚇人,干裂的嘴唇正在不住地顫抖。任海莉正想問他是怎么回事兒的時候,許惜倒是自己先開口了:“他、他出事了……”任海莉一頭霧水地問道:“什么?你說誰?”許惜就像是沒有聽到任海莉的問題一樣,目光怔怔地看著一個地方,細弱的嗓音里滿是哭腔:“他出事了,我、我走了,他會不會……很危險……”“許惜……你、你這是怎么了?”任海莉簡直要被嚇哭了,許惜這個樣子太不正常了,就像是神經(jīng)出了問題一樣,瘋了一樣。她是知道最近許惜回了盛懷瑾那里,但他們之間是怎么回事,任海莉并不是十分清楚,她也不敢多問任海明,任海明出院以后一直在家療養(yǎng),他還沒有好透,任海莉不敢刺激他。可現(xiàn)在看到許惜的狀態(tài),任海莉又慌了,她試探性地和許惜說著話,實在不行,得去把睡著的任海明叫起來,看看許惜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許惜,你說的什么,是誰?你跟姑姑說,你最近、最近在哪里去了?”許惜只是搖頭。任海莉看了一會兒,見他手里緊緊抓著個手機,便問道:“許惜,你拿著電話是……準備給誰打電話呢?”許惜整個人哆嗦了一下,這才終于想起來,盛懷瑾剛才是讓他打電話給120的,可他一害怕就跑了。許惜目光閃爍了一下,哆嗦著趕緊那手機給宋南撥了過去。響了還沒有一聲,宋南那邊就接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