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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地呆著,正在這時候,趙媛的電話又來了。她的聲音聽上去有點古怪,開口便問道:“許惜,我想……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啦?”許惜茫然地答道:“媛姐,你怎么這么問,我怎么會得罪誰,是客人……有投訴嗎?”“那個,沒有啊,我就是隨便問問。你……現(xiàn)在還在理發(fā)店里嗎?”“我在,不過我只是在休息室里呆著,陳哥讓我現(xiàn)休息一會兒。”“哦,那個,許惜啊,要不你先回吧,這兩天就別來上班了,你看,你這個事情,今天來了好幾撥以前的熟客,來了就打聽,挺麻煩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和人解釋,你爸又出了事情,你先回去呆幾天吧?!?/br>許惜真是愁得都沒了主意,趙媛這樣給他安排了,他想了一下,也就答應了,收拾這東西準備去醫(yī)院看任海明。這會兒許惜真的是對自己非常沮喪,最近出了這么多的事情,還遇到這樣的情況,換了別人肯定都能處理好,哪里像自己這樣,這一嚇就被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快到醫(yī)院的時候,許惜又接到了一個電話,來電人是賀澤。許惜感覺自己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么熱切地期盼過賀澤,接到他的來電真是聲調(diào)都變了:“賀、賀先生。”賀澤那邊聽到許惜的這樣聲音也有點高興,道:“喂,小惜,真難得啊,你這么激動地喊我,你這是在想我?還是想我給你借錢?”許惜剛要開口說出的話都被卡在了喉嚨里,真不知道該回答,陷入了短暫尷尬的沉默之中,“沒事兒,這也算是你在想我好了。你現(xiàn)在有空嗎?”賀澤調(diào)整了說話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正經(jīng),道,“我這剛回來,得見一面才行,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了?早上一起床就看到你了,你的照片被人傳到了網(wǎng)上,突然一下特別火。你知道嗎?”“我……我知道的?!痹S惜的聲音聽上去特別地疲倦。“你也知道啦,我看,這個事情沒那么簡單,是不是盛懷瑾那邊又在使什么壞?他想干什么?。俊?/br>許惜頓時喉嚨一緊,啞聲道:“這是、是什么意思?”賀澤道:“我也只是猜的,你先出來我們見一面,你給我講講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兒,還有,你找我借錢的事情,總要當面談才好?!?/br>許惜聽到盛懷瑾的名字之后就覺得自己胸口悶地難受,他艱難地捂著胸口喘氣,無法出聲。盛懷瑾究竟和這事情……有沒有關(guān)聯(lián)?如果是的話,他究竟是什么意思?賀澤并沒有等許惜的同意,而是立刻又問道:“你現(xiàn)在在哪兒呢,我來找你?!?/br>好半天許惜才緩過來,回答道:“在、在醫(yī)院?!?/br>“你生病了?”賀澤頓時拔高了音調(diào)。“不是……是爸爸?!?/br>“哦,是任海明啊?!辟R澤長舒一口氣,笑起來:“他又去馬路上訛人了?”“不是的,不小心……被人砸到了頭?!?/br>賀澤的聲音里滿是幸災樂禍:“哦,那他倒霉啊。不過,只要不是你傷著就好。你在哪家醫(yī)院?你等著啊,我馬上過來?!?/br>而后賀澤便很快掛斷了電話,朝許惜的方向趕來。倆人就近約在了附近的一家咖啡館見面,許惜坐在卡座里等了一小會兒,賀澤就出現(xiàn)了,他一見到許惜便立刻迎上來摟住許惜的肩膀,道:“我這兒幾天沒見你,你怎么就成這樣了?你看你這臉瘦的,都凹下去了。盛懷瑾那個混蛋還要怎么欺負人才夠???”許惜難受地推開了賀澤,眼里滿是哀愁。賀澤也不想再刺激他,直接坐在了許惜的旁邊,便道:“你也不把這簾子拉上,我剛進來的時候聽到倆小姑娘在說你,好像是被人給瞧出來了?!?/br>許惜順著賀澤說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瞧見兩個女孩兒湊在一塊朝他這邊看,臉還通紅的,許惜趕緊一把把簾子給拉上,緊張地渾身冒汗。賀澤坐下來,道:“我剛才來的路上仔細想了一下,總覺得這事兒肯定是盛懷瑾干的。你想想,你之前做了那么久的模特,雜志社一直都是對你低調(diào)處理,封面都沒上過,現(xiàn)在突然一下這么火,可能嗎?我覺得,這太像是經(jīng)濟公司炒作新人的手法了,靠大量的水軍刷熱度,營銷賬號集體轉(zhuǎn)發(fā),這根本就是一場炒作,很明顯啊。除了盛懷瑾,還有誰能這么做?你說呢?”許惜還能說什么,只能張著嘴詫異和惶恐地看著賀澤。“可不知道他做這個,是為什么。對了,你們最近見過面嗎?他有和你說過什么?”“他很久沒有出現(xiàn),只是通過電話……”許惜正說著,突然就呆住了,他想起和盛懷瑾在電話里說過的話,想起盛懷瑾冰冷地可怕的聲音。——如果你不聽話,我會用別的方法讓你聽話。——小惜,你會后悔的。這就是了,是他做的,他就知道許惜是沒辦法應付這樣的情況,這時候,別說是出去工作了,以許惜膽小和敏感的性格,出門都是個問題了。他想用這樣的辦法,逼著許惜自己辭職、認命,老老實實地走進他劃好的牢籠里。“你想起什么了?是他嗎?”賀澤輕輕推了下許惜肩膀。許惜雙眼無神地看著賀澤。猛然間另賀澤的心都揪了起來,他一下抓住許惜的雙臂,道:“我真是看不下去了,我不是說了嗎,你實在是沒辦法,跟我吧,我能幫你的。”許惜輕輕地顫抖了一下,痛苦地搖頭。賀澤總是這樣,時而正經(jīng),時而調(diào)侃,他都不知道賀澤跟他說的哪些是認真的,哪些是開玩笑的。賀澤像是察覺到了自己有點失態(tài),頓了一下,又放開許惜,皺眉道:“這個是認真的,你就答應我,能怎么樣呢?你又不會有什么損失。我真有點想不通,你到底是為什么要在這兒這么跟盛懷瑾死磕???你能跟他,為什么就不能跟我呢!”“因為、因為我……不喜歡你?!痹S惜輕輕地開口,絲毫沒有猶豫地就說出了這一句話。許惜的聲音非常地輕,但落在了賀澤的耳朵里,確實像一陣驚雷,劈得他頭皮都炸了。他真沒想到,許惜居然敢這么打他的臉,他這就被人給這么直截了當?shù)鼐芙^了,還是被這么個小傻子!賀澤有一瞬間真想扭頭就走,讓這小傻子自己慢慢被盛懷瑾折磨算了??稍谫R澤惱怒不甘的目光對上許惜眼里的那一汪清泉,那些怒火突然又冷卻了下來,變成了滿心的委屈和不甘。許惜就是這么純粹,他沒有惡意,只是這樣想著,就這樣說了,他是沒有什么理由喜歡自己,他們甚至還不算是多熟悉的朋友。可盛懷瑾又算什么?許惜憑什么那么喜歡他,他不過就是個騙子,自己究竟是為什么會再次輸給盛懷瑾?他太不甘心了,以至于都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