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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交談。雖隔得遠(yuǎn)了,也一眼便知該是風(fēng)骨極佳的人物。心道,怪不得房月不想賣畫給他們,怕是見不他蓄養(yǎng)男寵,兼之光天化日竟當(dāng)著人褻玩這瘦弱男子。再看那被摟在懷里的男子,他也不反抗,一臉害羞的低了頭任人褻玩,面容清秀可人,神色低眉順眼,一幅逆來順受的膽小模樣,這豈不是……“青…青哥哥?”小七想叫青袖公子,想起他這名字幾年前在坊間也是十分耳熟的,又見那束冠的男人一身富貴,身邊孌寵成群,心里繞了個(gè)圈,沒叫出來。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若是那男人并不知青袖出身勾欄,自己這一叫不是白給人找晦氣?就算是蓄養(yǎng)男寵,世人也多喜好出身干干凈凈些的。那瘦弱男子聞言抬起頭來看他,半響,才怔怔的問:“你是春晴?”接著又轉(zhuǎn)到店內(nèi)兩人臉上:“房月公子?寒江公子?”寒江與房月不甚記得這人,只微微點(diǎn)頭,小七卻卻皺了眉頭。自己顧忌著他出身,他卻怎么這般不明白!以寒江房月的名氣,這男人本就蓄養(yǎng)男寵,怎么會不知道?況且房月正和那男人糾扯不清,他若是拿這點(diǎn)來欺壓他們……雖說有大公子在這兒他也占不了什么便宜,可鬧起來名聲總是不好。更叫人憋屈的是,那束冠的男人問青袖:“你認(rèn)識的?”他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以前醉紅院里的朋友?!?/br>這下可好,那黃衣少年與美貌男子也都將他們?nèi)齻€(gè)盯著看起來,像是看穿了什么的眼神。寒江房月狀若與己無關(guān),小七卻被看得發(fā)惱,頗有些埋怨青袖,又擔(dān)心他不懂世故人心吃虧,拿眼與他示意那束冠的男人,提醒道:“你說話……也不怕被人看低了。”青袖愣了愣,又皺了眉才想明白小七說的什么,帶了些羞澀的笑道:“你說醉紅院?小軍不會因?yàn)檫@個(gè)看低別人的。說完更往那束冠的男人懷里靠了靠,那人也順著他的話點(diǎn)頭附和:“這是當(dāng)然!”小七心下十分不解,這人怎會說得如此輕易,好似懷里抱的人是不是做過小倌毫無差別。不由得多打量了他幾眼,覺出一分眼熟,卻又不知在哪兒見過。房月明了小七為他們著想的心思,便一臉不以為然道:“笨小七!呆過妓院又怎樣?又不比誰低人一等!怕誰看低?”說罷,證明似的對黃衣少年道:“這畫說不賣,照舊不賣!”寒江亦點(diǎn)頭與他講:“若世人皆愚,那便更不應(yīng)自輕自賤?!?/br>“不比誰低人一等?”小七怔住了。他這么多年看到的聽到的經(jīng)受過的,哪一件都讓他覺得做過妓子小倌的,確實(shí)比常人低賤。卻從不知道,也從未聽誰說過,不比誰低不比誰賤。如今有人抬頭挺胸,光明正大的告訴他了。不應(yīng)自輕自賤……不比誰低人一等!小七一時(shí)只顧自己心里翻攪琢磨,那邊又繼續(xù)說起買畫的事來。“你這店家真是奇怪,既是開店賣畫,有人買為什么不賣?又沒人得罪了你!”黃衣少年說罷又跑到束冠那人跟前,扯著袖子扭來扭去的鬧:“不成不成!我一定要!”這少年脾性也是倔犟,別人不讓他得到的,他便偏要弄到,本來許多命里沒有的東西,也虧是這性子才抓住了,才有了今天。那束冠的男人被他一鬧,便又轉(zhuǎn)向房月:“老板,既然都是熟人,這孩子又實(shí)在喜歡貴店的畫兒,就別跟他過不去了。”房月被黃衣少年一問也心虛起來。若說之前是因?yàn)橐姴坏眠@男人褻玩男寵,但現(xiàn)在看來又覺得他對青袖幾人都是極寵溺,不像自己所想的光景,倒真是沒道理不賣了。不過話都甩出去了,沒個(gè)臺階,房月是怎么也不肯下的,便偏開了頭不再說話。寒江見他鬧夠了,正要上前跟那束冠的男人賠禮,門外桃樹下那兩人進(jìn)了鋪?zhàn)印?/br>前頭那個(gè)紫緞錦衣的男子,目光水波瀲滟,顧盼神飛,一進(jìn)門便直走到黃衣少年跟前,往他頭上敲了一敲,道:“不過一幅畫,哪兒買不到?你忘了咱們來干嘛的?”接著又一臉鄙視的對束冠那人說:“這么點(diǎn)小事也搞不定!”這兩人竟都不敢生氣,剛才還氣勢洶洶的黃衣少年立刻變了委屈,束冠的討好般對他笑道:“呵呵呵,反正我搞不定的你都能搞定嘛!”另一人悠悠然邁步進(jìn)來,一身白衣,聲音清冷似水:“裴公子說得是,別忘了正事?!本尤弧恰??這兩天還真是頻遇故人……柳公子自然是不會記得小七,踏進(jìn)門眼光便落在寒江身上,只覺與自己很有些意氣相投,不由心生好感,向他微微一笑。卻令房月不悅的皺了下眉。而小七頭次見他被趕出藥鋪,二次見他又是那般驚世駭俗的情景,不免記憶深刻。又想起那日眾人的爭論,此刻當(dāng)真見了柳公子與寒江處在一室,心下仔細(xì)比較,還真分不清誰高誰下。想著想著,又覺得哪里不對……這人既是柳公子,算一算也正是五人,那束金冠的男人豈不就是福王爺?!不由得心下大驚,暗叫不好,剛才房月與他說話那般無禮,這皇親國戚的,豈是平常百姓得罪得起的?!那邊柳公子向寒江行了一禮,問道:“聽聞貴齋有奇硯,觸之柔軟,撫之如嬰孩肌膚,久墨不腐,冬墨不冰,不知能否取來一觀?”寒江見此人也覺親近,便回了禮應(yīng)承下來。房月的不悅更是漲了幾分。小七怕房月再跟他們沖突,趁寒江去內(nèi)院取那奇硯,趕緊附在房月耳邊與他說了福王的身份。房月并未驚慌,只微微點(diǎn)頭示意他明白了。少時(shí),寒江取了硯臺與柳公子及那紫衣男子觀賞,果真軟如肌膚,磨墨時(shí)沾水既硬去水復(fù)軟,發(fā)墨極好,兩人皆是嘖嘖稱奇。福王不怎么感興趣的打量著店內(nèi),黃衣的少年依舊盯著那副桃花,青袖頗倒是感興趣的側(cè)著身子看他們試硯。看完硯,那紫衣男子便與裘房月商量起想開采這奇硯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