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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遠沖在人群里喊裴州的名字,鋪著紅毯迎接的人物正是裴州,她終于想起來在擁擠的人潮里聽到過這兩個字,所以也在第一次見到裴州時覺得他很熟悉。 原來這是裴州的外甥啊。 他有這么大的外甥? 景一還沒來得及問,陸時遠借著楊梅酒的勁兒,哈哈笑說:“你不知道,我舅是個30歲的老處男!” 額,那就不是裴州?陳柏說裴州才27歲。 “我家老太爺給我舅定了個規(guī)矩,他30歲前不許談戀愛,以前他大學時被女生追,被我老太爺誤會還給狠狠揍了一頓,那叫一個慘。哈哈他現(xiàn)在27歲都沒談過戀愛,每次我都要笑他,我那跟手做戀人的舅舅……” 是裴州。 景一怔忪過后有些尷尬,更很好奇。她以為裴州這樣優(yōu)秀還有實力的成熟男性情場上也會是個厲害的,可沒想到他竟沒談過戀愛,還是……處男? 不知道為什么,她莫名想起酒吧那晚。汽車的呼嘯聲從耳側擦過,她慌張時被那雙有力的手臂攬在懷里。男人肌rou成熟矯健的力量,淡斂的煙草香與雄性獨特的氣息都浸進她肺腑。他應該不可能還是處吧…… 因為,她感覺他很有成熟男性的性感。 那晚他支在她身前幫她取美瞳,她能聽到他的呼吸聲與心跳聲,那應該是蓬勃有力的。酒店那晚的瘋狂放縱之后,她有一回就無比羞恥地夢到了那晚,那是不可描述的滋味,裴州這樣的男人哪能經得住寂寞呢。 但景一沒說她認識陸時遠口中這位舅舅。 她要是說了,裴州那邊不得尷尬死,他畢竟是她的上司呀。 “你舅……還挺孝順的?!?/br> “他是挺孝順,所以偌大一個家都是他在管,你不知道,其實他聽我太爺?shù)脑捠怯性虻摹!标憰r遠沒說后頭的原因。 景一唇邊掛著笑意,端起杯子里的茉莉花茶,抿了一口還是想笑。 陸時遠:“你笑什么?” “真的有你說的這種人嗎?” 陸時遠一愣,知道她說的是他舅,點頭:“那肯定的,當年一個明星追他他都沒搭理人,因為我太爺……” 景一:“你太爺怎么了?” 陸時遠說沒什么,剛才他險些說漏了嘴,他這會兒才后悔喝酒誤事,剛才不該這樣說他舅的,畢竟他舅可是黎平無所不能的人啊。 景一也察覺到了陸時遠的懊悔,微笑說:“你今晚酒喝多了,你說的胡話還挺逗的。我們就聊到這吧,認識你我很開心,我男朋友還在家等我?!?/br> 陸時遠愣?。骸澳阌心信笥眩俊?/br> 景一點頭,她看出陸時遠不想把她當成普通朋友,可她只是想交一個普通朋友。 “不可能,顧阿姨說你是一個人住?!?/br> “我回家跟我男朋友接視頻?!?/br> 陸時遠消化著景一這句話的真實性,景一想起電視上看見的拒絕橋段,索性將奧迪車鑰匙放在了桌子上。陸時遠一愣,掏出自己的保時捷鑰匙放在桌面。 景一微怔,索性笑說:“我先走了,這頓我請你,能在小城有一個你這樣的朋友我很開心?!?/br> 陸時遠起身:“我送你?!?/br> “不用了?!?/br> 陸時遠心里不是滋味:“你男朋友干什么的?。俊?/br> 景一編理由的停頓里,陸時遠又問她:“你車是他給你買的嗎?” 景一愣了下,他說:“把我的小跑送你開,要不要?我還有車,我去開我舅的車。” 景一嚇了一跳,她可不敢得罪裴州。 她結完賬就開車回家,陸時遠的車在后面,跑車聲音一路囂張地護送她到小巷里。到家后她感覺心驚rou跳,裴州是個穩(wěn)重的,沒想到他外甥這么風風火火。 …… 七月中旬,天氣越來越炎熱,編輯部里大家昏昏欲睡,到兩三點都扛不住,整個辦公大廳全是伏案打瞌睡的狀態(tài)。 嚴莎來茶水間接水,看見這副狀態(tài)有些不爽,想給袁津打電話匯報消息,但想想還是作罷了。裴州有半個月沒來這邊,匯報上去的事情也似乎沒有放在心上。袁津上次給她回過話,雜志社日常事務都由趙康明安排,決策性的大事才請示裴州。 景一從燥熱里醒過來,頭發(fā)濕乎乎地黏在臉頰,空氣里全是熱浪,她起身去把空調溫度調低一點,才看見空調燈沒亮。 倩倩也熱得睜開眼:“空調怎么停了?” 景一試了幾下都沒打開:“好像壞了?!?/br> 倩倩打了售后號碼報修。趙康明出來見大家太熱,看了眼時間已經三點多。月底雜志才出刊,工作也不急,他索性讓大家早些下班。 兩天后,空調售后那邊才派維修人員過來檢查,幾個元件損壞,從廠家發(fā)過來算上排隊和物流時間,至少得五六天才能修。 室外溫度越來越熱,從33°C飆升到36°C。大家這幾天辦公都已經無精打采,財務室和總編室的門都開著,但里面的冷氣根本傳不到編輯部大廳。景一感覺自己快被熱化成一灘水,趴在桌上,拿著桌面一個USB小風扇吹脖子和心口,內衣已經穿的是最薄的,但仍能感覺到渾身汗涔涔。 辦公室門口傳來幾聲腳步聲,景一懶得回頭。 沈舟拿著手里的小風扇叫苦:“讓嚴莎姐匯報給裴總那邊怎么還沒有消息???買個新空調這么費勁么?!?/br> 倩倩唉聲嘆氣,學著趙康明老成慈悲的語氣:“趙總編說,‘同志們辛苦一下,堅持就是勝利,裴總已經給我們投了不少錢,我們也得為投資人節(jié)約,你們都是最優(yōu)秀的孩子,一定要保持住節(jié)省這個優(yōu)良的傳統(tǒng)’?!?/br> 男同事笑噴,趙梓翰說:“倩倩你去裴氏置業(yè)色.誘一下裴總,讓他給我們買個新空調?!?/br> 倩倩:“開玩笑,你不是說我是爺們嗎,色.誘這種任務怎么也得交給景一姐干?!?/br> 景一趴在桌子上,想起陸時遠那晚說裴州還是處,彎起唇角,不知道為什么就輕輕笑出了聲。 倩倩就坐她旁邊的工位上,抬起頭透過格子間睜圓眼睛看她。 景一忙收起笑:“我有錢,不就是空調嗎,裴總不買我買一個回來。”景一是真打算買。 這幾天大家都已經熱得不行,趙康明又是一個節(jié)儉的老前輩,聽陳柏說,趙康明雖然一直都是總編,但從來沒有多拿過一塊錢的工資,哪怕大家佛系得遲到早退,這位老人也都按時按點守在崗位上。只要大家舒心,她愿意出錢買個空調。 可身后突兀地傳來一聲輕咳,是男人的聲音。 景一回頭,袁津眼角帶著笑站在門口,他旁邊站著裴州,男人穿著一件略寬松的襯衫,臉色平靜,眉目冷淡。景一視線與裴州撞上,嚇得后背驚起冷汗。 裴州:“空調壞了?” 誰說他不買空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