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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些松動,許謙一腳踩在方向盤上,借力往后拉扯,好不容易掙脫后,整個人仰后摔在座位上,一陣頭暈眼花。“靠……疼死老子了……”許謙勉勉強強撐起身體,車子被兩人折騰的直顫,他從后踹開另一邊的車門,艱難地爬了出去。嚴漠的臉色有些發(fā)白,他閉了閉眼,一咬牙將手從中抽出,然后胡亂用衣服裹住,踉踉蹌蹌地朝著許謙跑去,“你、你沒事吧……”許謙摔下來的時候磕在安全氣囊上,額頭腫了一大塊,他伸手摸了一下,疼的呲牙。嚴漠心疼壞了,連忙把他的手拽下來,又從地上撿起掉落的背包,“我們先去個安全的地方……”雨還在下,冰冷的水珠拍打在臉上,腎上腺素過效之后,終于覺得冷了。一深一淺的踩在泥地里,嚴漠抓著許謙的胳膊,扶著四周的樹干走在前面,暴風雨中的大山伸手不見五指,唯有手電筒發(fā)出的光芒照亮一小片道路。許謙晃了晃腦袋,眩暈涌上,不知為何突然想起多年前噩夢般的一夜,心下閃過一瞬的無措,不由自主的握緊了對方的手。“我們下來的時候已經(jīng)很接近山腳了,這附近我有印象,我知道這邊有個山洞……別怕,我們會脫險的?!?/br>嚴漠的聲音被暴雨沖刷的有些模糊,許謙卻還是聽見了。“……我沒有怕?!痹S謙抹了把臉上的水,“我的手表里有GPS定位,天亮之后小江要是還沒見到我,會帶人來找,放心吧,我們會得救的?!?/br>“嗯。”又走了約莫二十分鐘,精疲力盡的二人終于摸黑找見了那個山洞。進去之后,嚴漠打開背包,將手電筒用繩子掛在頭頂?shù)氖希址鰞筛鶎S玫臒晒獍絷_,丟在黑暗的角落里。許謙把衣服鞋子脫下來擰干水,回頭一看嚴漠還在角落里坐著,衣服抱在手上,頓時有些急了,“你光坐著干嘛啊,不怕感冒嗎?”后者如夢初醒的抬起頭,沖他虛弱的笑了笑,那笑容看得許謙心里咯噔一下,二話不說沖上前,將裹在手脖子上的衣服扔開,空氣中隱隱泛起一股被稀釋過的血味兒,許謙以這才發(fā)現(xiàn),對方的手掌不知何時傷口遍布,掌心里更是刻有深深的一道,傷口已被雨水泡的發(fā)白,露出猩紅的rou。許謙的眼圈一下就紅了,他抱著嚴漠傷痕累累的手,洶涌地情緒哽在喉口,竟是一時說不出話來。嚴漠親了親他冰冷的前額,“沒事的,這是左手……不會影響到我的生活?!彼涝S謙想起了什么,可當時的情況以及不容他去思考太多了,他只想把這個人從那個狹小又冰冷的車廂里救出來,他不想看見他受到半點傷害……他舍不得。第99章許謙的嘴唇抽動幾下,恨不得一巴掌抽到對方臉上,可他終于還是忍住了,轉(zhuǎn)頭去翻一旁的包裹,從里頭找出一小瓶礦泉水,和一個急救包。許謙擰開蓋子,將傷口簡單沖洗了一下,又用消毒噴霧對著一陣猛噴。嚴漠疼的表情都扭曲了,偏偏不敢讓許謙看出來,冷汗唰地下來了。當云南白藥灑在傷口上的時候,他還是沒忍住,底底叫了一聲。許謙纏繃帶的手頓了頓,動作明顯放輕了,“傻逼?!彼R道,語氣卻有點顫,聽得嚴漠忍不住輕笑出聲,“你沒事就好?!?/br>這話一出口,許謙就炸了,“我他媽能有什么事?老子到現(xiàn)在也只有腦袋磕了一下連皮都沒破!我是女人嗎需要你這么護著?你看看你,你把自己搞成這樣我就好受了?你他媽不過是仗著老子喜歡你,不然我管你去死!”嚴漠怔了一下,突然就激動了?!霸S哥,你說你喜歡我……你還喜歡我對吧?你能不能再說一次?”他裹著繃帶的手指動了動,輕輕握住了對方的,“你再說一次,我就不痛了?!?/br>許謙聲音都啞了,“我他媽管你痛不痛!嚴漠我告訴你,我就是喜歡你又怎么地了?喜歡能當飯吃嗎?老子不要你的時候你屁都不是……”嚴漠一把抱住他,隔著濕透的衣服,冰涼的水漬貼在溫熱的皮膚上,他哆嗦了一下,卻用力將人摟得更緊,“那你就不要不要我好不好?你要是肯原諒我,我以后再也不這么做了……許哥,我好喜歡你,是真的,以前是我傻逼,我沒能看清自己,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他絮絮叨叨地說著,把心里頭的話倒豆子似的抖落干凈了,半點沒有隱瞞——可許謙看著那裹著繃帶的手,回想起之前對方種種舉動,只覺得難受。“你這手要是完了……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彼钌钗丝跉?,“我只會給四肢健全的人機會,老子可不想……不想下半輩子都照顧你?!?/br>嚴漠輕柔的吻著他的耳垂,語氣發(fā)顫,“那就讓我來照顧你……許哥,我愛你,我想跟你過一輩子?!痹挼阶詈螅瑓s已泣不成聲。嚴漠從未有這么高興過,心臟激烈的仿佛要躍出胸口——這一把,他賭對了,雖然卑鄙地利用了對方的陰影,可當時也的確找不出更好的方法,至少這能證明,他的許哥還是喜歡他的,還愿意給他一次機會……他將腦袋埋在對方濕漉漉的肩頭,抽抽噎噎地道:“遇見你是我的幸運,我會……會好好珍惜……”后者揉了揉嚴漠的后腦,語氣里盡是無奈,“怎么又哭了?你是女人嗎水這么多……”末了倒是先把自己逗笑了?!皨尩睦献佑錾夏阒缶蜎]有好事,之前車禍斷了腿,這會兒又流落深山……嚴漠,你小子是不是老天專門派來克我的?”嚴漠蹭著他的脖子,“以后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了,我不會讓你受傷的,我們的一輩子一定過得很長很好。我給你做菜,給你洗衣服,我會打掃房間的……還有,我們把米蘇接回來吧,它的東西我都消毒放好了,一樣也沒扔,還有你的……你的東西也在,我都沒動過,你要是回來住了,我們還能像以前那樣……”他說著說著,眼淚又下來了,合著鼻涕蹭了許謙一身。后者嫌棄的把他推開,轉(zhuǎn)頭扒拉起一旁的背包,尋找可用的東西。外頭的雨已經(jīng)不如之前的大了,許謙看了眼時間,半夜兩點多,他們是七八點翻得車,沒想到一轉(zhuǎn)眼已經(jīng)過去這么長時間了??删退闳绱?,離天亮也還有足足四五個小時,有的熬呢。唯一一條干的毛毯許謙披在嚴漠身上了,這小子之前太激動了,沒多久就樂極生悲的發(fā)了燒,蔫了吧唧地靠在角落里,怪可憐的。許謙不敢再讓他凍著,幫人把衣服都脫下來挨個擰干,又是甩都是抖的,總算將衣服弄得沒那么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