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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宸,你醒了?”柳逸清見到他醒了,這才松了口氣。君墨宸咳了許久,這才喚道,“師兄?!彼穆曇艉芴撊?,讓人看著也是不忍的。“你足足睡了一日,這下天又黑了,你倒是醒了?!绷萸逡娝蚜耍銓⑺銎?,“先喝藥吧。雪兒我讓她去休息了?!?/br>一時捧了藥碗來,君墨宸本欲接過藥碗自己喝,怎奈整個人沒有半分的力氣,手也有些發(fā)顫。柳逸清見狀也沒敢將藥碗給他,便低頭試了試湯藥的溫度,一勺一勺的喂于他。將藥喂完,才說道,“看那藥方子,竟是將先前積在身子里的寒氣都浸發(fā)出來了?!?/br>那藥真苦,君墨宸皺著眉,忍著那苦意將藥咽了下去。“師溪說一會過來替你針灸?!睂⑺幷胛雇曛?,柳逸清又說了一句。師溪和柳桪白日里看看過君墨宸了,奈何自己還有些事情,只說了,若是沒好,明日換他倆守著。“師兄,”君墨宸竟沒想到自己這一病倒是病出了病嬌的感覺,“多謝。”“謝什么?早些好起來才是謝?!绷萸鍥]好氣的看了他一眼,起身將藥碗放到一旁。“好了,別把功夫都荒廢了。”柳逸清絲毫沒客氣。他發(fā)現,越是和君墨宸客氣了,心軟了,這家伙便越發(fā)讓自己沒法省心。君墨宸見他又開始準備教訓自己,不覺的笑了,“勞得師兄照顧我一日,師兄也先去歇著吧?!?/br>“不急,我卻是有話要問你。”柳逸清又在他床榻旁的凳子上坐下。“什么叫護我一世安穩(wěn)?”柳逸清看著他,面上卻略帶賭氣之意。君墨宸卻漲紅了臉,他是那里知道的這話,難不成竟是我從夢里叫了出來?這,這,這該如何解釋才好?“怎么不說話?”“那年你贈我梨花糕的時候,師父對我說的。只是越發(fā)的愧對師父和師兄了?!本芬娝频镁o,無法,只能如實將事情說了。柳逸清一直看著他,此時見他說出當年之事,又聽得是師叔之言,倒是有些愧意。兩人沉默了許久,柳逸清依舊是對上君墨宸的眼眸,一字一句的說出了口。“你沒有愧對誰,就算是發(fā)生的這些事,錯的人也不是你。我是我,你是你。沒必要把我此生是否安穩(wěn),變成你身上的包袱。墨宸,復仇是一事,護我是一事。只是比起護我,你自己安好才是最重要的?!?/br>☆、施針柳逸清不是不知道君墨宸一直在照顧著他,但是真的,沒必要把這種照顧變?yōu)橐环N負擔。他還活著,好好的活著,那么君墨宸對他師父立下的誓約,就不算是違背。“師兄?!本凡坏貌怀姓J自己感動了,他從來沒想到柳逸清會對自己這樣的坦白。只是自己的心思向來是埋藏于心底的,沒有誰可以成為他愿意傾訴這些心思的對象。不是懷疑,只是有些事情,不如只有自己一人知道才好。“別太感動,我說的你若是都做到了,我好歹也真的省心些。”柳逸清皺了皺眉,又伸手為了掖了掖被角。“柳兄,宸兄可醒了?”正說著,門外傳來師溪的聲音。師溪剛回來,便忙讓人帶了路到秋嵐閣。“剛醒,你才回來麼?”柳逸清便起身走了過去。師溪往里看了看,又悄聲問道,“宸兄這下如何,可以施針么?”“你去問問他吧,應當是可以的,要幫忙么?”“不必,這針輕了是醫(yī),針重了便是死?!睅熛[了擺手,“我是不習慣的?!?/br>師溪走進來的時候,君墨宸卻在假寐,聽他走進了,也不睜開眼。師溪自當是他累了,也不甚介意,便開始為其施針。柳逸清只在一旁看著,連呼吸都小心了。一時收了針,師溪走到外間,對著柳逸清道,“宸兄前幾年估計也患過大病,竟是將舊癥遺了下來?!?/br>“不甚清楚,只是有聽他提起過,偶爾也見他咳。對了,你這幾日出去是做什么事,也是這樣的忙?!绷萸宓穆曇艉艿?,像是怕擾了里間睡著的。師溪笑道,“不做什么,只是聯(lián)絡了一下舊日的下屬。東方兄那邊似要有大動作,你可去問問他。”“也好,我和他也許久不見。”柳逸清點了點頭,又道,“萬事小心,如今這時候只怕這宸王府也是眾人盯著之處?!?/br>“柳兄放心,今日同小桪出去,聽她說起了先時長門遺案的事。也是奇,竟是動作這般的迅速了。”師溪說著,便問起了長門遺案。柳逸清聞言輕輕的笑了,“他又不是真的什么都沒做的,不過是在等著一個機會罷了。只是聽他說,宮里那位如今不大管事了,故而他也方便了些?!?/br>“原來如此,我只說奇,也這些年了,一直不見人有動靜。如何你們相遇了,這事情就變化得如此之快?!?/br>“他的意思,我也不甚懂。只是接下來,我怕是難了?!绷萸迕嫔弦琅f是笑,卻有了幾分苦澀。師溪疑惑,“如何這般說,想來宸兄是不會那樣的。你就想著那若水閣的那位,哪還需要計較這些?只說一點,如今這四方也越發(fā)的不安穩(wěn)了。內亂時萬一還有外敵,豈不是?”“這些我是管不著的,如今只說是再看看他的意思。若是慢了,我大可自行去了皇宮取了那人首級?!绷萸謇湫Γ攘诉@些日子,也不是空等著的。師溪聽他這樣說,點了點頭,右手食指忍不住又開始叩起了桌子。好一會才道,“快一更了,柳兄不去歇著麼?我明日還需出去,便先回了。小桪說她明日過來照看?!?/br>柳逸清點了點頭,便送他出去,“我白日也歇了,無妨?!?/br>“宸兄倒是性子有些怪,明擺著一堆服侍的人,卻沒人敢上前。偏生這些日子,淺茶比誰都忙。”師溪笑著說了幾句便回屋去了。一時送走了師溪,柳逸清方復回了屋。“是金陵血案之后落下的病根么?”柳逸清見君墨宸看著他,便直言不諱的問道。君墨宸別開頭,并不言語。他不想說,這種事情他自己知道就好。況且也不是什么大事,亦不過是這最近的氣候不大好。柳逸清看他的樣子,便知大概是那么回事,也不去多說,便道,“夜深了,你再睡會吧。只怕你明日又有事要忙,倒是越發(fā)不得閑?!?/br>君墨宸依舊是點了點頭,便側了身欲睡。“這脾氣多早晚能改改?”柳逸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