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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印南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南方,而只是印水之南。凜冬歸來時已經(jīng)是第二日了。李瑄城一個人在院子里玩著夜明珠,圓滾滾滴溜溜地碼了一排。昨日他隨妖狼去他暫住之處,顯然那老頭手上沒有真珠子。真珠子他應(yīng)當(dāng)認(rèn)得出來。不過逼問出之下,知道妖狼將人引到什涼去的事??磥硭乱徊降萌ナ矝觯矝鲈诒?,只不過穆修白也是往北……凜冬開口道:“主人,應(yīng)當(dāng)是紅燭門的人?!?/br>又道:“凜冬不才,不慎被發(fā)現(xiàn)蹤跡?!?/br>李瑄城皺了皺眉,把視線從那一排珠子上移開,道:“無妨,你沒被抓走就好。怕被知道身份的又不是我們,是他們。祁千祉叫我替他尋除沉珠以來,由暗轉(zhuǎn)明,方便了許多。”凜冬道:“是?!?/br>“紅燭門……”李瑄城的手掌往那些珠子頂上按下,來回摩挲著,“你確定?紅燭門要和吳嚳皇室合作,我還不會信?!?/br>“紅燭門雖是吳嚳門派,但有勾結(jié)南梁之嫌?!?/br>穆修白原是南梁的探子,此次南梁人前來,若是同屬一家,不巧撞上了……李瑄城皺皺眉,想必還是得去什涼。一邊思索著,一邊道:“怎么說?”“我聽里面有一人似乎是南梁口音?!?/br>李瑄城猜得不錯,江湖人對除沉珠不會感興趣。對除沉珠感興趣的大多是皇室貴胄,只不過借江湖人之手?jǐn)嚁囷L(fēng)云,掩人耳目。對除沉珠虎視眈眈的門派,那些小門小派的便不數(shù)了,他知道的,祁夏劍目山是一派,寒山枯木崖是一派,吳嚳紅燭門是一派,還有那個司馬泉應(yīng)當(dāng)也不是來看熱鬧的。要真的算起來,劍目山的水準(zhǔn)只算二流。紅燭門算是大門派了,此次之前都隱藏得很好,聽聞除沉珠有兩顆才貿(mào)然出手,看來是早知道這個消息??菽狙乱恢痹诎抵谢顒樱膊恢涝獨饣謴?fù)了多少。但是枯木崖的目的很明顯,就為了光復(fù)寒山。另外的人身后是誰他還真看不清楚。“紅燭門若是南梁那邊的,那劍目山又是哪邊的?我以前只覺得劍目山會和南梁勾結(jié),莫非是我想錯了……”李瑄城緊縮著眉頭,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劍目山對除沉珠可算是執(zhí)著,李瑄城此前暗中尋除沉珠時也見他們四處尋找。凜冬道:“鐘合長老昨日也來了?!?/br>李瑄城的手正摩挲到最右端,道:“凜冬猜猜哪顆是我昨天買的?”那些夜明珠在日光之下并不顯得如何地光芒萬丈,凜冬只瞥了一眼就道:“凜冬不知。”李瑄城遂笑道:“我也忘了是哪顆了?!?/br>又道:“那個治腿的方子難為你記得那么牢,最后那味藥帶著便給人家,不必和我講?!?/br>凜冬舒了一口氣道:“鐘合長老應(yīng)當(dāng)尚在殳州,凜冬就去送藥,去去就回。”李瑄城道:“去罷。”人尚未走,又道:“你記著這次回去讓人去查一下七尺長刀司馬泉?!?/br>凜冬道:“是那位少年?”“對。”李瑄城看著那些珠子嘆氣,一不小心又買了這么多。他猜這些人身后是誰,人家也會猜他罷。語讕池主人和祁夏新帝交好,他的身后怎么猜也是祁千祉。雖然這珠子真算起來確實是為祁千祉尋的。珠子本無用,就看在誰之手了。除沉珠雖是神器大寶,在陳朝宗廟里陳列了兩百年早就被人遺忘了。偏偏李蹇拿珠子出來做文章。李瑄城思及此處,又突然想起穆修白用假珠子借兵一事,倒是有些忍俊不禁起來,便又記起那個身軀在抱時的感覺。如今只覺得空落落的。這人要是沒入祁千祉的眼,他早該放身邊了。怎么舍得放走。手上的事也叫人心煩,真想一甩手便不干了。作者有話要說: 我每天寫文的時間不固定我非常困擾,因為我本身自制力不好,一件事拖就往下接著拖另一件事。這文我是想著發(fā)出來才有動力寫下去,我也真的寫到25w字了。我寫完之前不會重修的,寫完后估計會修,但是我依然希望過程中能寫得好一些。所以我真的覺得自己越來越趕,這樣不行。也參考了一些其他不穩(wěn)定但是持續(xù)更新的作者,我覺得自己可能更適合那樣。以后我每周碼字的時間固定保證,但是碼出來就發(fā)碼不出來就不發(fā)。做這個決定還是用了不少決心的。鞠躬,不求諒解,感謝你們一直看我的文。☆、章二十八花間聞笛(二)南梁是最興盛的春。那些亭臺軒榭,畫棟雕欄,鶯啼一聲兩聲從檐下穿過,入了掩映的繁盛的臘梅叢里。宮墻之下,透綠的是新葉,飛黃的是迎春,點翠的是宮人頂上的簪花。這些女子巧笑著踩著園中的青石,時見時或不見。拂面的是東風(fēng),吹人乍暖,雖然透著早春的寒涼,也不比祁夏與吳嚳的冰雪天氣。這是真正的南方。南梁剛剛過了一個倉廩鼎實的年頭。新春一過,南梁的江山千里消雪,春水滿溢。布衣百姓也便喜笑盈盈,充滿了對這個國度的虔誠與感念。旭日方升,這處墻畫受了日光點染,蓬勃生輝,就如這繁盛的南梁之春。碧瓦飛甍之下,人聲忽明忽滅。風(fēng)陵君溫了一壺小酒,挑著眉毛道:“把那些黑水都往我頭上潑,這就是你們的誠意?”“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將軍若是計較此事……”“……我風(fēng)陵君一向是個拘小節(jié)的人,何況此事未必對我南梁有利?!?/br>“將軍的意思是?”風(fēng)陵君把酒杯放下,伸出一指道:“再加一座。”“這……”……婦人叫微雨,自稱雨娘。她丈夫是衙門里當(dāng)差的,昨日值夜。家里有個小姑娘,才五六歲。穆修白早上起來換了一身衣裳,又借了灶間的木炭往臉上畫花了,甚至于包行李的布頭都換了塊。當(dāng)下家里只有一塊印花的藍(lán)布,本來是要做新衣的,穆修白花了些錢幣向她討了來。穆修白問了開城門的時間。雨娘只道:“你這么急著走做什么?一個人,又沒有代步的玩意兒,靠腳走這得走到什么時候去?!?/br>“我倒是知道方府邊上的寒山人隔段時間要往東面去的,你可以求他們捎你一程。”穆修白早前在宮里,熟知各國的情報。吳嚳與南梁、祁夏、寒山(已亡)都有毗鄰的城池,其與寒山交接的兩城巖門、西嶺里都多有寒山流民。吳嚳對寒山流民采取懷柔態(tài)度,下令讓這兩座邊關(guān)城池安頓寒山百姓,不可強行驅(qū)逐。此事吳嚳朝中恪相等老臣所領(lǐng)太學(xué)一派與皇帝一派一直意見不合,多有爭執(zhí)。什涼屬浩平郡,本是浩王封地,稱浩國,后無子國除改稱浩平。浩王是當(dāng)今吳嚳君主之叔,其死后,吳嚳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