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竟然沒察覺出個不對勁來。

封子嘯熬夜給茅道仁寫項目書時，茅杉也在熬夜，為了兌現(xiàn)年級前十，他無比艱辛地以鐵一般的意志啃邱思思推薦的課外書。

J中的精英們沒有一個是吃素的，在身心俱疲的投入后，期末考茅杉也僅僅前進了一名，考到了年級十九。

出排名的這天，是放寒假前一天，封子嘯沒有例行地把排名放在辦公桌上，他給茅杉發(fā)了條短信，“恭喜你。我很開心?！?/br>
年級前二十的分數(shù)挨得很近，茅杉和邱思思一比總分，差了十幾分，再看到封子嘯的短信，原本就不怎么在乎排名的茅杉就沒了去查閱的心思，得意洋洋地給封子嘯回了個，“那你怎么獎勵我？”

封子嘯回：“寒假我?guī)愠鋈ネ?。別問哪兒，給你一個驚喜?！?/br>
茅杉原本以為，出去玩也就是去個臨近省份。甚至封子嘯問他要身份證號訂機票的時候，也沒多想，以為頂多也就是個文青愛去的麗江。

沒想到，封子嘯花了半年的工資，兌現(xiàn)了原本胡少爺?shù)恼T惑，請他去看NBA。

茅杉只帶了一個小書包的行李，在機場等到封子嘯，看到機票信息的時候，下巴差點砸在胸口，接著一股強烈的鼻酸沖擊到了眉間。

“你你，你怎么這么破費，你為什么……”茅杉捏著那張機票，感動和激動交錯，完全失去了說完一句話的能力。

封子嘯看了眼他的書包，淡淡回答，“看來我還得過去多給你買些衣服。幸好我平時不怎么花錢，夠用?！?/br>
茅杉那一刻的心情和茅道仁收到項目書是一樣的，覺得自己的學(xué)費可能是這世上最值得的一筆花費。

“我訂的酒店一般。”封子嘯和他解釋，“住嘛，倒沒必要太奢侈，除了看比賽，我還看了些攻略，主要是博物館，藝術(shù)館，還有酒吧的。帶你放松下?！?/br>
茅杉控制不住地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吻他。封子嘯也沒躲，安靜地接納完一個吻，牽著茅杉的手，邊往登機口走邊和他說，“我自己也喜歡旅行，這是我最不會省的錢，你不用這樣?！?/br>
話是這樣說，但不因為他，封子嘯自己肯定不會布置這么個線路。茅杉吸吸鼻子，“我還跟我爸媽說只是跟同學(xué)去玩幾天，你這么大個驚喜，得再編個謊了?！?/br>
封子嘯點點頭，勾著他的手指，挺戲謔地說，“我還得感謝你爸媽不怎么管你，要不然就沒這么容易拐跑你了?！?/br>
茅杉整顆心都是甜滋滋的，發(fā)現(xiàn)封子嘯這會兒根在學(xué)校里的為人師表樣很不一樣，頓時更蕩漾了。

“據(jù)說，考驗愛人最好的辦法就是一起旅行。”茅杉回憶了下網(wǎng)上看的戀愛攻略，“因為特容易吵架，我這個人急起來會有脾氣，你可別……”

“嫌棄”二字沒有出口，封子嘯以一個溫和又有力度的眼神打斷了他，“這是在討慣么？”

茅杉突然覺得一放假，封子嘯簡直變了個人，主動調(diào)情頻率急升，十分難以招架。

還沒想出怎么調(diào)回去，封子嘯扣緊他的手，“那我慣著就是?！?/br>
第21章紋身

旅行的確很容易吵架，可更容易擦槍走火。封子嘯定的全是雙人房，兩張1米2的床中間橫著床頭柜一張。

封子嘯十分正人君子，連洗澡都務(wù)必鎖上浴室的門，茅杉每晚郁悶地在門口直嘬牙，到了第五天，行程過半，他終于忍無可忍，在床上翻了十多回合后，跳下地，打開燈，鉆到了封子嘯的被子里。

半夜兩點，封子嘯其實也很淺眠，在茅杉開燈的那一刻已經(jīng)醒了，閉著眼沒睜開。等到茅杉已經(jīng)把爪子在他后背摸索了一圈后，他雙眼張開一點縫隙偏過頭，“你想做什么？”

茅杉很抓狂地看著他，“你真的忍得?。?/br>
“忍不住也得忍。”封子嘯掀起眼皮，“快回你床上去，這么點大的地方，睡不下倆人?！?/br>
“喂?！泵┥茧p臂環(huán)著他，某處隔著薄薄的褲子頂著他，“我成年了，和你怎么著都行，你不用有負罪感?！?/br>
封子嘯輕嘆了一聲，好像是妥協(xié)，又像是縱容，翻了個身，張開手臂把茅杉帶到自己懷里，沒說好，也不說不好，親了下他的額頭，然后就靜靜摟著他。

靜了會，茅杉有點放肆地開始吻他，一顆顆解他的睡衣扣子。

“不是有什么負罪感……”封子嘯呼吸漸重，握住了茅杉的手，“你現(xiàn)在這個年紀(jì)，發(fā)生了就會總想著，還有四個月了。我想你專注一點?！?/br>
茅杉這時候哪還聽得見他說什么，終于在臆想過無數(shù)次后拽掉了封子嘯最后那一點防御，正要親下去突然怔住了。

“你……你這紋身可真是……”茅杉歪了歪腦袋，“紋在腰上，特別疼吧?！?/br>
封子嘯那一瞬間近乎有些慌神，被茅杉撩得有些糊涂的神經(jīng)一下跳起來了，把被拽掉的衣服褲子重新裹好，咳了聲，推開了他一點，“去去去，我差點著了你的道?！?/br>
茅杉對封子嘯的任何一點表情都很敏感，一見這和平時頗有點出入的慌張，眉頭略蹙，摸著下巴說，“我要是沒看錯，那是個樂符吧?？床怀鰜戆?，封老師，你紋身紋這種地方，悶sao得很?！?/br>
封子嘯當(dāng)年熱戀的時候，被吳樂拖去紋身，那會覺得永遠不會分開，咬咬牙在腰側(cè)紋了一個音符，正是合了“樂”這個名字。那個紋身不大，又在靠近后腰的地方，茅杉不提，他都快不記得了。

因此當(dāng)下突然被提起，他下意識地有些錯亂，給了茅杉一個有些心虛的反應(yīng)。

但回過神來他就坦然相告了，“這個吧，是失敗戀愛的產(chǎn)物。”

茅杉一聽，眉頭擰出個結(jié)，“你到底有多少失敗的戀愛。”

封子嘯感覺到他極大的不悅，把手臂從他背后抽出，盤腿坐在一邊，“你介意？”

問完他覺得嗓子干得厲害，于是起身去倒水。

茅杉誤會了他這個動作，以為他生氣了要走，從床上蹦起來，一把拉回他抱著，“不，不是介意。是心疼?！?/br>
封子嘯：“嗯？箍這么緊干什么？”

茅杉“哈？”了一聲，看到封子嘯笑瞇瞇的，于是松了松抱緊他的胳膊，“我……怕你誤會。我不是介意。”

封子嘯彈了下他腦門，“我就是真誤會了你介意，也不會撂下你走啊……你是我學(xué)生，帶你出來是我責(zé)任，我得24小時看著你。你就是要和我分手，我也不會不管你的，你放心?！?/br>
茅杉松開手，擺了個委屈到死的表情，“怎么能這么輕易開口說那兩個字……”

這沒臉沒皮的小孩簡直委屈地快哭了，封子嘯被那表情戳中軟肋，心頭rou抽了下，顧不上嗓子有些干澀，連忙把聲音調(diào)到了最溫和的頻道，“我不對。以后都不說。”

茅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