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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晨輝,腕間玉鐲驄瓏輕響。他虛握手腕,慢慢收斂迷茫之色,面朝神殿靡靡前行。走了半天,果然有一座土夯古城。比最開始見過的那座明顯小上一號。蕭解羽繞過城墻往北,眼前豁然出現(xiàn)一條山脈。積石峨峨,壁立千仞。遙遙望去,群山間有座奇峰高聳入云,頂峰積雪經(jīng)年不化,草木十分茂盛。心中莫名有個聲音說,那就是孤鶴山。他跟隨預(yù)感往前,越過重重關(guān)隘抵達(dá)山麓。起先只看得見老樹枯藤,繞到谷壑另一頭,幽林之中草木瑟瑟,巨石后邊閃出一名男子,打量他問道:“你是誰?”蕭解羽不聲不響,男子繞他轉(zhuǎn)兩圈:“新陸來的?潛入孤鶴山有什么目的?”“來找人?!?/br>含糊不清的模樣實在可疑。男子雙臂抱胸,輕慢道:“這里沒你要找的人?!?/br>“我聽說,孤鶴山有人對抗神殿?!?/br>“所以?”男子逼近一步,語氣帶了點威脅的意味。“我跟你們的目的一樣。”蕭解羽說,“我想見一見你們的領(lǐng)袖?!?/br>男子似乎在分辨他所說是真是假,緊盯他的表情說:“大人忙得很,沒功夫見一個閑人。”“我不是閑人。”蕭解羽抿出微笑,“我可以加入你們嗎?”“我們不收留廢物?!蹦凶酉揉托σ宦?,隨后稍微正經(jīng)了些,問道,“新陸人,古陸人,還是造物?”“造物?!?/br>“編號?”“沒有編號?!?/br>那人以為蕭解羽在耍他玩兒,哂笑說:“沒有編號?造物者怎么叫你?”蕭解羽說:“我有名字,余肖?!?/br>身為造物,擁有古陸專屬的名姓,可以說十分怪異了。孤鶴山奇怪的人只多不少,男子也不問哪個余哪個肖,略過這一茬說:“神殿可不是好對付的,加入孤鶴山隨時可能會死。你考慮清楚了?”蕭解羽點點頭:“嗯。”“我們不會因為一句話信任你的誠心,和能力。想待在孤鶴山,必須定期完成低等任務(wù)??紤]到你造物的身份,任務(wù)難度不會太大?!?/br>“你可以忽略我的造物身份。”對面那人不以為意,蕭解羽問,“我可以見一見孤鶴山里的人么?”他解釋道,“我在找人?!?/br>“不可以。”男子說,“我不信你?!?/br>“怎樣才能讓你信我?”男子瞄了瞄天色,似在忖量難事,過去許久,拋出一句:“日久見人心?!?/br>蕭解羽格外有耐心,問道:“有什么需要我現(xiàn)在做的?”“換藥?!蹦腥送酵庾呷ィ姓惺?,示意跟上,“今夜四區(qū)夜祭,祭司會下發(fā)致幻劑。我的任務(wù)是將藥換成清醒劑,你可以從旁協(xié)助?!?/br>蕭解羽跟他走了一路,男子漸漸緩和臉色,同他說了不少東西:“孤鶴山代號為‘寅’,前段時間新陸出現(xiàn)一股勢力自稱‘辰’。我跟他們交涉過幾次,首領(lǐng)很厲害,清醒劑就是他前幾天新弄出來的玩意?!?/br>“還有,你可以叫我呂?!?/br>到達(dá)石碑的時候天色尚早,金烏沉下一半,四周杳無人跡。偷取藥品這類事對蕭解羽來說輕而易舉,呂顯然沒料到他能有匿息潛行的本領(lǐng),正色道:“看來你的造物者為你花費的心思不少?!?/br>蕭解羽不欲談?wù)撨@事,囫圇道:“應(yīng)該吧。我不大清楚?!?/br>“照理說來,造物的體能和意志弱于古陸人,古陸人遠(yuǎn)弱于新陸人。”呂對新陸意見頗大,“新陸,他們最低階的公民,都強得不正常。”“低階公民?”“低階,階級?!眳卫淅湫Φ?,“你不知道,他們的階級固化到什么程度。他們最高貴的神侍,必須美貌俊逸,聰穎強??;最低賤的信徒,則丑陋粗鄙,愚笨可笑。新陸人,在培育基地就決定了他們的一生。”蕭解羽努力理解他話中含義,重復(fù)道:“培育基地?”“領(lǐng)袖提過,具體我也不清楚?!眳握f,“你的造物者沒講過這些?”“沒有?!?/br>“他在哪里?”蕭解羽慢吞吞說:“不知道。我在,找他?!?/br>呂說:“神殿侍者才擁有造物的資格。那群人終生享受最高等的待遇,不可能容忍任何人違背神的意愿。你要找造物者,又說要反抗神殿。恐怕等你找到那天,他會拋棄你而選擇神。”蕭解羽抬頭看了看通天塔,說:“他不會?!?/br>“難道你以為侍者會放棄至高無上的權(quán)柄,跟一群叛神者顛沛流離?”蕭解羽沒有答話,下頜抵著膝蓋發(fā)呆。呂離他有幾步遠(yuǎn),等待夜幕降臨,驗證清醒劑的作用。靈犀鐲響了三聲,新陸人熙熙攘攘圍攏石碑。蕭解羽第二次見證這類景象,他從遠(yuǎn)到近伺探那些狂熱的信徒,倏爾聞到一縷細(xì)弱的霧槐花香。蕭解羽差點克制不住沖進(jìn)人群的沖動。呂發(fā)覺他神色不對,在旁告誡一句。蕭解羽四處張望,原來石碑以西有一棵隱蔽的霧槐古木。他深吸幾口氣,說不上失落還是頹喪。天地之大,要在新陸的追捕與壓迫中尋找刻意藏身的一個人,談何容易。蕭解羽再次看向通天塔,看向師尊曾經(jīng)背離、如今不惜以命相搏的神殿。某一瞬間,他隱隱預(yù)感到,總有一天,他們會在高塔傾頹的廢墟下相見。孤鶴山最終接納了他。起先囑托他完成零零碎碎的瑣事,后來逐漸放任他接觸領(lǐng)袖與高層,再后來,孤鶴山唯一的一位造物,開始完成最擅長的任務(wù),暗殺。千年征伐淬煉的凜冽殺意,帶起新陸一場又一場混亂。呂偶爾說笑調(diào)侃他一定與神殿有血海深仇,然后他們面對面笑一笑,匆匆著手下一次任務(wù)。孤鶴山每一個人,都與神殿仇深似海。刻骨的恨與不甘將他們擰成一團(tuán),猶如尖刀刺入新陸的骨rou。然而他們的力量仍然弱小,方向仍然不甚明朗。神殿能輕易壓下任何一場暴·亂,同時迫得他們?nèi)鐢〖抑纳⒈继印?/br>某一天,領(lǐng)袖找到他說,有一項極其重要的任務(wù)想交給他辦。領(lǐng)袖取出一枚芯片。這是他們花了大代價從二區(qū)偷取的機密?!耙迸c“辰”已經(jīng)聯(lián)手,領(lǐng)袖需要他將芯片傳遞給“辰”以供解析。“這件事事關(guān)重大,我只信任你的能力?!鳖I(lǐng)袖說,“‘辰’想必也會派遣最頂尖的成員與你相見——你知道的,‘日’、‘月’,甚至有可能是他們的領(lǐng)袖?!?/br>蕭解羽接下任務(wù),日夜兼程趕往“辰”臨時約見的六區(qū)。“寅”與“辰”交涉未深,月前雙方爆發(fā)過一次小型沖突,彼此仍不夠信任。這回領(lǐng)袖頂住壓力與其合作,兩方部下多有不滿。于是他們約在六區(qū)相見,約定于清晨祭祀神靈時混入信徒中,一人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