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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暗。 不是她不記仇不作為,也不是她不恨不想報復,只是那個孩子…… 她前世后來怎樣狠毒,做了怎樣連她自己都不想憶起的事情她都不后悔,只是那個還在襁褓中的孩子死在她手中的時候,她真的……真的…… 即使那是葉恪和姜容的私生子,即使她恨得希望這個孩子根本沒有被生下來過,可是那個孩子死在她手里的時候,她不得不承認那終究只是一個嬰孩,她怎么能夠?qū)σ粋€嬰孩下手? 她愧疚,刻進靈魂里的愧疚,所以今生她手下留情了。 她原可以繼續(xù)嫁給葉恪把事情做得更狠更毒,但是因為那個死去的孩子,她留情了,最大限度地留情了,絕不再親手報復他們,就當是贖了她前世害死那個孩子的罪。 姜毓深吸一口氣,道:“今后不可再說這些,更不可說大jiejie與蒹葭院的不是,叫旁人聽見,還到我心中始終記著這些,反倒讓人笑話?!?/br> “是?!?/br> 翠袖翠盈看著姜毓沉沉的眼神,莫名心里跳了一下,低下頭諾諾應了。 作者有話要說:姜毓(目瞪狗呆):畫風清奇,男主竟是個偷窺狂! 祁衡(拍大腿):說好的小嬌花,結(jié)果女主是個狠人吶!失敬失敬! 第4章 回府·春日游 張氏在佛殿里陪著老太太一起做功課,和康樂伯府的婚事是在冬月里,眼下已是陽春三月。老太太帶著姜毓往山上一住就快半年,中間張氏心疼姜毓也不是沒來請過,只是老太太執(zhí)意不允。 這會兒開了春,張氏就又尋了由頭帶了府里的幾房妾室庶女上山,借著燒香的名目,再來請老太太下山回府。 原是打算了耗上幾天慢慢磨的,只是不想老太太一口就答應了,姜毓到前頭的時候,婆子下人正忙著收拾東西,老太太和張氏則在殿里看著和尚做最后一場法事。 “毓兒啊……”時隔多日,張氏恨不能把姜毓抱在懷里,卻礙于場面,只緊緊抓牢了姜毓的手。 姜毓也甚想念張氏,悄聲安慰了兩句。 殿中和尚誦經(jīng)的聲音伴著木魚法器敲打,焚紙元寶紙錢的時候,姜毓讓人把自己謄的經(jīng)文一并拿去燒了。看著那滾滾騰騰升起的黑煙,前世的那些業(yè)報便就算消了。 很多事情她今生不做,可不代表旁人就不會替她做,亦或是比她做的更狠? 恩恩怨怨,好也罷,壞也罷,這一世重新來過。 …… 草長鶯飛春日游,姜毓隨著老太太和張氏下山,卻并未直接回肅國公府,而是在城外一處別院里住下。 照往年不成文的定例,每年三月春日最好的時候,都會由肅國公府牽頭,與京里其他幾家勛貴人家一起辦一場春日游,地方就在城外這座由當年開國皇帝賞下的別院里頭。年年如此,只要肅國公府不倒,今年自然也一樣。 老太太年紀大了自行回了府,張氏則帶著剩下的人住進了別院,收拾準備了三日,就是春日游。 “今日風大,姑娘不如就在屋里院里看會兒詩書,免得去外邊讓風吹得臉上發(fā)干。” 早上用膳,翠盈服侍了姜毓坐下,想著今日外頭要來的人,忍不住就勸了一句。 退婚的事情雖然已經(jīng)過去久了,但人人可都記著,保不齊就有跟柳家表妹一樣缺心眼兒的人存心來看姜毓的笑話。倒時候沒來由聽來看來一肚子氣。 “怕什么呢?!苯姑蛄艘豢诎字?,“這大好的春光不走出去,旁人還以為我病了呢。” 旁人越是覺得你不好,你就越要活得更好。 何況,姜毓原本就沒有什么不好的。 翠盈聽著,理是這個理,“可奴婢聽說大姑娘和大姑爺也要來……” 讓姜毓和姜容葉恪碰面,不是添堵嗎? “笨!”翠袖捅了翠盈一胳膊,“就是他們來了,姑娘才一定要出去。否則好似是咱們怕了他們?!?/br> 姜毓聞言,笑了笑,夾了一筷子小菜,沒說話。 …… 春風和麗,陽光普照,占地幾十畝的草場上蹴鞠激戰(zhàn)正酣。肅國公府的棚子下,姜毓拿著團扇百無聊賴地看著場上奔來跑去的人。 這春日游年年都有,年年也不過這些個花樣。少年時她或許還有那些小孩兒的興致,現(xiàn)下是沒有了。 “瞧瞧那些人,一個個都賊似的往我們這里望,好像能看出什么金銀財寶?!?/br> 翠盈從外頭端來一盤果子,氣哼哼地擱在姜毓身邊的桌上。這一出來她就覺出了這左右的眼神兒,方才她去外頭取東西,更是遠遠看著有些人對著姜毓的棚子指指點點。 “也不看看他們一個個的都赴得誰家的宴,待在誰家的地盤上?!?/br> 翠袖給姜毓的茶盞里添上水,一面道:“你可小點兒聲,別讓人聽見了?!?/br> 姜毓笑瞇瞇看了她一眼,“瞧瞧咱們家翠盈,口氣都趕上山大王了?!?/br> 翠盈叫說得又羞又氣,“姑娘你是沒瞧見那些人的德性。” “氣都是別人給的,你同我一樣不聽不看的不就受不著了嘛?!苯箯谋P子里拿起一塊糕餅,“吃一塊兒,消消氣?!?/br> 翠盈沒吭氣,低頭接了。姜毓又拿起一塊遞給翠袖,“你也吃一塊兒。” 外頭的喝彩聲驟然響起,是蹴鞠的有一隊得了分了。 翠盈和翠袖伸著脖子往場上看,忽得看見姜家大公子姜易帶著小廝隨從棚子里出去,是去迎人的架勢。 翠盈嘴里還咬著糕餅沒吞下去,“姑娘,大公子出去迎人了,是誰來了?” 姜毓的眼皮也懶得抬,“左不過是哪家的王孫貴胄罷了?!?/br> 肅國公府的地位,能讓姜易親自去迎的無非是哪家的皇子王孫。 “姑娘你看,其他家的也都望出來了,這到底是誰來了?” 姜毓待的地方位置好,隔著那隱隱綽綽的紗簾能瞧見旁邊各家偷偷眺望的身影,更有甚的,人都望出來了。 姜毓側(cè)頭看了一眼,什么也沒看到,但畢竟是家里來了人,便道:“想知道,便出去看看,回來報我?!?/br> “是。” 翠盈早等著姜毓這一句話,聞言掀了紗簾就跑出去了,沒一會兒,就一路小跑著回來。 “還道是哪尊大佛,是那個廢太子來了?!?/br> “那個廢太子?”翠袖遞了一杯茶給翠盈,“老爺怎么請了他來?” 姜毓眸里的波光微漾,斥道:“什么廢太子不廢太子的,是祿王。當心你倆的嘴,莫要禍從口出,招來是非?!?/br> 姜毓的神色里帶了冷峻,是真格的訓斥,翠袖和翠盈不敢胡鬧,認真應了,“是,姑娘?!?/br> 棚子里默了會兒,翠袖給姜毓添茶,隨口道:“祿王府才沒了王妃不久,也不知喪期滿了沒有。” “祿王既然是來了,想必喪期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