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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大雨澆滅的廢墟上還冒著殘余的青煙,昨日偌大的寨子短短的不到幾個時辰,就已經(jīng)化作一攤殘垣斷壁。劉舒城憑著記憶中的位置,穿過一片未燃盡倒塌了半邊還在冒著余火的木頭房頂,在靠近半邊殘留的墻壁處,上次的那個地道入口完好無損,并未受到這場山火的影響。劉舒城四處看了看,問道:“找找看有沒有鐵錘之類的,能敲碎石頭就行?!?/br>阿武正要去找,就聽到后面一個聲音說道:“比起鐵錘,我想你們更需要的是這個?!?/br>劉舒城轉(zhuǎn)過身來一看,站在后面的正是幫他們治療了傷口的那個青年。只見青年走了過來,手里拿著一個長形的東西,被嚴嚴實實地包裹在一塊黑色的布料里。劉舒城和阿武都看著他,等待他的下文。青年走到他們跟前,打開布料,只見里面是一把通體墨黑的斧錘,柄和錘渾然一體,看起來像是由鐵整個鍛造而成,血紅色的花紋從手柄底座交織而上,一直蜿蜒到了整個錘身。“你這是……?”劉舒城有些不解地看著他。“這是斷雪錘?!?/br>劉舒城沒在江湖上走過所以不知道這斷雪錘的名字,阿武倒是知道的,一聽是斷雪錘立馬激動不已,“難道就是重牙老先生的那把斷雪錘?”青年點了點頭,“正是?!?/br>“自從重牙老先生逝世后斷雪錘也就不知去向了,怎么會在這里?”“老先生臨終前囑咐我給此物找一個適合托付它的新主人?!鼻嗄觐D了頓看向阿武,“打從一開始看到你我就想起了這把斷雪錘。你的體魄如此高壯,臂力剛勁有力,為人正直有擔當,我想由你來做斷雪錘的新任主人是再合適不過了?!?/br>說完,青年把斧錘取出,雙手交到阿武的手里。阿武鄭重地接過斷雪錘細細地看了一遍,拎起斧錘在空地上揮舞試練起來,連空氣都被斷雪錘破開的嗚嗚作響,雨點也被打得四處飛濺,圈成一朵朵跳躍的小水花。試練了一番,阿武整個人都熱血沸騰起來,連連贊道:“不愧是重牙老先生的絕世之作。”說完對著青年抱拳道:“今日得此饋贈,武某真是無以為謝,不知道兄弟有什么未了之事但說無妨,只要武某能辦到,一定為兄弟赴湯蹈火在所不辭?!?/br>青年搖搖頭笑道:“不必謝我,我只是在盡先生所托而已。之前無意間出游到這里,見地方不錯就想多停留幾日看能不能順便采些藥材,沒想到卻被這山匪所劫,幸好他們不認識這斷雪錘,只以為是把普通的斧子,他們知道我懂醫(yī)術就讓我在寨子里為他們看看病治治傷,所幸沒幾天你們大軍就來了,不然真不知道還要在這呆多久呢。現(xiàn)在新主人已經(jīng)找到,我也就該回去好好做我自己的事了?!?/br>說完,青年對劉舒城和阿武道別,揮了揮手轉(zhuǎn)身大步離開了。“用這個碎石肯定沒問題?!?/br>劉舒城點了點頭,“那走吧?!闭f完轉(zhuǎn)身下到地道口里去了。不一會兒兩人就來到右側(cè)岔道深水潭的石壁前面。劉舒城指了指石壁,說:“把這個全部砸開?!?/br>阿武上前,使出七成的力一斧錘砸下去,石壁應聲而裂,在整個壁面上蜿蜒出了數(shù)道裂痕。再一次感嘆這斷雪錘的威力,阿武又是幾錘下去,石壁瞬間整個皸裂,石塊兒一塊一塊地不停地掉了下來。露出了后面的水潭。“砸開了?!卑⑽滢D(zhuǎn)頭去看劉舒城,發(fā)現(xiàn)他正在脫自己的外衣。阿武愣了愣,說道:“你在做什么?”劉舒城頭也來不及抬,只說了一句等會兒你用得上,就忙著把衣服攤開鋪在地上,對著衣服像是在比劃著什么。阿武走過去跟著他一樣蹲在衣服旁邊,劉舒城瞅著衣服伸出手比劃著,“你把衣服沿著這里撕開,再這樣拉長,弄成一個完整的布條?!?/br>照著他的話弄完,不多時,一條長長的完整的布條大功告成。劉舒城拉著布條的一端向隧道洞口的方向走去,卻在離洞口還差幾步的地方布條沒有了。想了想,于是又把里衣也脫了下來,照著剛才的法子讓阿武又做了一根布條出來。將兩布條死死地擰綁在一起試了試韌性,確保不會被扯斷后,劉舒城又走到那個石門的機關處,扣動機關把石門放了下來,然后又把布條的一頭綁在了機關上面。在阿武疑惑地注視下,他站起來拉著布條的一端退出了洞口,趴在洞口外面使力一扯布條,只聽見咯咯兩聲,機關石門又收進了頭頂?shù)纳襟w里。弄好這些后放下石門劉舒城交代阿武在這看守著,并叫來一個士兵作通訊員。“等里面的水溢出來后就派人來通知我,我先下去看看戰(zhàn)況如何了。”回到剛才交戰(zhàn)的地方,卻發(fā)現(xiàn)一個人都沒有了,本來通亮的火把也被雨水打滅了,四周一片漆黑,耳旁除了越來越大嘩嘩的雨聲外基本上聽不見任何聲音。視野里一片暈黑,再加上雨水的模糊,更加讓人看不見東西了。突然肩膀上卻被人從身后拍了一下。回頭一看是無涯。無涯指了指右側(cè)的方向示意過去。劉舒城快步跟過去一看,他們在地勢高處支了一個帳篷。一進帳篷就看到王銜庭光著膀子拆下肩膀上的紗布。王銜庭看見劉舒城也光著上半身詫異地問道:“老劉啊,你這是咋地了,怎么光著上身回來了,外面還下著雨呢?!?/br>“我衣服另作他用了。”無涯看了看劉舒城胸前的紗布,都已經(jīng)濕透了,“要不先把紗布取下來吧,傷口的水得晾干,不然會發(fā)炎?!?/br>“是啊是啊,學我一樣,一直濕捂著化膿了就不好了,這荒郊野外的,要真有個啥突發(fā)狀況,想送醫(yī)都來不及。”“也好。”劉舒城低頭邊拆下紗布邊對王銜庭說道:“待會兒你把我方的士兵都撤回來,讓他們在后山高點的地方休整待命?!?/br>王銜庭納悶地轉(zhuǎn)過頭看著劉舒城,“眼看著天就要亮了,天一亮俞軍肯定是要打過來的,你為何要在這個時候撤軍?”“你還記得我們上次在地洞里看到的那個深水潭嗎?”“記得啊,怎么了?”看了看還在云里霧里的王銜庭,無涯直接替劉舒城回答了,“劉大人是想用水攻。等山上的雨流下來匯聚到后面的那個小湖泊以后,水位會大漲,連通的那個水潭也會被灌滿,而水潭旁邊的那個地道的出口剛好正對著山口處,到時候直接放出里面的水就能將俞軍沖潰,到時候我們的軍隊只需要做最后漏網(wǎng)之魚的清剿即可?!?/br>“原來是這么回事。老劉,沒想到你還留著這一手,哈哈哈哈,早說嘛,害我焦急了這么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