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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我族中的墮胎之藥非常特殊……”時間拖得越久他只會越舍不得這個孩子,但實在是這個藥太特殊了,而且具體藥方他也并不是很清楚必須去一次洛陽找到精通醫(yī)術(shù)的阿二才行!“你——好!七日就七日!你這就出發(fā)!七日內(nèi)必須回來!”64從拓跋山水看似無心實則有意的召見之中,拓跋日軒就看得出來拓跋山水有意將這場對匈奴的戰(zhàn)爭交給他和拓跋雨淵,他也有自信朝廷上下沒有一個人比自己更能勝任討伐匈奴的鎮(zhèn)西大元帥一職,只是他沒有想到會這么快,原本以為還有些時日至少可以熬到拓跋軒影回來,卻沒有想到拓跋軒影前腳才走,他還沒來得及休息一下,便傳來了拓跋山水的急召,說西部邊境吃緊,要他速速準(zhǔn)備即日出征。既然領(lǐng)了皇命自然是一刻也不容耽擱,拓跋日軒縱然心中有一千一萬個為難也只能依旨行事,當(dāng)天夜里便領(lǐng)著十萬大軍自京城向西北行軍,而隔天拓跋雨淵則同樣領(lǐng)軍十萬朝西南出發(fā)。身為一軍之首,拓跋日軒不僅僅是對于下屬十分地嚴(yán)格,便是對自己也近似苛刻,他本是一夜未眠便連夜趕路,一連便是三日的馬不停蹄,每日只是在午時休息兩個時辰,讓士兵們小眠一會。而在這扎營休息的兩個時辰里,拓跋日軒并沒有像下面的士兵那樣抓緊時間來個囫圇覺,而是不斷地琢磨著地圖,以及即將面對的匈奴大軍將會是如何的一場硬仗。到了第五日,便是鐵打的身子也難以承受,他的面色顯得異常的蒼白,便是騎在馬背上的矯健身姿也有一絲了晃動,看得離他最近的副將車莫鐸不禁開始有些擔(dān)憂起來,但是他自拓跋日軒十三歲入軍營起一直跟隨著他,知道拓跋日軒的脾氣不敢輕易開口言勸。不過拓跋日軒的這份頂針勁卻也是他最欽佩的!雖說拓跋日軒的個性比較暴烈,懲罰起人來也從不心軟,但是有功者他獎賞起來也從不吝嗇。他對上對下都是一個態(tài)度,賞罰分明,軍法嚴(yán)明,便是他自己犯了錯也少不得一場軍法自處。而對于軍中有能力者,他也不管出身如何便加以重用,以致軍中副將有好些皆非貴族出身。故而縱然拓跋日軒雖有羅剎王爺?shù)拿栐谕?,但是在軍中的威望卻甚高,而他的軍隊也是全鮮卑最厲害的一支隊伍,被外界稱之為“鐵軍”。車莫鐸一直忍著沒有開口,直到快臨近前線,他才對拓跋日軒說:“元帥,再往前便是匈奴的軍隊了,戰(zhàn)士們連著行軍幾日都已疲勞,不宜作戰(zhàn),不如就地休息半日再前行?”拓跋日軒沉默了一下,點頭說:“傳令下去,原地扎營就地休息,明日一早再出發(fā)!”“是!”車莫鐸領(lǐng)了命令,便下去傳了命令,而待到所有的事都準(zhǔn)備完畢,他才到將軍帳內(nèi)向拓跋日軒復(fù)命,見拓跋日軒還緊鎖著眉頭盯著那地圖以及這幾日探子回報的信件看著,不禁上前勸道:“元帥,明日再往前只怕就要和匈奴相遇,您也好些休息吧……”“啪”拓跋日軒將手中之物重重地扔在桌上,車莫鐸卻并未低頭地面對著他,拓跋日軒看了他一眼,再朝外眺望了一眼,問:“外面的事都安排好了?”“好了?!?/br>“匈奴那邊有沒有什么消息?”拓跋日軒眼睛雖然有些發(fā)紅,但是卻一直筆挺地坐著,沒有絲毫的萎靡。“匈奴認為我軍最早也只能在后日趕到,因此打算在二日內(nèi)攻下軍事重鎮(zhèn)西衛(wèi),再以西衛(wèi)為據(jù)點襲擊我軍。”拓跋日軒微微點了點下顎,又問:“西南那邊怎么說?”“征西大將軍那邊與前日意外遭遇匈奴埋伏,損失慘重?!避嚹I將探子的回報一五一十地告訴拓跋日軒。拓跋日軒冷哼了一下,似乎對于拓跋雨淵的遭遇并不感到意外或是擔(dān)憂,甚至眼里多了一絲興奮,而緊繃著的神經(jīng)似乎也有了一些放松,他看向車莫鐸,說:“你就在這里守著,到了丑時便將本王叫醒?!?/br>“是”車莫鐸應(yīng)了一聲,就見拓跋日軒朝一邊的榻上躺下,并未解開一身沉重的盔甲,而手更是沒有離開過他的彎刀。看著拓跋日軒似乎隨時都會睜開眼睛手握彎刀殺人的戒備模樣,他早就習(xí)以為常,想到有人說拓跋日軒就是睡著也想殺人是何等的殘暴,他不禁鄙視地冷哼了一聲,那些在京城里享受著歌舞升平的文臣又怎么知道他們武將在前線的辛苦?拓跋日軒自十三歲參軍到如今已經(jīng)遇到過大大小小多少次刺殺與突襲了,若沒有這份警戒早就人頭落地了!他們都是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拼命的人,你若不比他人先下手那么掉腦袋的便是你了,所以拓跋日軒的刀比任何一個人的刀都得快都得準(zhǔn)才能保住性命才能統(tǒng)領(lǐng)千軍萬馬。那些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文人說他是羅剎,那是他們沒有見過真正的戰(zhàn)爭,當(dāng)你的手沾染了千萬人的鮮血,當(dāng)你眼前全是泡在血河里的破碎尸體時,任何一個人都會化身為惡鬼!65早已注定要走一趟的路,拓跋軒影走起來多少還是有些失落,尤其再次回到中原他更多了一份傷感,只是一想到拓跋日軒居然還肯將自己留在身邊,他又精神一振,多了一些希望。他了解拓跋日軒,自己對他做了那么多,他肯留下自己的性命已經(jīng)是最大的寬容,而現(xiàn)在甚至還愿意讓自己繼續(xù)呆在他身邊,足以說明自己對他是與眾不同的——這是不是說,自己長久以來的夢想甚至有實現(xiàn)的希望?!可是拓跋日軒知道自己失去了力量,他是否還愿意留下自己?拓跋軒影患得患失地想著,突又自責(zé)地覺得自己真不是個好父親,只想著自己和拓跋日軒的事,卻從來不曾替這個孩子著想過,可是他替這個孩子著想又怎樣?拓跋日軒是決計不會留下這個孩子的,想到這個,拓跋軒影又忍不住難受了起來,他猛敲了一下自己的頭,抬頭仰望了天空看了許久,將心安定下來,繼續(xù)朝南前行,他必須抓緊時間才是!他接下來所要做的是不僅僅是說服自己那個脾氣并不好的弟弟,恐怕還要回黑山一趟……想到山上的長老們他實在無顏面對,當(dāng)年自己任性離去,今日回來又只是為了取墮胎之藥,而墮胎本是山魅族中最大的禁忌。他苦笑地搖了搖頭,腳下的步伐卻加了速度,忽然他感到有百余人就在自己的前方,他微微一愣,他為了避免被人看到自己使用妖力挑的都是非常隱秘的小道,而現(xiàn)在怎么會突然冒出這么多人?而且從這些人的氣息吐納看得出來,他們并非一般人……他忙收斂起氣息,躲入一邊的密林之中,就看到不遠處一群作商隊打扮的人,其中一個看起來像是領(lǐng)頭的正在和三個黑衣人交涉,他當(dāng)下警覺起來,那些人雖然扮作商隊的樣子,但是他們站姿沉穩(wěn),隊伍整齊,吐納規(guī)律,更像是受過嚴(yán)格訓(xùn)練的軍人,而那邊的三個黑衣人雖然穿著漢人的衣服,可是明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