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5
別讓我喝中藥?!?/br>“調(diào)理這種事,我還是相信咱們老祖宗留下的東西?!毕恼装亟z毫不松動:“明天開始就按方子吃藥,對了,據(jù)說還要用軟玉養(yǎng)著你下面那里,我們也試試?”“沒完了???”我跳了起來,又哎呦一聲跌回他懷里,呲牙道:“你敢,夏兆柏,你要敢這么對我,我饒不了你?!?/br>“寶貝,乖,”夏兆柏哄著:“我再心疼你,可也不能由著你性子來。你也不想只跟我相處幾年就散伙是不是?還是說,你愿意過幾年就臥床不起,當然我是會伺候你,但男人欲望一上來,你又不能滿足我,我又不是什么有節(jié)cao的,可不能保證,哎呦!”他慘叫一聲,我怒氣沖沖又狠狠掐他一把,大聲道:“夏兆柏!我的底線是什么,你別來試探!行啊,現(xiàn)在就想找其他人暖床了,沒關(guān)系,盡管找,你要有一回,我找律師團告到你一個仙都沒得剩!”夏兆柏笑嘻嘻地說:“你以什么名義告我?”我怒道:“就憑我是你東家!”“東家可不管這些,”夏兆柏貼了上來,熱乎地說:“只有老婆對老公才有這權(quán)利?!?/br>我恨道:“那還等什么,立即去登記結(jié)婚!”夏兆柏呵呵低笑,說:“寶貝,你向我求婚?”我這才發(fā)現(xiàn)上了他的當,扭頭道:“我什么也沒說?!?/br>“我聽見了,”夏兆柏樂呵呵地抱住我,親了我一下說:“我答應你了,你可別耍賴?!?/br>“沒這么拉郎配的?!蔽野琢怂谎?。“就知道你要耍賴,”夏兆柏抓起我的手,從口袋里摸出一個戒指套上我的無名指,口里飛快地念叨:“簡逸先生你愿意嫁給夏兆柏先生做伴侶無論貧富貴賤都不離不棄嗎?好愿意,ok,現(xiàn)在宣布你成為夏兆柏先生的合法伴侶。”他飛快吻了我一下,黑眼睛里盡是深情:“有人有異議嗎?沒有,你是我的了?!?/br>我哭笑不得,哪有人自說自話來結(jié)婚的?但與此同時,我心里卻涌上一層深深的感動,我看看手指上的指環(huán),簡約大方的設(shè)計,正是我喜歡的樣式,不禁微笑起來,拉起夏兆柏的手,說:“拿來?!?/br>“什么?”“你的戒指!不要告訴我只買了一只!”我瞪他。他笑著掏出另一只,遞給我,我小心地替他戴上,學著他剛才的口吻念叨說:“夏兆柏先生你愿意嫁給簡逸先生做伴侶從此當牛做馬任勞任怨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嗎?好愿意,ok,現(xiàn)在宣布你成為簡逸先生的合法伴侶?!蔽液χ聪蛩?,緩緩地說:“糟糕,你沒有反悔的機會了。”他的眼睛蒙上一層水光,卻在我還沒來得及看清之際,已經(jīng)一把將我牢牢抱住,深吸了一口氣,說:“你也沒有,寶貝。”第92章夏兆柏番外世東死后三天,報紙上才出現(xiàn)他的訃告,占很小一個版面,一張幾乎算得上模糊的照片,幾句很簡單的話,概括了這個男人的一生。沒有過度贊譽,沒有生者對死者憐憫虛偽的祝愿,或杜撰或想象的豪門恩怨片段,有的只是那么幾行字,平平淡淡,清清楚楚,交代他幾時出生,幾時去世。沒人知道,這幾行字是我親手寫的,寫完這幾行字,我用了一整夜,幾乎耗盡我身上所有的力氣。等我寫完,走出辦公室,我的頭發(fā)一夜之間黑白斑駁。那三天,我花了無數(shù)金錢,動用許多人脈,不計后果地壓下有關(guān)他逝世的一切負面新聞。我知道,有好幾家八卦雜志盯著這單事,加上之前世東出的那件丑聞,狗仔隊記者們就如聞到腐尸氣味的禿鷲一般,蜂擁盤旋,伺機窺伺。這是多么好的題目,昔日豪門貴公子,今成車底幽魂,多少所謂秘事等著他們?nèi)ゾ虻厝撸倜婺咳堑匦麚P出去。我忽然之間覺得受夠了,他的名字,他的事,他的一生,不應該交由莫不相識的人去糟蹋,去隨意發(fā)揮,去成為街頭巷尾佐菜的一味調(diào)料。他那么喜愛安靜,那么顧全林家的聲譽顏面,現(xiàn)在人雖然不在了,但我不能忘記。更何況,他們都不知道,這個人有多好,他們都不知道,這個人,有多好。可這么好的人卻死了。他死了,我親手為他寫訃告,寫完最后一個字,我感覺到身體本身就如消融的液體一般迅速消散,作為意義那種東西,隨著最后那個句號的完結(jié)也進入完結(jié),在無窮盡的粘稠的黑暗當中,我冷靜地想著我也該死去,我也仿佛,就這樣一死了之。等我寫完,我的滿頭黑發(fā),卻已花白斑駁。他的喪事是我cao辦,墓地是我選擇,墓碑是我敲定,連配在上面的照片都是我挑了又挑。我沒有合眼,沒日沒夜處理他生前留下的無數(shù)問題,從公司到林家,從差不多精神崩潰的林俊清到恨不得撲上來撕咬我的七婆,從收購合并到打發(fā)那幫貪得無厭的姓林眾人,我的手段可稱得上狠絕快速,雷厲風行,但在另一方面,卻也博取仁至義盡的名聲。我就如機器一般不曾停歇地做著這些事,拖著一個干癟的殘骸或一個空殼,直到有一天,老友黎笙從遠方飛來,命手下砸開我的辦公室,擅自帶了醫(yī)生為我強制性注入鎮(zhèn)靜劑,我才恍惚間意識到,原來我還是個人,原來我還需要休息這回事。然后我對眼眶含淚的黎笙說了一句話,我說:“阿黎,你哭個屁,老子還沒哭呢。”“放屁!”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吼道:“你他媽最好給我哭出來,聽見沒,不然老子把你的裸照賣給港島最沒品的八卦周刊!”我想笑,想說他的冷笑話一點也不好笑,卻發(fā)覺心里空出一大塊,空到仿佛一陣風吹過,能聽到胸腔傳來的回聲。太空了,所有的情緒仿佛都離我遠去,世東走了,似乎在那一瞬間,也將我的喜怒哀樂,全部用抹布抹煞干凈。世東死了。我沒有表情,但世東確實死了。一個人死了,對另一個還活著的人,意味著什么?意味著,從今往后,這世界再沒有這個人,再怎么尋找,也找不到他的身影;再怎么等待,也等不到他回來;再怎么付出,也不要期望,有一丁半點的回報;再怎么努力,也不能奢望,再看到他投到你身上,或敬佩或憤恨的目光。對我來說,還意味著,我真正的人生從此終止在那個雷雨之夜,終止在那輛水泥車的車輪下;意味著,從今往后,那個稱之為心臟部位,被不知名的外力活生生挖空,就像鄉(xiāng)下被過度開采的石山,中間驟然少了一大塊,丑陋而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