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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對我好。靠在他的臂彎中,我忽然相信了,他也許,真的對我有感情。借著我這場病,仿佛我身邊的人們都有了些細微的變化。簡媽的潑辣和七婆的高傲都收了起來,在我面前噓寒問暖,細心照料,只剩下身為母親對孩子最直接的關(guān)懷和愛;黎笙偶爾也出現(xiàn),那些華而不實的優(yōu)雅做派就如孔雀收屏一般合攏起來,看我吐成這樣,他那雙顧盼生輝的美眸,也流露誠心實意的難過;就連林俊清,居然也有來探望,只是遠遠站在病房門口,白衣翩然,目光深邃,沒有尖刻地譏諷,倒是遇見七婆,客客氣氣地打了招呼,問了幾句我的情況,可惜七婆端足架子,冷哼一聲后不理不睬,他無法只得尷尬離去。這天夜里,我忽然滿身冷汗地驚醒過來,身邊一陣窸窸窣窣,立即有人從一旁的床榻上下來,奔到我面前,摸著我的額角柔聲說:“怎么了?小逸,做噩夢了嗎?不怕,我在這里,沒事了,乖……”我顫巍巍地伸出手去,立即就被那人握在掌心,喘氣了一會,我才想起,夏兆柏為了方便夜里照看我,命人在我病床邊支了床榻。我抬起頭,室內(nèi)預留的一盞昏黃燈光照在他輪廓上,竟然顯得比往日柔和許多,那雙眼睛流光溢彩,燈下確鑿無疑的全是溫柔。我微微閉上眼,又聽見他小心地問:“流了好多汗,我?guī)湍悴烈幌拢瑩Q件衣服好不好?”我睜開眼,看著他,過了好一會,點了點頭,弱聲說:“麻煩你了?!?/br>夏兆柏笑了起來,輕手輕腳去盥洗室接了熱水,拿了毛巾,又取出我其他的病號服,慢慢解開我衣襟上的扣子,解到一半時,我忽然一把按住他的手,夏兆柏深深地看著我,啞聲說:“我不是禽獸,放心?!?/br>我微瞇著眼看他,或許是這個夜晚太過安靜,燈光太過溫暖,或許是我久病無力,無法好好判斷這人到底打什么主意。我呆了一會,終于慢慢松開手,他笑了笑,立即擰了毛巾,順著衣襟敞開的地方開始擦拭汗?jié)n。我閉上眼,只覺他的輕柔得不可思議,仿佛我皮膚敏感到稍微一重,便會損傷一般,然后,我被他抱了起來,靠在他懷里,那只手換了毛巾,以同樣的方式擦拭我的背部,又飛快脫下我的病號服,他的呼吸有些重,但我的皮膚只是涼了一會,便被飛快披上新的衣服。“小逸……”他做完這一切后,并沒有立即將我放下去,仍是抱著我,手滑入我的衣服中,順著光裸的背脊一點點移動,深深嘆息,隨后,他的唇輕輕落在我的后頸肩膀,柔軟炙熱,仿佛夏夜星空,荷塘上點水的蜻蜓一般。我不由自主地身子發(fā)軟,雙手抵住他的胸膛,想推開,卻哪里有力氣推得動分毫?他輾轉(zhuǎn)纏綿,吻到我的下巴,再往上,輕輕點了一下我的唇,方深吸了一口氣,略微放開我,臉上帶著溫柔的笑,低聲說:“寶貝,快點好起來,你這個樣子,雖然很乖,但我瞧著,心里疼?!?/br>我睜開眼看他,多少前塵往事,仿佛在這一刻,都悄然遠離,我與夏兆柏的關(guān)系,只是一個愛慕他人的男人和一個被他愛慕的男人。我忽然想起,當日俊清問過我,若愛我的人被我討厭,會很痛苦嗎?我還記得我的回答,我說,很痛苦,就像被刀凌遲一樣,一天割一刀,舊傷還沒好,又添上新的,心里永遠血rou模糊,痛不欲生。那是我心底真實的感覺,多年以前,我曾經(jīng)懷揣著這樣的傷口,卑微而無法自拔地愛著一個男孩,那么,眼前這個男人,這個看起來無堅不摧,巍峨如山的男人,也會因為被我一再罔顧、拒絕、譏笑、怨恨而痛苦嗎?他說過,他的心也是rou做的,也會痛,那么那種痛,是不是也跟我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那樣,難以忍受,卻又不得不去忍受?我嘆了口氣,伸出手,第一次自愿地摸上這個男人的臉,用指尖描摹他硬線條的輪廓,他目光閃動,似有說不出的震撼,卻微笑著,一動不動任我撫摸,然后我的手滑過他的下頜,貼在他的心臟位置上,掌心之下,他的心跳強健有力。我不自覺地微笑了一下,這樣囂張的人,就連心跳,也仿佛要比別人的更加不容拒絕。我抬起頭,正要開口,卻唇上一熱,已經(jīng)被他迅速地吻住。這個吻狂肆霸氣,真正具有夏兆柏風格,仿佛掃過平原的龍卷風,吞噬一切一般,頃刻之間,將我拖入他隱忍而急迫的欲望當中,我被吻到兩眼發(fā)黑,勉強發(fā)出“嗚嗚”的抗拒之聲,夏兆柏方戀戀不舍地放開我,拍著我的后背,讓我喘過氣來,柔聲說:“好點了嗎?”我微微頷首,頭昏腦脹地靠在他身上。“誰讓你這么誘人?”他低笑了一下,親吻我的額角,問:“是不是,有些事情想通了?”我睜開眼,手掌貼著他的胸口,低聲問:“這里,會痛?”“你讓我吻,就不痛了。”他柔聲地回答。“我很抱歉?!蔽业吐曊f:“只想著自己,卻沒有想過你的感受?!?/br>“寶貝,我沒有聽錯嗎?”他驚喜地問:“你,你剛剛,在跟我道歉?”我抬起頭,微微笑了笑,說:“是的,你沒有聽錯?!?/br>“你真好,”他一把抱緊我,吻著我的發(fā)頂,笑說:“你怎么能這么好?你不是該恨我嗎?我痛你不是該高興嗎?”“我不是,變態(tài)?!蔽彝崎_他,淡淡地說:“任何人,都不該,糟踐別人的感情。”他的手微微有些發(fā)抖,更緊地抱著我,我斷斷續(xù)續(xù)地說:“放開,兆柏,太緊了?!?/br>他驟然醒悟一般,忙松開我,輕手輕腳把我放到枕頭上,神情間竟然有些慌亂,訕笑著說:“我一時忘形……”“沒關(guān)系?!蔽遗呐乃氖?,疲倦地說:“兆柏,我想,跟你商量。”“什么事?”“賭約,算了吧?!蔽铱粗?,緩緩地說:“陳三,不該成為我們,打賭的對象,太不尊重人了?!?/br>夏兆柏愣了一下,隨即笑容一滯,問:“寶貝,你該不會看到自己快輸了,反悔了吧?”我盯著他,慢慢地說:“對我而言,結(jié)果都只有一個,就是我要離開你?!?/br>夏兆柏臉色一變,冷冷地道:“那對我而言,結(jié)果也只有一個,我要得到你。”“然后呢?”我看著他,淡淡地問:“讓陳氏家族在東南亞的產(chǎn)業(yè)崩跨,陳成涵離開我,你就得到我了嗎?你該知道我是什么人,這些都沒有用的?!?/br>“我知道你是什么人,”夏兆柏笑了起來,“你遠比你自己想的更加的善良心軟,你不會坐視不理?!?/br>“可我不會為了你的非理性行為而賠上自己?!蔽掖驍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