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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腰上摩挲了一會兒,慵懶地說道:“不早了,已經(jīng)十點多鐘了?!?/br>我完全沒感覺到,屋內(nèi)的遮光窗簾將陽光擋得嚴(yán)實,布萊恩只開了床頭的一盞小燈。“你什么時候醒的?”我問他。“七點。”布萊恩說。“嗯……你怎么不喊我?”布萊恩笑道:“周末,你可以好好睡個懶覺。”我說:“你是不是偷偷看我睡覺了?”布萊恩搖搖頭,不承認(rèn):“沒有,我做了早餐,去刷牙,然后吃點東西?!?/br>我在他房間的浴室里洗漱,又干脆沖了個澡,出來的時候穿了布萊恩的睡衣。他的睡衣我穿有點大了,袖子需要挽起來。布萊恩真的做了早餐,他拿了一個托盤,盤子里擺滿了食物,看上去色香味俱全,甚至還有一杯鮮榨的果汁。我第一次在床上吃這么豐盛的早餐。“莫妮卡真的沒有偷偷來過嗎?”我懷疑道。布萊恩說:“嘿,請不要質(zhì)疑我做飯的能力,不然我會生氣的?!?/br>我的胃里空蕩蕩的,早就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讓我意外的是,布萊恩做的東西不光看上去好看,嘗起來也特別棒。“你為什么會做飯?”我有點兒好奇。布萊恩說:“為什么不?我看起來就這么不靠譜嗎?”我搖搖頭,說:“只是有點兒意外?!?/br>“羅伊?!辈既R恩放下刀叉,突然說道,“我沒有給其他人做過飯?!?/br>我正在喝果汁,冷不丁地被嗆了一下,我看向他,想說我沒有這么想!但是他卻好像已經(jīng)看穿了我的內(nèi)心一樣,托著腮笑了笑。好吧,我想了。這個答案已經(jīng)能讓我立刻升天。“你還有很多時間慢慢了解我?!辈既R恩摸了摸我的頭,看我吃完了東西,“不著急?!?/br>昨日還是陽光燦爛,今天就變成了陰天。我吃飽了,一種踏實的幸福感由內(nèi)而外地蔓延開來。我問布萊恩:“你今天要做什么?”他看著我,說道:“什么都不做,只想和你待在一塊兒?!?/br>第28章我的生日悄悄過去了。四月十三日,一個平淡無奇的日子。和阿爾瓦先生告別之后,他給我結(jié)算了這段時間以來的工資,薪水的確不太多,但這還是我第一次通過自己的勞動獲得報酬,所以,它同樣意義非凡。“你接下來準(zhǔn)備做什么呢,親愛的?”阿爾瓦先生問我。我蹲在雜物間里整理東西,把我mama留給我的箱子再一次打開,往里面拼命塞東西。這一次,要帶走的東西明顯多了起來,阿爾瓦先生還送了我一本他最喜歡的。我說:“再復(fù)習(xí)一段時間,然后重新去讀完高中,最后去參加考試。”阿爾瓦先生對我做了個鬼臉,有點頑皮地說道:“哦,考試,聽上去真可怕,我可以一天十二個小時讀,但是卻連最簡單的一道題都解不出來?!?/br>我對阿爾瓦先生說他不用擔(dān)心,因為在他這個年紀(jì),已經(jīng)不用再受這種折磨了。這里的考試不再是布萊恩和我之間那個十分曖昧的暗號,而是真真正正的入學(xué)考試。我從前認(rèn)為思勒女士是一位“野心家”,她希望我能夠順利地高中畢業(yè)??筛绕饋?,布萊恩則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幻想家”,他希望我能上大學(xué)。他第一次跟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正睡在沙發(fā)上,頭枕在他的腿上,那一刻,空氣差點就凝固了。我覺得他有點傻,對他說:“那是不可能的?!?/br>“可能?!辈既R恩聳聳肩,喂我吃了點水果,“你連愛上我都能做到,學(xué)習(xí)這么簡單的事情你做不到嗎?”“貓?!卑柾呦壬f,“貓你帶走嗎?”我看了看窩在他懷里打瞌睡的小黑貓。它已經(jīng)徹底變了個樣,現(xiàn)在的它有一身漂亮的毛皮,金黃色的眼珠像寶石一樣,它差一點就死在了已經(jīng)過去的那個冬天。貓是一種神奇的動物,我一直沒能給它取一個名字。我覺得我和它之間的關(guān)系不僅僅是飼養(yǎng),我們更像是彼此的特殊的見證人。我不知道布萊恩能不能接受寵物,但是我不太想他的家里弄得太亂。“我不知道?!蔽艺f,“我要問一問布萊恩。”阿爾瓦先生道:“你可以把它寄養(yǎng)在我這里,我很喜歡這個小家伙?!?/br>“那真是太好了?!蔽野残牧讼聛?。我把東西收拾好,在阿爾瓦先生的便利店里買了一包糖,小黑貓輕盈地跳到我的箱子上,仰起頭來看我:“喵。”“你好?!蔽覐澫卵?,摸了摸它的頭,輕聲對它說道,“我要走了,你留在這里陪阿爾瓦先生,好嗎?我會經(jīng)常來看你的?!?/br>不知道為什么,我覺得它聽懂了。“尼克還是沒消息嗎?”阿爾瓦先生忽然問道。我沉默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沒有?!?/br>阿爾瓦先生嘆了一口氣,他說:“都是這樣,有的人會來,有的人會消失,好在前段時間的那種毒品沒有再繼續(xù)傷害別人?!?/br>我的記憶隨著阿爾瓦先生的話鮮活了起來。我不知道尼克販賣的那種毒品一共害死了多少人,新聞里也沒有繼續(xù)報道,只是聽說那些被隔離在醫(yī)院里的人有一些清醒了,有一些和愛德華、朱利安一樣,最后走向了死亡。源頭始終查不出來。這件事像一座陷入沉睡的火山,表面變得平靜,但是背地里的暗涌卻反反復(fù)復(fù)地折磨著我。只是布萊恩給我?guī)砹艘粋€全新的世界,我躲了進去,我不再細想。我搬進了布萊恩的公寓,他說好不容易。我按響門鈴,布萊恩拉開門,笑著看我,我也對他笑了一下。“就一個箱子嗎?”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問道。“我沒什么太多的東西?!蔽艺f。“好?!辈既R恩說,“你以后會擁有很多東西的,很多很多。”我們在玄關(guān)處接吻,門一關(guān)上,他就把我按在了上面。我差點被拖鞋絆倒,布萊恩低下頭,他灼熱的呼吸噴在我的耳邊。四月了,這個城市迎來了它最美好的時刻。不用開暖氣,也沒有熱到讓人連走路都走不動的地步。從玄關(guān)到輾轉(zhuǎn)到屋內(nèi),我被直接推在床上,臉埋在柔軟的床墊里,布萊恩說我一定是上天賜給他的劫難。“為什么不是祝福,是劫難?”我微微喘著氣問他。布萊恩吻了一下我的脖子,說:“你讓我喪失理智,你讓我忘記我自己是誰了?!?/br>我突然有點不安,想轉(zhuǎn)過身,卻被布萊恩制止住,他用領(lǐng)帶將我的手打了個結(jié)。“布萊恩。”我側(cè)過臉,通過落地窗的反光看見了自己,“你要對我做什么?”布萊恩說:“讓你乖一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