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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回稟的人遲疑道:“可是我們才是打了勝仗的一方……” 郭英不耐煩的打斷他,“不過是手下敗將,讓他們先行又如何?” 郭懷輕笑出聲,“他們已然弱敗,我們寬宏,不計前嫌,方顯大國之風(fēng)。去吧。萬事有我們兄弟承擔(dān)?!?/br> 幾人的話被鄰近的人傳開,竟激起了百姓們心中生而為天德人的自豪感。西戎王強(qiáng)勢要求先行,反倒被襯托出是小門小國斤斤計較之風(fēng),頓時被掃了顏面。接下來的日子里,百姓們也想著寬宏以待,向他國的人展示天德的大國之風(fēng),這是后話。 此時,因著這兩兄弟的話,周圍的人確定了他們的身份,朝他們丟去的香囊香帕鮮花越發(fā)地多了起來。 香雪提醒宓琬:“主子,你也丟個!” 不由分說地將宓琬腰上的香囊摘下來塞她手中,催促她丟過去。 宓琬面色微紅,見郭英朝她這里看來,揚(yáng)了揚(yáng)眉,似有期待之意,咬了一下唇,便將手中的香囊丟了過去。 俏唇一嘟,心想:若是他沒接住或是接錯了…… 還未想完,便見郭英揮袖收了不知多少的香囊香帕,悉數(shù)塞到了郭懷懷里,“大哥,天下女子,不止董玉窈一人,亦不都不她那般,你且挑挑。” 說著,炫耀式地將手中的香囊捏在手中,置于鼻前嗅了嗅,看向宓琬。這是她戴了許久的香囊,香料的氣息已經(jīng)逐漸變淡了,倒是添了宓琬的體香,聞著這香氣,似美人在懷一般。 郭懷:“……” “……”宓琬頓時羞得不想見人。 圍觀之人見狀,便知郭英已經(jīng)心有所屬,更多的香囊與香帕丟向了郭懷。 一個侍從停到宓琬身邊,“我家主子請公主上樓一敘?!?/br> 宓琬笑容微斂,能知道她是北狄公主的人不多。順著侍從所指的方向,從二樓窗戶處,看到了司空復(fù)。便與李潼潼說了一聲,帶著香雪上樓去了。 郭英順著她的視線,也看到了二樓窗戶處的司空復(fù)。不過,從他的角度,看到了更多,在司空復(fù)的對面,坐著的另一個男子。他的笑容也淡了下來,捏著香囊的手指微微收緊:司空復(fù)還不死心么? ……*…… 四人到了雅間外,卻只被允許宓琬一人進(jìn)入。 宓琬給了李潼潼一個讓她安心的眼神,獨(dú)自入內(nèi)。 看到屋里另有旁人,而這人還不是宓珠,宓琬心中微微訝異,目光在兩人間轉(zhuǎn)了一轉(zhuǎn),見那人盯著自己打量,正要開口,便聽得司空復(fù)道:“這是我的伯父,都不是外人,坐吧?!?/br> 宓琬心頭一跳,心知司空復(fù)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便在他所指的位置坐下,大方地打量起司空紹來,話卻是對司空復(fù)說的,“沒聽說過你還有伯父?!?/br> 那是自然。 司空復(fù)略顯尷尬,因?yàn)樗麖奈丛阱电媲疤徇^家中的情況。 宓琬抓著袖口的手微微發(fā)緊,不知司空復(fù)的這個伯父,是不是她以為的那個。 司空紹倒是不以為意,自然地開口道:“司空復(fù)的父親,是我的弟弟,我單名一個紹字?!?/br> 宓琬腦中“嗡”地一響,目光微微發(fā)直,看起來有點(diǎn)呆。將他的模樣記住后轉(zhuǎn)向司空復(fù),“原來你還有個親伯父。只是不知,你們叔侄相聚,叫我過來做什么?” 司空復(fù)眼中露出一抹復(fù)雜,在宓琬看向他的時候又將情緒收入眼底,叫人看不出端倪,“琬娘,你可想去見見你的養(yǎng)父母?” 宓琬嗤笑一聲,“見他們做什么?在我走進(jìn)淮陽王府的時候,我與他們之間就已經(jīng)再無關(guān)系。他們對我的恩,我已還盡,與他們的怨,也早已勾銷。” 她站起身來,“若只是為著這個,我的話已經(jīng)說完了,容我先行一步?!?/br> 她不想再多言,既不想說出自己的身份,又不想被司空復(fù)說她是宓斗夫婦的親生女兒?;蛟S,離開這里才是最正確的決定。 司空紹開口問道:“你是他們的養(yǎng)女,可曾想過去找自己的親生父母?” 宓琬疑惑了一瞬,不確定司空紹問出這樣的問題是不是知道她的身份,隨后轉(zhuǎn)念一想,嗤笑道:“我為什么要去找拋棄我的人?不負(fù)責(zé)任的父母,如何還能稱之為父母?而且……” 她微微一頓,語氣變得客氣而疏離起來,對司空復(fù)道:“你不是說,我就是他們的親生女兒嗎?我又何必再找?” 司空復(fù)一噎,“琬娘……” 宓琬止住他話,“司空世子,過去的一切,都早就是上輩子的事情了,如今,我是北狄的公主,你可以稱我為朝暹。” 見她轉(zhuǎn)身欲走,司空復(fù)深吸一口氣,呵笑出聲,“若是讓人知道郭英與一個北狄公主糾纏不清,甚至還在北狄與之舉行了婚禮,一定很有趣?!?/br> 宓琬身形頓住,回頭看他,“若是讓人司空家二十余年來一直私下照料著白鹿閼氏的私生女,世子還親自帶她前往北狄認(rèn)親,也一定很有趣。” “……”司空復(fù)放軟了語調(diào),“我們?yōu)楹我欢ㄒ@般說話?” 宓琬扯了一下嘴角,“我從來都是一個不受人威脅的人。世子當(dāng)是清楚的?!?/br> 司空復(fù)揚(yáng)了揚(yáng)眉,“我不曾和你說過宓珠是白鹿閼氏的私生女,你是如何知道的?” 宓琬心知自己情急之下,說錯了話,暗自握了握拳,道:“宓珠讓我給她做胭脂的時候說的。怎么,你不知道?” 事情是他替宓珠安排的,外面守著的,也是他的人,他怎么會對里面發(fā)生的事和說過的話完全不知? 神色一頓,她眼見著司空紹拿出一塊玉佩把玩,竟是被宓斗夫婦拿走交給宓珠的那塊…… 宓琬嘲弄地笑了笑,再不停留。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新年好! 2018一過去,就感覺像是邁過了一道大坎。 新的一年,大家一起好運(yùn)連連,逢坎必過呀~ 第125章 司空復(fù)啞了好一會,才對一直凝眸看著屋門口處的司空紹道:“大伯,你看這……” 這一場談話下來,他還是不能確定宓琬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她的身世,而他,也還不能確定宓琬的身份。 司空紹的目光轉(zhuǎn)向窗外,正看到郭英看向這里的目光,視線一轉(zhuǎn),便見宓琬又站到了人群中,郭英的視線便轉(zhuǎn)到了她的身上,兩人之間隔著層疊的人,卻又似乎沒有半點(diǎn)距離。 “她的性情,與年輕時的白鹿很像。所幸,她遇到的是郭英?!逼鋵?shí),他覺得,宓琬的個性,與他更像。年輕時的白鹿敢愛敢恨,亦容易沖動,倒是他身上帶著宓琬展現(xiàn)出來的冷靜和執(zhí)著。 這算是確定了宓琬的身份了…… 司空復(fù)好艱難才勉強(qiáng)接受了她是他堂妹的事實(shí),呢喃道:“若早知是她……” 若早知道宓琬才是自己要照護(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