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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沒花多少,直接去了車站,買了回蘇州的車票,坐在汽車上呆靠著車窗時,他發(fā)呆,每個人果然都需要有一個家,就連自己那個殘缺的家,到了最后都能成為他唯一的依靠。果然淪落到了和三年前一樣的場景,自己還是逃回了家。不過人都是成長的,蘇美爾一到家放好自己的書和那本證書,沒有待下去,轉(zhuǎn)頭再次離開走了,趁著晚上買了張火車票,開往拉薩。這個時候的拉薩不像幾年后的拉薩,很多背包客文藝青年紛紛前去,這時的它還很安靜很神圣,蘇美爾完全是鬼使神差的買了去那里的火車票,上火車時自己才反應過來自己要去哪里,終于茫然起來,卻在看到正好經(jīng)過的列車員那善良的臉龐時平靜了下來。想象著那樣的高原反應,甚至希望自己就在那里死去最好。旅程很長,坐在他隔壁的是個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兩人漸漸聊起來,女孩子塞了一個耳機給他,耳中緩緩的流過一陣琵琶聲,女孩子笑著解釋,“,這是一個我很喜歡的歌手吳虹飛,只是很小眾,知道的人不多。說來我還真的是因為這首歌想要去西藏看看的,去看看是什么樣子的情景能讓倉央嘉措寫下這些。”蘇美爾偏著頭,靜靜的聽著耳機里的歌和女孩子的話,倉央嘉措他知道,正史記載的他知道,民間傳說的他更加知道,有個喜愛的女子,卻因為天定的活佛命運而只能安坐佛堂,只能看著經(jīng)筒寫下那一篇篇詩。“你哭了?!迸⒆诱{(diào)頭看他說道。他擦掉自己臉上的眼淚,不好意思的說,“讓你見笑了?!?/br>“沒什么,我有陣子天天聽這歌哭?!彼α讼拢澳菚r候他拋下我和他的初戀走了。今天,是他們的婚禮。”蘇美爾眼中的眼淚再次泛濫,“他也要結(jié)婚了?!?/br>女孩子伸出手攬過他,“別哭,別哭,我以前比你更愛哭,哭過之后才明白這樣何嘗不是對自己的歷練,我現(xiàn)在就比從前堅強多了。在去蘇州前,我還一個人去了云南,你看,一個人反而自在?!?/br>“嗯!”蘇美爾不停伸手擦自己臉上的眼淚,咬牙忍著自己的眼淚。旅行中認識的每個陌生人都是自己的財富,蘇美爾一路上和這個女孩子分享耳機,累了就講講笑話,也不談各自的身份和家鄉(xiāng),困了就頭抵著頭睡一覺。火車整整開了兩天,他們從車上下來時,蘇美爾感覺自己全身骨頭都重裝了一次。那個女孩子夸張的呼吸了一口空氣,“真爽快!”“還可以接受,高原反應也不是那么怕人。”她拉著他往外走,“現(xiàn)在才到哪兒,明天跟我去山上你再這么說才叫真厲害。”蘇美爾笑了笑,跟著她往外走。女孩是日音愛好者,正好蘇美爾懂日語,車上的后半段時間兩人都是聽日音聽過來的,順便跟他學學日語,她帶了四個mp3,“就怕沒電車上無聊呢?!?/br>蘇美爾翻看著那個小小的東西,“下車后我也買一個,我也要放上那首歌?!?/br>于是這會兒他們打算出站先到市中心買個mp3,兩人從車站走出來,廣場上空蕩蕩的,蘇美爾好奇的正四處張望,女孩子也嘰嘰喳喳的十分興奮,不停讓他看這邊看那邊。突然的,“蘇美爾?!?/br>一個聲音從他右后方傳來,他的身體很明顯的顫抖了下,停下腳步不敢回頭。“怎么啦?”女孩子奇怪的回頭看他,然后同一角度不可避免的看到一個男人,倚墻站著,面無表情,只是眼神深的仿佛要將人吞沒。收回眼神,拍拍蘇美爾的臉,“走啦?!彼麄冊谲嚿喜⑽唇粨Q姓名,甚至不知道彼此叫什么。蘇美爾被她拽著又走了幾步,終于察覺到不對勁,硬生生的再次停下來,回頭看,果然是他。女孩子遲疑的開口,“你叫蘇美爾?”蘇美爾點頭。“我住藍錯青年旅社,沒事了來找我玩兒,我要在這兒待上一個月呢?!闭f完女孩子松開手,拿下他耳中的耳塞,背上自己的背包繼續(xù)頭也不回向前走。蘇美爾感受到自己手里的溫度消失,耳尖的溫度消失,然后又是他一個人,身體冰涼的站在陽光下面。他和蘇淇奧隔著這么遠的距離,久久對望,誰都不動。蘇美爾狠心回頭還是決定離開,卻在走出五十米后最終回過了身,蘇淇奧卻依然站在那里,像是篤定他會回來一樣。他一步步靠近。“我就站在這里,看著你和她從我面前經(jīng)過,你卻沒有看到我。”這么多天來,他對自己說的第二句話。“她說什么就是什么。我說什么就什么都不是,是吧?!边@是第三句話。“她是誰?!碧K美爾抬頭問他。“她讓你走,你就真的走。我讓你乖乖聽話,你聽了嗎。”第四句話。蘇美爾默默的心里數(shù)著,等到了他的第五句話,“過來?!?/br>他的身體永遠比他的靈魂忠于他蘇淇奧。蘇淇奧抱起走到自己面前的身體,在火車站前的廣場上,低頭吻上他的嘴。蘇美爾眼淚一顆又一顆的掉落,滿腦子都是那首,心里對自己說一定是最后一次哭,哭過一定堅強。正好又是一輛列車到站,很多旅客涌出車站,全部見證了這場在陽光之下長長的親吻。☆、二十七他們在拉薩待了一周,蘇美爾按照那個女孩子說的地方找了過去,蘇淇奧生平第一次住在標間100元的地方,陪著他住了一周。那個女孩子見到他們找來,開朗笑道,“和好了?”蘇美爾沒回答,不是他不好意思,而是他自己心里也不相信這是和好了,何況他們什么時候真正的好過,總覺得這個時刻特別像暴風雨之前的平靜,帶著很強烈的回光返照的意味。倒是蘇淇奧難得的笑了下,“這一路上多虧你照顧他了。”“嗨,沒事,你們這就要回去了?”蘇美爾搖搖頭,“都來了,待幾天再走?!?/br>“我跟人約好了要去拍照,回來再找你們啊!”女孩子爽朗的笑著和她身邊幾個人一起走了,有男有女,曬得黑黑的都,但是每個人臉上笑容都很真誠。那個女孩是住多人間,上下鋪,蘇美爾好奇的往房間看了眼,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羨慕的神色,其實他也想像這些人一樣能夠到處結(jié)交有意思的人,擁有很廣闊的朋友圈。蘇淇奧拉了拉他,帶著他往青年旅社外走,蘇美爾怔怔的被他拖著走,看著他的背影,這個人就是自己的全世界。除了去了趟納木錯,其他時候他們基本都是隨便在街頭溜達,在大昭寺前曬太陽,還有偶爾和那個女孩子聊聊天,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