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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羊排和綠色的西蘭花擺一碟,旁邊再掇兩朵紫色鮮花和一團(tuán)白色蒜茸;紅色瓦罐里盛整只蒸得金黃糯香的雞,湯汁是墨黑的,最神奇的是那雞是昂著頭的,尖嘴里還銜根紅色的辣椒;還有些五顏六色的菜是安樂沒見過的。肚子不餓,安樂也沒吃多少,只是每樣都嘗一些,暗自比較哪個比較好吃,順便再觀察三人的吃相,總結(jié)出:寧珂的動作比較隨性,筷子大多是往rou盤里伸,是rou食動物;羅小布比較閑散,經(jīng)常是掃了整桌菜才定下其中某個目標(biāo),屬葷素不禁的類型;而牡丹是慢條斯理的,除了一小塊雞rou外幾乎都是吃素,看樣子桌上的素菜有部分是專門給他點(diǎn)的,屬草食性動物。“看了這么久,有什么結(jié)果了?”寧珂掃了安樂一眼,道。“你是食rou動物。”安樂笑。“這世間一百人中有九十九人都是食rou動物,信不信?”“信——”安樂拉長尾音,“饑餓的時候管它是葷是素,照吃不誤?!?/br>“那么你現(xiàn)在是不餓么?”牡丹啜了一口紅酒,問,“還是這些東西你不喜歡吃?要不讓人拿菜單給你看看?”“我吃過晚飯了。”安樂歪頭道,“寫作業(yè)的時候發(fā)現(xiàn)筆沒墨水了才出來的?!?/br>“乖孩子?!睂庣嫘Σ[瞇的伸長手摸他腦袋,“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努力讀書吧?!?/br>“這話怎么一到你嘴里就變味了呢?!卑矘肺⒅S。“因為他的意思是說,世間極占地位的,是讀書一著,但讀書占地位是在人品上,而不是在勢位上。書讀得多,懂得也多,相應(yīng)的,被道德規(guī)范和教禮箍制的也多,而爭取勢位,是萬萬不能把道德之類的東西過多牽涉進(jìn)來的?!蹦档ゎD了一下,漫不經(jīng)心的補(bǔ)充:“這是勢位爭端中出現(xiàn)的一種現(xiàn)象,不是以偏概全?!?/br>“那你呢?”安樂本是想問他是讀書人還是爭勢位者,轉(zhuǎn)念又覺得他是兩者的綜合,清高太過則傷仁,和順太過則傷義,他是聰明人,所以會選擇中道。“我?就是這樣啊。”牡丹微笑道。交疊在米黃色桌布上的手不知為何讓安樂感覺到隱隱約約的情色氣息,腦中浮起里一句詞:軟玉溫香抱滿懷,春至人間花弄色,露滴牡丹開。此牡丹亦同彼牡丹,春色撩人……佛主!我在想什么?一抹羞赧的色彩浮上臉頰,安樂趕緊搖搖頭把那怪異的念頭甩掉。“怎么了?”牡丹目光輕淡的掃著他,漂亮的眉毛微微蹙起,“沒喝酒臉還這么紅,是太熱了么?”“不……”安樂理了理散亂的思緒,鎮(zhèn)靜道:“其實也沒什么,只是想到我之前在商店門口等雨時,看到一群匆忙的螞蟻,想到蝜蝂傳這則寓言而已?!?/br>“蝜蝂?”“誰能告訴我是什么意思?”羅小布含笑著坦然道:“我沒看過這則寓言,古文也不好?!?/br>“我也不懂?!睂庣媛柤?。“小書呆。”牡丹朝安樂眨眨眼,眉目含情。安樂惱羞成怒瞪了他一眼,臉頰上的淡粉色上升至絳紅色。寧珂探身湊到他面前,乍乍稱奇,邪笑著揶揄:“安樂,不是什么寓言吧,應(yīng)該是‘伸手摸姐小鼻針,攸攸燒氣往外庵,伸手摸姐小嘴兒,嬰嬰眼睛笑微微’才對,你正思春呢,被我打斷了,所以不好意思?!?/br>羅小布趴在桌上笑。安樂一聽便知是陸曉所熟識的艷詞,一巴掌朝他腦門拍去,正欲解釋,晃眼間牡丹臉上笑容滯了一下、眼神往樓梯口掃了一眼又順回來,不禁也好奇的望了望,見一個衣著得體面貌端正的中年男人挽著一名如花似玉的少女向他們走來。寧珂和羅小布幾乎同時端坐好,臉帶笑意的望向那兩人。這情形讓旁觀者的安樂馬上明白一件事:這些人都是熟識的。那男人走近,一臉溫和笑意的跟寧珂羅小布打招呼,最后定在牡丹身上,面貌里多了份慎重和尊敬——是的,至少在安樂看來,是有尊敬的意味。“三少,你到這兒來怎么不跟我說一聲,讓我安排時間跟你吃個飯什么的也好啊,幸得我今天跟你二哥通了電話,才知道你住這里?!?/br>“抱歉,是我疏忽了?!蹦档び粥咧玢宕猴L(fēng)的笑,彬彬有禮道:“我想蘭叔您平日那么忙,而我來也不是為什么大事,所以就沒麻煩您。對了,這位是您的千金吧?真是閉月羞花的美貌啊?!?/br>叫蘭叔的中年人聞言,得意之形不表而露,笑融融把女孩兒介紹給他:“這是我的寶貝女兒蘭月,小你一歲,今年高三了,在南中就讀?!?/br>牡丹聞言望了一眼安樂。視線一直跟著他轉(zhuǎn)悠的蘭月自然也見到了南中大名鼎鼎的——“安樂???”驚呼后隨即又覺得失態(tài),羞赧的朝幾人微微笑。“喔——”寧珂長拖著意義不明的助詞,視線在兩個南中學(xué)生中轉(zhuǎn)了兩圈,興味盎然問蘭月:“你們是同學(xué)?”“不是?!碧m月臉頰浮出漂亮的粉色,搖頭,“他是理一班的,我是文三班的?!?/br>“那你怎么認(rèn)識他?”寧珂很好奇,順口胡猜:“他暗戀你給你寫過情書還是你給他寫過情書?或者他看上你的好朋友讓你幫搭線?再或者你看上他朋友讓他幫搭線?”這人的腦袋里都在想些什么?。“矘防浜?。“都不是!他怎么小我怎么可能……”蘭月腦子都讓他猜亂了,理了理解釋道:“其實是安樂在南中很有名,老師們教育學(xué)生時都喜歡說:你們看理一班的安樂,他成績?nèi)绾魏媚X子如何聰明等。”“誒還真看不出來呢!”寧珂笑著捏了安樂的臉一把,問他:“你幾歲了?十五還是十六?”“他十四?!碧m月的語氣似有不甘。蘭叔見話題已偏離他預(yù)定的軌道,且有越偏越遠(yuǎn)的跡象,趕緊力挽狂瀾把蘭月往三少前面推一步,咳了一聲道:“小月,認(rèn)識一下爸爸常跟你提及的三少。他是官伯伯家的小少爺官越,今年剛上大學(xué)一年級。”“……你好。”在牡丹那雍容氣度和春風(fēng)笑容下,少女早已是羞得腦子一片空白,完全沒有了平時的活潑嬌俏。“另外這兩位是三少的好朋友寧珂和羅小布,他們的父親跟我都是熟識的朋友?!碧m叔又道。蘭月一一招呼過去。“蘭叔,別站著說話,請坐吧?!蹦档ばΦ?。聰明的侍者早已加了兩個位進(jìn)來,本就寬裕的地方此時也不嫌擠,只是,這位子該怎么排卻是個問題。按蘭叔的意思,肯定是蘭月、三少和他坐一排,剩下的三人坐一排。但,排坐是不容以個人意志為轉(zhuǎn)移的!所以現(xiàn)在時牡丹、安樂和寧珂坐一排,剩下三人坐一排。安樂雖然不太明白為什么一眨眼功夫他就被拎到牡丹和寧珂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