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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多錢,送你們出來玩,一個兩個都不爭氣。艷遇一個都沒搞上,還有你這種碰到自己男人都畏手畏腳的。一千多一晚的酒店。給你訂的是單人大床房,你能不能清醒一點。” 梁芙竟然真被他說得有些理虧。 “人來了,你快上?!?/br> 梁芙嚇一跳,順著顧文宣目光看過去,傅聿城正推著門進餐廳。他洗過澡了,換了身衣服,極其清爽。 早發(fā)覺顧文宣這人有種邪性,一些狗屁不通的歪理,偏偏又鉤子似的釣著人不斷亂想,甚至覺得他說得挺有道理。 梁芙盯著傅聿城往炭火架那兒去的身影,猶豫了半晌,“……顧總,我得來點酒?!?/br> 顧文宣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喚來服務員。 沒一會兒,酒送到,傅聿城也端著食物出來。他拉開座椅在梁芙身旁坐下,“就你們兩個人?” “有人自己找餐廳吃飯去了,紗紗一會兒到?!绷很秸f。 “你去給喬麥送過藥,她現在好些了嗎?” “她說睡會兒下來?!?/br> 很快舞團的人下來了,喬麥也緊隨其后。 喬麥身體抱恙,點了一碗白粥,她小口小口喝,望著對面豪飲的梁芙,有點兒發(fā)愣,而后肅然起敬,學姐就是學姐,海量。 飯桌上氣氛愉快,顧文宣與傅聿城竟然十分聊得來。當然,也可能顧文宣這人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什么道上都能打成一片。 梁芙酒喝得多,漸漸開始覺得酒勁上來,天旋地轉,說話時已經有點語無倫次。 顧文宣一看飯也吃得差不多了,吆喝大家散場,強行領著舞團的人去海灘上吹風,把梁芙推給傅聿城,“傅律師,你送梁老師回房間吧,我看她好像有點醉了?!?/br> 梁芙雙腳拌蒜,傅聿城不得不將她整個人掛在自己身上。她房間在一樓,倒也近,只是在門口問她房卡在哪兒,她望著他,眼神渙散,也不做聲。 她穿著牛仔褲,猜想房卡在褲兜里。傅聿城伸手掏她褲子前面兩個口袋,都沒有。猶豫一瞬,再掏后面的口袋。 剛碰著房卡,梁芙伸手推他,瞪眼:“你摸我屁、股。” 傅聿城:“……” 飛快抽出房卡,開了門,把人拖進去。 梁芙身體往下滑,他趕緊伸手一摟,喝了酒之后死沉的身體壓著他,他后背靠著門板。 “沒事喝這么多酒做什么?” 這一說,醉得快失去神志的梁芙想起來今日是有任務的,便趁勢再往前一擠,抬頭望著他,剛想直奔主題,胃里一倒騰。 她捂住嘴,磕磕絆絆地跑去浴室。傅聿城怕她摔,趕緊跟上前。 她抱著馬桶直吐,傅聿城嘆聲氣,替她撈起長發(fā)。 吐過,梁芙有氣無力地抬手,按了沖水鍵,把馬桶蓋子放下,就枕在那上面。 她說:“……傅聿城,我好狼狽?!?/br> “吐完了洗個澡。” 她卻搖頭,腦袋往手臂上一枕,含糊地說了句什么。 傅聿城沒聽清,湊近她詢問,卻聽見哭聲。 梁芙皺著眉,難過地“唔”了一聲。 下午喬麥同她說的那些話,那種百轉千回的心思幾乎共通。也是因為喬麥話里那些勸和的深意,讓她覺得不能再束手束腳,才受了顧文宣的煽動。 可是酒喝了,沒壯上膽,仍是畏葸,不敢上前。酒似乎只讓她難受,五臟六腑都蜷作一團。 生出更多恐懼,怕全無保留坦白,結果不如所料。那她就真的徹底一無所有了。 而維持現在的狀況,起碼還能與他有一層糾葛不清的關系。 她從前不知道,自己是這樣害怕失去的人。傅聿城把她變得這樣狼狽,患得患失,再難灑脫,都不像是她了。 尚存的清醒不足以讓她思考更多,這種難受讓她很想哭一場,于是也真的這么做了。 感覺有人撫著她額頭,把她扶了起來。頭暈目眩一陣,她似是跌進了一個懷抱,被人桎梏,又被人小心安置。 想喊他一聲,但舌頭不聽使喚,但哭好似不需經過她的控制,成了一種本能。 聽見有人沉沉地問,嘆著氣,“你倒是告訴我為什么哭,我才能知道怎么做啊。” 她張一張口,卻說不出話。 只是不停哭,卻莫名覺得安心,無端認為此刻托著自己的那股力氣不會憑空消失。 思維被拽著往下沉,那聲音好像隔著水傳過來,在喚她,“……阿芙?” 再說了什么,她努力想聽清,卻加速往意識消失的深淵里下墜。 在最后昏睡過去之前,她感覺似乎有什么溫軟的東西碰在她唇上,想去推,說剛吐過,好臟。 然而被一陣劇烈的眩暈裹挾,這最后的觸覺也一并喪失。 第53章 人間清歡(06) 上午九點,梁芙醒來,翻身下床找拖鞋,宿醉后腦袋痛得她差點兒一趔趄,坐在床沿等緩過來,努力回想昨晚的事。只記得跟傅聿城回了房間,自己抱著馬桶吐得昏天黑地,后面發(fā)生什么一片空白。 太陽xue跳痛,她嘶一聲,不抱什么希望地低頭看一眼,果然自己還好端端穿著昨晚去吃飯的那身衣服。 酒后沒有亂性,只有斷片兒。 她洗漱完畢,換一身衣服,去餐廳吃早飯。顧文宣也在,坐在戶外的遮陽傘下喝咖啡。 梁芙取了餐走過去,顧文宣屈尊把盯著泳池里東歐小帥哥浪里白/條的視線收回來,往梁芙臉上掃一眼。一臉愁眉苦臉的喪氣,不用問就知道事情沒成。 梁芙干嚼了半個黑面包,心不在焉地問,“傅聿城他們呢?” “一早就出發(fā)玩去了?!?/br> 梁芙抬頭看一眼顧文宣,他正望著她,目光嫌棄,只差沒把“爛泥扶不上墻”寫在臉上了。 干脆也不辯解了。 “我是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我算是看出來了。就這樣吧,反正我們下午就走了。” “今天就走?” “下午四點起飛,你是不是過糊涂了?” 梁芙笑了聲。 心思全放在那人身上了。 “顧總,我得說真話,你策劃的這次團建真的是太爛了?!?/br> “那不是就等你這次重返舞臺一鳴驚人,咱們賺一票大的,下回好去歐洲玩嗎?!?/br> “別這么摳門了,你不是車多嗎,賣一輛唄?!?/br> “那是最后的戰(zhàn)略物資,不到萬不得已哪兒能隨便亂動?!?/br> 梁芙喝著牛奶,吹著上午尚且涼爽的海風,跟顧文宣插科打諢,心情幾分憊懶??赡芨星橐皇虏荒芸客衢T邪道,還是得穩(wěn)扎穩(wěn)打步步為營。 她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因為實在無法判斷,喝酒喝得斷了片以至于錯過大好機會,以及傅聿城當真如此君子,連她的一根手指都沒碰,這兩件事究竟哪一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