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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為郗律師挺不食人間煙火的,想不到卻被你這道下酒菜給喂飽了,我估計,你下了不少藥吧?”常欽氣得胃痙攣,在電話這頭直翻白眼,恨不得能伸進手機里掐死這個死話嘮,他捏了把眉心,痛苦地解釋:“郗律師是蔣總請來的歷史顧問,他陪我探訪古跡,難道不是應(yīng)盡的義務(wù)么?”一道白光旋即射過來,常欽頭皮一炸,急忙擠了個笑臉安撫對方稍安勿躁。“行了,不跟你貧了,你問問郗律師吧,他要愿意來,我們自然一百個歡迎,就在咱常去的那家餐館。”常欽點頭表示朕知道了,正要掛電話,只聽肖鈺突然換了口氣,神秘兮兮地說:“再告訴你一個勁爆消息?!?/br>“有屁快放?!背J不耐煩地回道,眼見熟悉的行李箱一點點滑向跟前,正要伸手去夠,聽筒那頭的人繼續(xù)說,“肖露回來了?!庇谑巧煜虬肟盏氖滞T谠幚闶菦]去接,眼看著行李箱就要滑過身邊,郗苓像看怪物一樣瞪了他一眼,急忙放下手機,一手一只,將倆人的行李拖出旋轉(zhuǎn)帶。待常欽反應(yīng)過來時,那邊已經(jīng)掛了電話,他急忙跟著跑出人群,先充滿歉意地看了眼郗苓,然后試探地問道:“肖鈺問我們,要不要一起聚餐?!?/br>“我不去,我jiejie來接我了?!臂吒┫聕身拉出行李桿,匆匆看了常欽一眼,“你要去我jiejie家吃飯么?”常欽正想說你們共享天倫之樂我就不湊熱鬧了吧,不遠的出口旁突然有個打扮高雅的女人叫了一聲郗苓,并沖他們揮了揮手,郗苓見到,拉起行李就奔了過去。那個等在出口處的女人,正是多年未見的郗茯,一見著她,郗苓笑得前所未有地燦爛,重現(xiàn)兩顆久違的虎牙。郗茯還是一如既往地漂亮,甚至比以前更漂亮,身材豐韻勻稱,膚色跟她弟弟一樣白皙透亮,舉手投足間無不散發(fā)出成熟的女人的味道,她化著淡妝,離得近些,還能聞到身上清淡的香水味兒,不過常欽已經(jīng)無法確定這是香水味兒還是他們姐弟倆特有的體香,她的頭發(fā)剪短了,發(fā)梢垂在肩上微微卷翹,顯得氣質(zhì)越發(fā)高雅。常欽萬萬沒料到郗茯竟然會跑來接機,一個頭兩個大,正想找個密集的人流趁亂消失,可是為等他閃人,郗苓已經(jīng)抬手指向他,臉上的表情卻十分錯綜復(fù)雜:“jiejie,常欽,你還記得不?”常欽品味著他那句話后面省略的幾萬字,努力想擠出一個哈哈好久不見的表情,卻被郗茯搶先一步,冷笑一聲:“當然,化成灰都認得。”常欽:“……”連冷笑的樣子都如出一轍,真不愧是親姐弟。“郗jiejie?!背J禮貌地叫了她一聲,先前的躲躲閃閃瞬間化成無數(shù)的尷尬。“一起去我家吃飯吧,老朋友?”郗茯說著,伸手搭住常欽比她高出一截的肩,后者正要拒絕,突感落在肩頭上的手突一用力,鎖骨上的rou便被狠狠掐了一把,痛得他忍不住肩膀一抽,只好轉(zhuǎn)過臉,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答,“好,jiejie邀請,哪有不去之理?”郗苓在一旁得意地觀戰(zhàn),嘴角都快揚到天上去了。第19章十九郗茯的家位于遠離機場的另一頭,車上,郗苓不再拿個手機摁摁摁,倒是興致勃勃地跟jiejie講這半個月來發(fā)生的事兒,常欽則躲在后座當隱形人,給肖鈺發(fā)短信。常欽:走不開,我跟郗苓就不過去了,你們好好玩兒啊。肖鈺:我靠!肖露出現(xiàn)你都不出現(xiàn),什么時候這么高冷了。常欽:……肖鈺:趕不來吃飯就來唱歌吧。后面跟了一串地址。“常欽?!瘪{駛座上的郗茯冷不丁喊了他的名字,嚇得他手機差點滑到地上,常欽調(diào)整了下坐姿,借窗外忽閃的燈光看向郗茯的側(cè)臉。“謝容兒婚禮你參加么?”郗茯問道。“謝容兒要結(jié)婚了?”常欽想也不想地脫口而出,話一出口,才發(fā)現(xiàn)哪里不對。“嘖嘖,看這前男友,當?shù)枚嗪细?,分了手就相忘于江湖,幸虧他開口問的不是謝容兒是誰?!臂蚪釉?,卻是看向郗苓,于是副駕駛座上的人很配合地猛點頭。常欽抽了抽嘴角,心想剛才在機場,郗茯沒直接拿刀把自己砍死,已經(jīng)很手下留情了,這么想著,忍不住瞟了眼窗外,揣摩如果就這樣打開車門跳出去,存活的幾率有多少。“婚禮定在年底,還是那個李澤軍,你知道的吧?!睂P拈_車的郗茯自然不清楚后座這人內(nèi)心里翻江倒海的變化,瞄了眼后視鏡里常欽的臉說。常欽當然知道李澤軍是誰,當年就是這小子出現(xiàn),才導(dǎo)致倆人正式分手,不過要真追究起責(zé)任來,也說不清到底是哪個人的錯,畢竟那時常欽剛參加工作,每天忙成狗冷落女友在先,謝容兒忍無可忍提出分手,轉(zhuǎn)投李澤軍懷抱在后,李澤軍算是謝容兒感情受傷后的療養(yǎng)地,而常欽這個罪魁禍首自然難逃其就,這樣說起來,身為謝容兒閨蜜的郗茯,剛才沒一刀砍死常欽確實是很給面子了。于是常欽清了清喉嚨,回答道:“謝容兒能找到真正屬于自己的幸福,我很替她高興?!?/br>“如果她邀請你參加她的婚禮,你會去么?”郗茯問道。“去啊,為什么不去?!背J不假思索地回答。孰料郗茯竟然又是一陣冷笑:“看來,你確實從沒愛過她?!?/br>此話一出,車里頓時陷入沉默,常欽沒有接話,郗茯也不再說什么,而一直當個旁聽者的郗苓則望向窗外車水馬龍的街道,變幻的街燈不停從他臉上飛過,車窗倒映出那張俊逸的臉,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一打開家門,好聞的飯菜香直撲鼻孔,曾默跟肖鈺一樣,廚藝精湛地讓人聞到直流口水,其實郗苓早就把跟常欽同行的事兒告訴了jiejie,所以見到常欽,曾默也不意外,他倒不像郗茯一見到常欽就火藥味兒十足,他倆這幾年之所以斷了聯(lián)系,一是礙于郗茯的威嚴,二是前幾年發(fā)生了那些事兒時,曾默忙著幫女友,不知不覺便冷落了哥兒們,可到了一無所知的常欽這頭,便以為曾默也因為謝容兒的事兒怪罪自己,就沒好意思主動聯(lián)系他,現(xiàn)在故人重逢,恩仇舊賬早就煙消云散,曾默熱情地幫兩個人把行李拖進屋內(nèi),招呼常欽坐下喝水,扭頭又跑進廚房忙碌開來,郗茯也跟進去幫他。“舅舅!”一個小姑娘從臥室里跑出來,撲向郗苓懷抱,郗苓急忙蹲下身抱住她,臉上樂得合不攏嘴。常欽也樂呵呵地蹲下,用手指撥了撥小女孩頭上沖天的羊角辮,問道:“這是曾默的孩子吧,竟然都這么大了?!?/br>郗苓扶著小姑娘轉(zhuǎn)了半個圈,哄她道:“月牙,快叫伯伯!”常欽:“……”“應(yīng)該叫叔叔吧?!背J一頭黑線地糾正道。“是么?”郗苓看了他一眼,“我以為你比曾大哥大。”“我倆是同年,算起來……我確實比他大幾天,不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