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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小天使,上面寫著:我來給你一個天堂般美好的擁抱!署名是:貝琪。我又坐回去,擺弄了會兒訂書機,看著訂書釘飛射入地毯。我想知道在這里我需要應(yīng)付什么人。亞蒙的上司是個叫喬·費爾德曼的人,聽說是個rou得不得了的人。我衷心希望亞蒙只是打個比方,而不是真的見識過那人的rou。不過我不知道去哪才能找到喬他老人家??也不知道為什么我會想找他?,F(xiàn)在不管怎么看,我都是翻身做主人了啊。一個女人進來了。我不知道她叫什么,但她好像很習(xí)慣于直接走進亞蒙的辦公室,連個門都不敲了。她瞥了我的領(lǐng)帶一眼:“蒙特雷,你這是個什么鬼?。俊?/br>我捋直了領(lǐng)帶。這個動作在電影里很常見,不過我做起來有點磕巴?!霸趺戳耍俊?/br>“你的領(lǐng)結(jié)?!?/br>“這是個溫斯頓結(jié)?!蔽医忉尩?。“你是說溫莎結(jié)?”“不是,這是個溫斯頓結(jié)。它沒什么名氣,是我在皮埃蒙學(xué)會的。”皮埃蒙是亞蒙從十四歲上到十八歲的預(yù)科學(xué)校,本質(zhì)上就是個培養(yǎng)未來總攻的訓(xùn)練場,力求讓學(xué)生獨立、成熟、有領(lǐng)導(dǎo)力,并以多種運動項目著稱,其中包括靈活擺弄大棒——棒球,大汗淋漓的肢體接觸——摔跤,以及正確揮舞特大號的拍子——劃船。女人翻了個白眼,“成吧。但下午的會議你可能要考慮考慮系個溫莎結(jié)了。”我認為直接問她“什么會議?”太魯莽了。她把一個牛皮紙文件夾放在我桌上說:“東西在這里。”她似乎以為我知道“東西”是什么。所以我只是點了點頭,說:“好的。”我在想我能不能讓她給我拿杯咖啡。這棟樓的一層有個咖啡店。以我的身份,我估摸著我可以請動這里絕大多數(shù)人,而且他們還會爭著干。“你介意幫我拿杯卡布奇諾嗎?”我禮貌地問。“你再說一遍?”“大杯?加多糖。”她看了我一眼,眼神像馬上就要一刀捅過來了。但很快,她又大笑出聲。聲音很大,只笑了一聲,仿佛她是個不習(xí)慣大笑的人。“真有趣。”我不覺得哪里有趣啊。不能幫上司帶咖啡的下屬還有什么存在意義?“我們四點見?!?/br>她走出辦公室。我聳了聳肩,又回到了電腦前,預(yù)備來一盤。這時候,韋斯·格雷文德敲了敲門?!绊f斯?!蔽液暗馈?/br>“費爾德曼有什么吩咐?”“費爾德曼?”“對。她剛剛不是來過嗎?她有什么吩咐?”喬·費爾德曼,亞蒙的上司,性別:女。我攤上大事兒了。我拿起文件夾,“她把這個給我了。”“那是威特邁耶的檔案嗎?我瞪大了眼睛,“這是威特邁耶的?”我打開文件袋,里面是威特邁耶的申請、簡歷、求職信、聯(lián)系方式。“所以你真要這么做?”什么這么做?“韋斯,我在喝到我的咖啡之前什么也不會做的?!蔽颐鞔_地說。“我以為你在減少咖啡攝入?”“是的。但現(xiàn)在我要增加攝入了。以一杯大杯、加多糖的卡布奇諾的形式來增加。別忘了多加兩份焦糖?!?/br>“多糖?”成吧,也許亞蒙本人對糖,就像他對那種有相愛兩人在雨中互表心跡場面的電影一樣避之唯恐不及。但我現(xiàn)在是亞蒙了,我要盡情享受?!敖裉煳蚁爰佣嗵?,韋斯。”我說。韋斯去給我買卡布奇諾了。我向后靠到我的轉(zhuǎn)椅上。翻身當一把攻的感覺可真棒啊。Chapter2-Ⅰ···亞蒙···我在禮拜三早上睡醒的時候,屁股疼。不是無法忍受的那種疼痛,但我的臀部確實酸疼發(fā)熱。我很久沒體驗過這種感覺了。我年輕時偶爾會接受被拍子打屁股,算是在BDSM領(lǐng)域里進行的嘗試。但我知道我是個“主”,接受鞭打、束縛,也不過是體驗一下“奴”的感受而已。我想睜眼,但很快放棄了這個動作。我腦袋抽痛,嘴巴里還有股怪味兒,像是什么東西發(fā)酵了。我從側(cè)躺翻了個身,變成趴在床上,把臉埋到枕頭里,發(fā)現(xiàn)我的體型明顯變小了。我每個動作都靈活而優(yōu)雅,在床上翻身時,再也聽不到我那三十九歲的關(guān)節(jié)和軟骨啪啪作響的聲音了。我到底還是睜開了眼睛,注意到的第一件事是:我躺在杰克那半邊的床上。我打量著我的手、胳膊、胸口。每一樣我都很熟悉,但都不屬于我。不可能。我的一根手指順著我挺直的鼻子摸到柔軟、豐滿的嘴唇。這根本不可能發(fā)生啊。我聽見有人在衛(wèi)生間里走動,聽見我自己嗓音的小聲嘀咕從半掩的門后傳了出來,說的是:“瞧瞧你,帥小伙??葱愕拈T票兩百塊一個人,不過我可以給你和你的一個朋友免費看,你問什么秀?肌rou秀!……”注:原文寫作gunshow(槍展),其實指的是秀肌rou,此處指杰克在亞蒙身體里玩弄他的肌rou。英語老梗:——小兄弟,看槍展嗎?(說完便挽起袖子露出肌rou?。?/br>我不知道是哪位男神、女神、跳大神的,或是哪個瘋狂科學(xué)家聽到了我們昨夜的爭吵,并認為有插手的必要。確實,昨夜杰克一入睡,我就偷偷在黑暗中許愿,希望他能以我的身份度過一天試試。我想讓他親身體會到我在開會、講電話、盯著預(yù)算表這些事務(wù)中煎熬八個小時以上,回家又要跟個熊孩子吵架的痛苦。但我沒有考慮過這個愿望實現(xiàn)之后,我們各自的分配。如果杰克要占用我的身體一天,我又會跑到哪里去呢?——當然是到杰克的身體里去了。我許過很多的愿:放更多天假,來棟避暑別墅,來條狗,讓脫離了學(xué)校和父母管制的二十二歲杰克在奔三的途中不把他自己玩死。迄今為止,只有最后一個成真了。不過杰克現(xiàn)在才二十四歲,所以還不能下定論。為什么冥冥之中的力量唯獨只來成全我的這個愿望?還偏偏是在這個時候?我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完成預(yù)算報告,雇新員工,列出未來培訓(xùn)會的提綱……過去的好幾個禮拜里,我都在忙著做完這些事,但似乎我每完成一項,就會填上出兩項新的。我真的騰不出時間應(yīng)對這個邪門的奇跡。也許我在做夢。這個夢似乎非常真實,但如果我足夠耐心,就會等到它的結(jié)束。我閉上眼睛,把被子拉到下巴的位置。我的手臂摩擦著腰間,腿也互相蹭著。杰克的皮膚光滑得不可思議。我有時候都很好奇,他是怎么忍住不對自己的身體毛手毛腳的。有人戳我?!斑馈芸??”那是我的聲音。我咕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