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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指定我。我的業(yè)績平平,長相也不算頂尖,如果有新客上門,怎么說都不該輪到我啊。我怯怯地又瞄了老板一眼,縱有滿腔疑問卻不敢發(fā)問,他的臉色實在嚇人,我不想沒事找罵挨,只好摸摸鼻子出發(fā)了。4.按照紙條上的地址,來到一棟外觀宏偉的華廈。高聳的木門,沒有像一般大樓玻璃門那種冷冰冰的現(xiàn)代感,取而代之的,是絕對傲然的貴氣和質(zhì)感。走進門房為我推開又掩上的大門,走進挑高近四層樓的大廳,我停下腳步,盯著腳下黑色大理石地磚映出的倒影,心里直犯嘀咕。老板只顧著生氣,竟然忘了告訴我約定的時間哪!現(xiàn)在可好了,我就這么冒冒失失地趕來,也不知道到底該找誰才好。我才正埋怨著,就聽見有人向我走來,抬起頭來一看,是個五十好幾的男人,灰白的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身上的黑色西裝筆挺得嚇人,一張臉繃得又冷又硬,活像剛拉過皮一樣。他走到我面前,冷漠地點了個頭,轉(zhuǎn)身就向大廳盡頭的電梯走去。這是干嘛?他走了幾步,見我還呆站在原地,沒好氣地轉(zhuǎn)過身,對著我冷冷地說:「請跟我來?!拐Z氣禮貌得不得了,不過整個人還是直挺挺的跟個冰雕一樣。我把紙條收進口袋里,暗嘆一聲倒楣,跟著他走進電梯。我們分據(jù)電梯一角站著,沒有交談。我藉著打量電梯四角的雕刻圖案,偷瞄了他好幾次。根據(jù)以往和有錢人周旋的經(jīng)驗,我看得出他是那種「有教養(yǎng)的有錢人」。換句話說,就是會和禿頭那種暴發(fā)戶劃清界線的有錢人。這種有錢人和絕大多數(shù)人格格不入,他們有自己的生活和社交圈子,像是生活在另一個世界里似的。他們的存在,又像是在提醒大家:無論社會和時代如何改變,人跟人之間還是有等級區(qū)分的。這種客人最難討好了,在他們面前裝清純,一不小心就會自討沒趣,可是如果表現(xiàn)得太奔放,又很容易遭白眼。唉,天上掉下來的生意果然不好做,我看今天的小費大概是混不到了。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跟暴發(fā)戶做生意自在些。畢竟,我們的差別只在有錢沒錢而已,而錢本來就不是什么高尚玩意兒嘛。胡思亂想,出了電梯,踏上和大廳一式一樣的大理石地磚。黑海般的地面,在水晶吊燈下閃著炫耀的晶光。寬廣的長廊兩旁,白墻高聳。長廊的盡頭,只有一扇黑色雕花鐵門,孤傲地等候著。進入鐵門,穿過兩側(cè)鋪滿白色小石的走道,眼前豁然開朗,一間矩形大廳無聲矗立著,深長的空間,看起來像是比學校的體育館還要大。手工編織的波斯地毯,奢華地鋪滿了整間大廳,地毯上擺放著巴洛克式樣的家俱,每一件都是古董,也都是藝術(shù)品。落地窗內(nèi)的遮陽板雕工細致,窗廉滿布著精美的刺繡,鵝黃的墻壁上沾染了落日余光,懸掛著的油畫,靜靜沐浴在光里,每一幅都像是留住了永恒。我怔著看著,忘了前進,猛一回頭,發(fā)現(xiàn)那個撲克臉正繃著一張冷臉瞪我,我冒出兩滴冷汗,連忙跟了上去。穿越大廳盡頭的大理石柱,進入另外一間矩形大廳,布置的色調(diào)瞬間從赭紅轉(zhuǎn)為靛藍,燦爛的地毯只分占矩形長邊兩端,中間嵌入了一個方形水池。水池在壁燈映照下波光粼粼,像是一個小型海洋。我愛極了這精巧的海洋,但是為了避免再次被瞪,我只匆匆看了一眼就繞過它,跟著撲克臉走上兩層臺階,進入一組雙扇的白色木門。白門里的臥房,仍舊鋪滿了多彩的手織地毯,只不過擺設(shè)變得非常單純,一張拉起床幔的古典木床,兩側(cè)各放一張小幾,再加上并在床尾的那張床凳,就算是全部的家私了。房間里空蕩蕩的,右側(cè)和前面全是相連的落地窗,羅馬式窗幔高高拉起,窗外天空一覽無遺。匠心獨具的設(shè)計,讓這間臥房看起來既孤獨又危險,像是一座深入海洋的半島,也像是筑在懸崖上的鷹巢。撲克臉開了房間左側(cè)兩扇白門中的一扇,告訴我那就是浴室,接著,又有條不紊地說明使用方式和換洗衣物的擺放位置,這時,我才明白,原來他只負責接待,并不是指定我的客人。松了一口氣。幸好剛才忙著東張西望,沒有一進門就脫衣服。走進寬敞的浴室,心臟立即砰砰砰的跳得好快,因為這里布置得就像是羅馬浴場一樣,墻上,地板上,全都是手拼的馬賽克小磚!雙手撫摩磚縫紋理,我忍不住連連嘆氣。親眼所見的磚圖,比畫冊上的照片還要美麗好幾倍,既不新也不艷,還散發(fā)著含蓄的光澤,美得讓人愛不釋手。我摸遍了四面墻,又把地上拼貼的磚圖也一一看個仔細,這才意猶未盡地脫去衣服,走進四方型的浴池里。坐在浴池里,我把雙手搭上池邊,吸著冉冉飄升的水蒸氣,幻想自己是羅馬帝國極盛時期的公民,正在公共浴池里輕松地洗著澡呢……想著想著,我禁不住呵呵傻笑,還把頭靠在池旁,結(jié)果一仰頭,我就看見了天空。真是天空!浴池正上方的天花板,嵌著一個拱型屋頂,而且還是玻璃做的,上方的天空,透過玻璃就看得見。泡澡的地方有天空,睡覺的地方也有天空,這房子的主人不但有錢,而且還很有品味,不但有品味,而且還很浪漫耶。我開始有點期待見到他。換上白色浴袍,正襟危坐在床上,等了好久,客人都沒有出現(xiàn)。老板約的到底是幾點哪?我把房門開了一條縫,躡手躡腳地往外觀望,偌大的水池廳里,只有波光映在墻上,一個人也沒有。我回到床邊坐下,打了幾個哈欠,忍不住往床上一倒。結(jié)果就睡著了。我才閉上眼睛,就做了夢。在夢里,我發(fā)現(xiàn)那個浴室正是如假包換的羅馬浴場。馬賽克拼磚的墻壁里,是流有熱蒸氣的空心磚,腳底的地板架高了,下面也流著熱蒸氣。頭頂上的拱形屋頂,是為了讓水蒸氣凝結(jié)流下而設(shè)計的……我抬頭望去,屋頂上果然凝結(jié)了不少水珠,可是水珠并不沿著拱墻流下,反而一顆接著一顆,直落低墜下來,有些滴上了我的額頭,有些滴上了我的臉,還有一些,劃過我的嘴唇,流進我的嘴巴里………我伸出舌頭去舔,一舔之下,赫然發(fā)現(xiàn)那其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