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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臉皮,修煉不高,這些天已經(jīng)是筋疲力盡,神經(jīng)衰弱了。不過,這樣生活也持續(xù)不了多久了,因為在這一天,他的生活就此毀滅。與眀驍在夢境里看到的一模一樣,領(lǐng)導(dǎo)責(zé)令他離職,譚越與他分手,并告訴他自己厭倦了,父母知道了這事,母親因此暈厥。生活從黑暗變成天塌地陷。那個瞬間的絕望再次回來,像一條巨大的蛇一樣,從眀驍?shù)哪_上纏繞起來,不斷地上升,將他緊緊地禁錮起來。胸腔傳來撕裂的疼痛,明驍看見自己在眾人唾棄的目光下渾渾噩噩地走向了醫(yī)院的樓頂。人們像躲避瘟神一樣躲著明驍。可是那時候明驍已經(jīng)完全看不見這些了,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無比悲傷,無比彷徨。當(dāng)他獨自一人走到天臺的時候,周圍人的神色終于開始了變成了驚慌,他們在明驍背后竊竊私語。“喂,他這是想干嘛?”“不會是想跳樓吧?”他們的聲音飄散在空中,始終沒有落進(jìn)明驍?shù)亩淅铩?/br>明驍像聾了一般,一只腳踏上了天臺,任風(fēng)吹起他的頭發(fā),撩起他的衣服,他瘦削的身形被風(fēng)填滿。真可惜這里只有三樓……明驍站在這里,最后望凝視著這世界。遠(yuǎn)方層層樓房鋪展開來,六車道上的車輛與行人川流不息,道路兩旁的樹木安靜地矗立著,情侶甜蜜地依偎在一起,歡聲笑語的行人與沮喪不安的路人漸次從他的眼中走過。明驍看不懂他們的情緒,也正如他們不懂自己的悲喜。這個世上從未有人真正心意相通過。明驍這樣悲傷地想,他最后一次抬起頭來,望著這片陰沉的天。這時候,一陣尖銳的聲音從他的背后響起,“喂,還跳不跳樓?。恳s緊跳好嗎?別浪費別人的時間。”“別聽他的,明醫(yī)生你快下來!”那些人的嘴巴一張一合,嗡嗡地吵鬧著,掠過這群面色各異人,他將另一條腿也踏了上去。目光在他的眼睛里漸漸死去。他縱身一躍,跳了下去,沒有絲毫猶豫。一聲悶響。驚叫聲開始此起彼伏,一朵血紅妖艷的花,在明驍?shù)纳硐?,慢慢開放。終于解脫了。明驍這樣想,然而世事總是不如人所料。在嘈雜的人群之中,一聲顫抖而又尖銳的聲音適時響起,“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救人呢!”周圍的群眾如夢方醒,穿著潔白大褂的醫(yī)生從醫(yī)院里魚貫而出,他們七手八腳地明驍抬往醫(yī)院里,開始了緊急搶救。說來也是幸運,明驍從三樓跳下,竟沒有傷到腦袋,只是將下頜骨撞斷了,但不幸的是,他的肋骨也斷了,斷裂的肋骨插入了肺葉中。他沒有死去,而是吊著一口氣活在這個世上。他也沒有醒來,他到了另一個世界,在生與死的交界之處。明驍不明白,既然他們?nèi)绱藚拹核?,痛恨他,那為什么?dāng)他跳下去的時候,還是要選擇救他呢?人啊,真是一個奇怪的東西。明驍推開這扇門,踏入這間明亮的病房。眼前的景物又開始扭曲起來,一個新的情形塑造在了明驍面前。他看見他的母親仿佛瘋子一樣,在一所小學(xué)里找到了譚越,她用尖銳的指甲牢牢地抓住他,歇斯底里地怒吼著,用方言叫罵著。譚越臉色慘白,因為他聽懂了明驍母親的話,他知道了明驍這些日子來所受的苦楚,明白這個可憐的女人來,只是想讓自己離開他而已。這個可憐的母親甚至跪了下來,苦苦哀求著。譚越也跪了下來,他淚流滿面,終于是哽咽著點了點頭,答應(yīng)了這位母親。如果你和我之間在一起,只能是悲痛的話,那不如就彼此分開吧,那也不失為一個好結(jié)局。這些年有你的陪伴,我很開心。原來……竟是這樣……明驍蹲下去,痛哭流涕。他真是一個笨蛋,一個十足的笨蛋,竟然就真的以為他是真的不喜歡自己了……場景再一次轉(zhuǎn)變,這次是在病床上。明驍在經(jīng)歷數(shù)個小時的急救之后,終于從危險狀態(tài)下脫離,那他始終閉著眼睛,不曾醒來。父母悲痛欲絕,在急診室的椅子上哭得不能自已。譚越執(zhí)拗地站在那里,焦灼地等待著。那時候父母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去管譚越,雖然痛恨他,卻也只能讓他不要臉地待在那。幸好,手術(shù)結(jié)束了,主治醫(yī)生出來告訴他們,手術(shù)成功。多么美好的一個詞啊,年邁的二老終于放下心來,譚越的眼球在通紅的眼眶里閃了閃,眼淚決堤而出。那是譚越從未有過的憔悴,一顆心剛剛放下,明驍?shù)哪赣H卻忽然昏了過去。他趕緊接住她,抬起頭卻看到了明驍父親凄然的眼神,他長嘆了一口氣,像耗盡了一生的力氣,“你們……好自為之吧?!?/br>……明驍依舊在病房上昏睡著,只是這時候譚越與他的母親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緩和不少。那天,譚越坐在昏迷不醒的明驍身邊,對他回憶起他們在一起的這些年間點點滴滴的溫馨日常。明驍?shù)哪赣H原本安靜地坐在旁邊,可突然間卻哽咽起來,她捂著嘴巴,跑出了病房。譚越一驚,一滴淚掛在他的睫毛上,將落未落。下一刻,他就擦去這礙事的液體,沖向明驍?shù)哪赣H。明驍?shù)哪赣H佝僂著背,在門外無聲地哭泣著。譚越把這個瘦小的女人抱在自己的懷里,任她的眼淚打濕自己的衣襟。他的聲音仿佛灌了鉛一樣,沙啞難忍,“沒事的,一切都會好的,他一定會醒來的。”這個世界有無數(shù)個理由要你離去,而我只有一個理由挽留你,我需要你。作者有話要說: 來呀,放縱呀第11章回家明驍,我很想你,你醒來吧,別再折磨我了。每一個夜深人靜的晚上,譚越總是夜不能寐,他一個人孤獨地守在明驍床邊,從天黑到黎明,短短數(shù)十天,他已衣冠不整,形態(tài)頹唐。“譚越……”明驍伸出手來,想要撫摸他那滿是胡渣的臉,明驍記得以前的他不是這樣的,他是那么愛干凈……才剛剛伸出手,還沒有觸到譚越的臉,一切就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明驍怔怔地看著眼前虛無的景象,感到身后一道灼熱的視線,他下意識地轉(zhuǎn)身。那個被他視作瘋子的女人就站在他的面前,她身上發(fā)出炙熱的光,搖搖晃晃。“你……”明驍囁嚅著,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女人的聲音像一片枯葉,訴說著無限凄涼,“對不起,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