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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又急促又劇烈。泥石流毀了靠近后山的幾座房子,村里倒是很幸運的沒有人員傷亡。村民都被暫時安全轉移,節(jié)目當然也拍不成了,顧恒就順水推舟地又獻了一回殷勤,做主把整個節(jié)目組的人都請去了還沒開業(yè)的度假村。昨晚那個狼狽不堪的顧恒只是曇花一現,恢復風度翩翩的顧總交代完事情,一轉頭就看到葉尋正看著他。外面下著雨,水汽潮濕,土坯房里,昏暗的燈光,剛處理完腳傷的美人還帶著股云南白藥的味道,撐著床沿坐著,靜靜地看著他。顧總的獵艷人生里默認對視超過五秒就是索吻,美色當前,剛從鬼門關走了一回的顧總哪會猶豫?當即就毫不猶豫地走過去,一把捏住葉尋的后頸,咬上他的唇——葉尋竟然也沒拒絕。這難道就是救命之恩以身相許?顧恒有些好笑地想,還挺可愛的。葉尋吃起來比他想象得還要美味。學舞蹈出身的男人有著纖細柔韌的腰肢,薄韌卻有力的肌rou,身體柔軟得可以折成各種令人血脈賁張的姿勢——眼角染上一點薄紅,冷清的雙眼會因為撞擊而潰散失神,叫、床聲低而淺,偏偏尾音勾人入骨……顧恒尤其喜歡他的手,白皙修長,指節(jié)明顯卻不突兀,情到濃時會不自覺地攥緊,然后被顧恒一點點分開、握住,就好像耐心又不容反抗地撬開一只蚌的外殼,然后你就可以碰到里面柔軟顫抖的蚌rou……把神祇拉入人間,怎么不讓人心生愉悅、食髓知味呢?顧恒是一個完美的情人,溫柔體貼,成熟英俊,雖然花心,但在維持一段關系時,絕對不會三心二意。他毫不吝嗇的溫柔足以織成一張鋪天蓋地的網,將人溺斃。他們倆平時工作都非常忙,一個月也見不了幾次,見了面大部分時間也都是上床。葉尋是公眾人物,所以在一起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那間公寓里。他們會纏綿擁吻,會交頸而眠,顧恒會陪他對詞練習劇本,他會為顧恒下廚——雖然一直到分開,他會做的也就只有炒雞蛋和番茄炒雞蛋。他們唯一一次一起出門,是葉尋邀請他去看自己演的電影的首映式。當電影里的他和女主角深情擁吻的時候,他們也在影院幽暗的角落里,繾綣地交換呼吸。葉尋不是不經人事的小男孩兒,他清楚地知道顧恒本質上是一個生性涼薄的人,也不覺得自己能成為讓浪子回頭的那塊金。所以每每耽溺于對方的溫柔深情時,他總是提醒自己,要小心。小心不要丟了心。葉尋知道顧恒格外喜歡自己的手,也看得出他總是透過自己在看另一個人,但他從來不問。顧恒的熱情一般不會超過三個月,葉尋已經破紀錄了——他感到厭倦的時候,竟然已經和對方在一起一年多了。真是不可思議。但那又怎么樣呢?他遇見了一個年輕男孩兒,那個人不僅長得像蘇雅紀,就連笑起來的弧度、說話的神態(tài)都像。這樣的神似無疑更讓他神魂顛倒。葉尋這人知情知趣,連分手的時候都是知情知趣的。顧恒說分開的時候,葉尋只是微微愣了愣,就平靜地點頭說好。他不知道為什么有點煩躁,但這點煩躁也就是開車在路上遇到了小坑,顛了一下的程度,很快又會有新的酒池rou林、美好rou體讓他紙醉金迷,所以他總是一次次刻意忽略了——葉尋情熱時濕潤又熱烈的眼神。葉尋和他對戲時藏在臺詞后面的感情。葉尋離開時掐得發(fā)白的指尖。誰年輕的時候沒愛上過幾個人渣呢。他在告誡那個年輕男孩要“小心”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也在告誡自己。【四·傀儡戲·完】作者有話要說:偷偷放個番外就跑?下回是真的圣誕見啦!五:大將軍養(yǎng)成小狼狗第65章將軍冢(一)晌午時分,長安古道塵土飛揚。一隊奔馬自官道上疾馳而過,統(tǒng)共二十六匹馬俱是皮毛光滑身材魁梧,肌rou結實有力,在毒辣的日頭下疾奔也不見疲態(tài),若有懂行的人在一旁,一眼便能看出那都是訓練有素的戰(zhàn)馬。馬隊領頭是一名黑紗覆面的男子,只露出被邊關風沙吹得鋒利的眉眼,抬頭望見愈來愈近的東城門,眼中流露出放松的神采。“將軍!長安城到了!”他右后側的黝黑青年難掩興奮地喊了一聲,頓時惹得隊伍里的大老爺們都嗷嗷大叫起來。“到了到了!終于他媽到了!”“再不到,老子蛋都快磨壞啦!”“哈哈哈,東門外還是老樣子啊!”“娘子!相公回來了!”“滾滾滾,將軍,把陳二狗扔出去!”不和諧的聲音瞬間被單身漢們的唾沫淹沒。隨他回來的除了他的副將陸少陽,即是那名率先發(fā)聲的黝黑青年,其余都是原籍在長安城的校尉和副尉,駐扎邊關常年不歸,此時乍見家鄉(xiāng)近在眼前俱是激動異常,更有感情豐沛的直接紅了眼眶。謝辭被他們的情緒感染,也朗聲笑道:“大伙辛苦!今天放你們半天假,別墮了霍家軍的臉!”“謝將軍!”***長安內城,英國公府。英國公裴氏,世代從軍,祖上是陪高祖打下江山的開國元勛,承襲到如今已是五代。可惜英國公裴慶年兩年前戰(zhàn)死沙場馬革裹尸,國公夫人殉夫而去,裴氏上下嫡系子弟都已為國捐軀,滿門英烈,只留下裴慶年的老母和一根獨苗。六十歲的老國公夫人裴余氏年輕時也是將門虎女,巾幗不讓須眉,可年事漸高后早年在戰(zhàn)場上帶下來的毛病便發(fā)作出來,入春時生了一場大病,如今已是不大好了。英國公唯一一個獨苗還在舞勺之年,偏偏是個十三歲了話還講不利索的癡兒,能不能承爵都還是個未知數。更有人說,這是裴氏一族殺孽造得太多,都是老天給的報應。英國公府風雨飄搖,已經閉門多日,這日午間卻悄悄開了門,迎進一名風塵仆仆的青年。青年二十七八歲模樣,身量頎長魁梧,面容俊朗,渾身上下散發(fā)著與錦繡繁榮的王都截然不同的霜雪氣息,正是謝辭。謝辭這次任務的身份是鎮(zhèn)守疆北的定北侯霍長生,為國捐軀的英國公裴慶年是他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好兄弟,殉情的英國公夫人是他表姐。定北侯一脈死得比裴家還干凈,如果不是霍長生十五歲就憑軍功承了爵,定北侯霍家軍的赫赫威名恐怕早就湮滅了?;糸L生幾乎是裴余氏一手帶大的,聽聞裴老夫人眼看快不行了,立即快馬加鞭從疆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