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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束的時候腳步都是發(fā)飄的。他想起副導演拍著他肩膀說“傅生啊,你長得好演技好,將來不可限量喔”時,中年男子臉上精明泛著油光的表情,胃里涌起一股強烈的不適。傅以瀾撐著電線桿在路邊吐了一輪,撐著膝蓋想:我可不就是個賣屁股上位的么?這樣的目光和流言蜚語都已經(jīng)經(jīng)受了多久了,難不成年輕個五歲連臉皮也跟著變薄了嗎?傅以瀾自嘲地搖搖頭,直起身子,身后恰到好處地遞過來一張干凈的紙巾。“傅先生,現(xiàn)在回酒店嗎?”傅以瀾接過紙巾,看了這個面目平凡的男人一眼。他是顧恒派給自己的人,美其名曰助理兼司機,實際上就是個全天候監(jiān)視器。顧恒這個變態(tài)控制狂,上一世的自己到底是怎么想不開愛上他的?他擦了擦嘴角,說:“回去吧?!?/br>其實不管是顧恒還是謝辭實在都冤得很,因為這種瑣碎小事都是茍?zhí)刂皇謈ao辦的,一個日理萬機的總裁哪有時間管小情人的日常吃喝拉撒?傅以瀾裹著一身帶寒霜的尖刺刷開門卡時,伴隨著“滴滴”兩聲,驚訝地發(fā)現(xiàn)房間里似乎有人。他關(guān)上門走進去,在會客廳的歐式復古沙發(fā)上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顧先生?”這一聲的吃驚不是作偽,他連忙走過去,“您怎么來了也不提前和我說一聲?”躺在沙發(fā)上的人慢慢睜開眼睛,沒有眼鏡的遮擋,那雙形狀深刻的眼睛看起來少了一絲銳利,露出一點不在狀態(tài)的茫然。“你怎么在這里?”顧恒就這樣帶了點沒反應(yīng)過來的茫然,愣愣地問自己。傅以瀾一怔,說:“我……您給了我房卡以后我就一直住這里了?!?/br>“啊,”他點了點頭,眉頭皺起來一點,“給我杯水?!?/br>傅以瀾倒了一杯水遞給他,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小心地說:“您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他揉了揉眉心,嘴角露出一點微笑,“做了個不太好的夢。”傅以瀾這才發(fā)現(xiàn),空氣里濃郁的酒味,不僅僅是從自己身上散發(fā)出來的。“你怎么了阿恒?”他一下沒忍住脫口而出。……謝辭睜開眼,感覺到懷里有一具溫熱柔韌的軀體,微微側(cè)過頭,可以蹭到對方毛茸茸的頭發(fā)。瞪著天花板上的水晶燈看了半天,他想起來了,昨天晚上和合作伙伴有一場飯局,喝得稍微有點高,他就直接到樓上的套房來休息,然后傅以瀾來了,他就借著酒勁又把人家給上了……他有點想嘆氣。其實謝辭對于男人之間的性事——不要說被上,就連上別人他都沒什么興趣。但他現(xiàn)在的行為顯然截然相反。第一次可以說是貪戀人體的溫度,可是第二次……顧恒的身體好像比之前那三個身份都更,咳,重欲。即使明知對方掩藏在乖巧皮囊下的是一副滴血的毒牙,但這種生理上的吸引,謝辭卻抵抗不了。【這也沒什么不好啊宿主,】系統(tǒng)煞有介事地說,【釋放情緒的方式從古至今都是一樣的,一是性,二是酒,宿主你不覺得自己的心情很需要紓解嗎?】【滾蛋?!恐x辭揉著脹痛的太陽xue,毫不留情地讓對方消音。既然只是金主和寵物的關(guān)系,也沒有想不開要傅以瀾真的愛上自己,謝辭也就不管會不會吵醒對方,直接把他從身上推開了。被壓了一宿的肩膀發(fā)麻,謝辭邊活動肩膀,邊掀開被子下床。薄被下的身體不著寸縷,謝辭坦然光著身子進衛(wèi)生間洗漱。洗完出來時,傅以瀾已經(jīng)醒了,擁被坐在床上,表情看上去呆呆的,像某種軟軟絨絨的小動物。“早上好。”謝辭走過去,順手揉了把他的頭發(fā),脫掉浴袍開始換衣服。“早上好,顧先生?!备狄詾戃涇浀卣f,視線在他英挺深邃的側(cè)臉上停了片刻,仿佛下了很大決心般,期期艾艾地開口,“顧先生,我、我能不能不叫你顧先生?我是說……嗯……我可不可以叫你……阿恒?”謝辭正在打領(lǐng)帶的手指一頓,他側(cè)頭看傅以瀾,對方臉上一派純良的羞澀緊張。他這是幾個意思?“阿恒”曾經(jīng)是白月光對顧恒的專屬稱呼,上一世的傅以瀾誤打誤撞地叫了這個名字,顧恒大發(fā)一通雷霆,卻因此對他真正上了心。所以傅以瀾這一世打算走模仿白月光讓顧恒愛上自己再甩了他的套路?看了眼對方頭頂不斷在“0”和“100”之間劇烈波動的好感度,謝辭笑笑說:“還是叫哥吧?!?/br>傅以瀾怔了怔,顯然沒料到會是這個答案,但還是很快進入狀態(tài),乖乖叫:“恒哥?!?/br>“嗯,”謝辭打好領(lǐng)帶,看見好感度飄飄悠悠停在了“50”,“你和現(xiàn)在的公司合約還有多久?”傅以瀾:“還有三年多?!?/br>謝辭穿好西裝外套,扣上一粒扣子,“違約費我出,新的公司和經(jīng)紀人已經(jīng)安排好了,吃完早飯司機會送你去?!?/br>“什么?”傅以瀾愕然。謝辭挑了挑眉,“不滿意?”他懶得和傅以瀾繼續(xù)上一世顧恒那套你來我往遮遮掩掩的愛情游戲,就想早點讓他完成心愿自己好完成任務(wù)。至于任務(wù)完成以后,謝辭曾經(jīng)問過系統(tǒng),是不是只要完成任務(wù),他再留在任務(wù)世界做什么就不需要遵循“主角為上”的世界規(guī)則了,系統(tǒng)盡管心驚膽戰(zhàn),但還是很不情愿地說了個【是】。所以進度條就跑得快點吧,他再憋下去就要憋成狂躁癥了。系統(tǒng)說錯了,對現(xiàn)在的他而言,酒和性遠遠不夠啊。“沒有沒有,謝謝恒哥?!备狄詾懹行┗艁y的聲音把謝辭扯回現(xiàn)實,他看了眼對方跌回“0”的好感度,心情微妙的有點不錯。***主線任務(wù)要加緊進行,支線任務(wù)也不能耽擱。其實對于“X-Man”的身份,謝辭心里有過很多猜測。蘇雅紀、葉尋、傅以瀾,這三個人都是或深或淺和顧恒有情感糾葛的人,并且時間跨度長達二十年。那么這位兇手,應(yīng)該是和顧恒認識了很久,同時要么是對他恨得瘋狂、要么愛得瘋狂的人。可惜,這兩重特點單個都能對應(yīng)不少人,合在一起就沒有一個能符合條件的對象了。所以顧恒其實還有個對他瘋狂愛慕多年的跟蹤狂?這個一閃而過的想法雖然不怎么靠譜,但還是讓謝辭起了一胳膊雞皮疙瘩。正千頭萬緒地思考著,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突然“嗡嗡”地響起來了。這支是私人手機,知道號碼的人并不多,謝辭拿起一看,屏幕上的名字是“雅言”。雅言……蘇雅言?蘇雅紀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