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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歇文案:一朝身死,謝辭遇到了一個叫做“主角養(yǎng)成系統(tǒng)”的玩意兒。養(yǎng)成游戲?養(yǎng)的還是主角?聽起來豈不是美滋滋?然而——第一穿,被辛苦養(yǎng)大的蘿莉女帝一杯鴆酒毒死;第二穿,被親手帶大的養(yǎng)子幽禁至死;第三穿,被養(yǎng)了幾百年的徒弟一劍穿心而死;第四穿……第五穿…………謝辭忍不住悲從中來:被騙了……這根本是白眼狼養(yǎng)成系統(tǒng)吧???!系統(tǒng):【請宿主保持冷靜,下一個世界資料正在錄入中,滴——】內(nèi)容標簽:相愛相殺勵志人生系統(tǒng)快穿搜索關鍵字:主角:謝辭┃配角:系統(tǒng)081,主角們┃其它:養(yǎng)成一:jian相養(yǎng)成女帝第1章杯酒涼(一)“寅時三刻,皇太女,薨——”平元十三年,冬。朱雀街上的老楊頭早早地在街角支起了自己的早點攤,生火、燒水、搟面、剁餡,將包子上了籠屜,得閑就坐在破板凳上吧嗒吧嗒抽旱煙。煙嘴被磨得烏黑光亮,一看就是有不少年頭了。冬日里天亮得遲,卯時過不久,街上還是一片黑,只有早點攤上支楞著的兩掛紙燈籠,顫悠悠地發(fā)散著一點聊勝于無的光。攤上只有零星客人,老楊頭瞇著眼窩在擋風的角落里,邊抽煙邊望著灶上蒸騰的白霧。寂靜的街道上忽然響起了一陣聲勢浩大的動靜,那聲音由遠及近,很快,四匹膘肥體壯的駿馬就“嘚兒嗒嘚兒嗒”地拉著一架高大的馬車停在了早點攤邊。那與寒磣的早點攤格格不入的馬車上下來一個人,走到燈籠下才看出是個眉清目秀的半大少年,不過十五六的年紀,白生生的臉盤上帶了溫和的笑意。“老人家,來倆包子,一個菜一個rou?!?/br>“誒,好嘞!”老楊頭把燙手的包子仔細包好遞給那少年,少年接過包子給了錢,輕聲道了謝才離開。等馬車轔轔地走遠了,一個按捺不住好奇的食客問:“老板,剛才那是哪位大人?”老楊頭抽了口煙,一臉神秘地搖了搖頭,“不好說,不好說?!?/br>那食客心里原本只是有點好奇,這下可好,連連催促老板快說。老楊頭賣了個關子,心里大為滿足,這才抬手遙遙一指那在夜色里已經(jīng)模糊的飾以盤龍紋的車帷,搖頭晃腦地說:“正是那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大人吶——”那年輕食客原是個憤世嫉俗的落魄書生,聞此一言,驚怒道:“難不成竟是衛(wèi)長清那個jian賊——”書生話未說完就被老楊頭一煙桿敲在手臂上,老人四下看了一圈,低聲道:“噫,后生可不敢亂說,不要命啦!”衛(wèi)長清姓衛(wèi)名瑯字長清,乃是當今相國,又是先皇后一母同胞的親哥哥,官居一品大員,外戚里的頭號人物,擔得上是權傾朝野,一手遮天。這樣的身份,即使不jian也要被別人罵一聲“jian臣”,更何況衛(wèi)瑯本來就是個徹徹底底的jian臣,他jian得坦蕩,jian得“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殺忠良,亂君心,搜刮民脂民膏可謂無惡不作。朝野之中的有識之士提到他的名字,無不是咬牙切齒,恨不能啖其rou飲其血。讀書人比較文明,罵他還連字帶姓地叫,朝堂之上的那些武將們,怒火攻心時不是直呼其為衛(wèi)瑯就是毫不客氣地稱他“衛(wèi)小賊”——衛(wèi)瑯今年三十有五,勉強算是剛過而立,在一群兩鬢斑白的老臣面前的確擔得起“小賊”二字。此時,馬車里的“衛(wèi)小賊”兩個包子下肚,這才覺得空蕩蕩的胃里有了暖意。衛(wèi)瑯已經(jīng)不算年輕,臉上有了些許歲月的紋路,面容冷峻,眉間縈繞著上位者揮之不去的肅殺之氣。不過他沒有蓄須,看上去倒是比實際年齡要小一些。前一晚沒怎么睡好,他有些倦怠地抬手揉了揉眉心,問:“天樞,還有多久?”“就快到了,老爺。”趕車的少年答道。今日休沐,不必上朝,衛(wèi)瑯這黑燈瞎火急匆匆地是要趕去皇宮里。今年是個多事之秋,北方與匈奴戰(zhàn)事正膠著,拖拖拉拉纏綿病榻十余年的皇帝在這個關頭駕鶴西去,過了三天不到,皇太女又薨了。前一樁跟衛(wèi)瑯沒什么大關系,后兩件卻有不少人疑心是他的手筆。衛(wèi)瑯一只腳剛一踏進未央宮,就有一道小小的身影飛撲到他懷中,哭得肝腸寸斷:“舅舅!”衛(wèi)瑯腳步一頓,摸了摸女孩的頭,“瑜兒莫怕,舅舅在?!?/br>這小女孩名叫懷瑜,年方十三,是衛(wèi)瑯的親外甥女,他meimei留下的遺腹子之一。她與jiejie皇太女懷瑾是一對雙生子,也是大行皇帝唯二的子嗣。不比jiejie的聰慧沉穩(wěn),懷瑜是個軟趴趴的柔弱性子,此刻驟然沒了所有倚靠,只覺得孤立無助,下意識把親舅舅當成了救命的浮木,緊緊抓住了便輕易不肯松手。衛(wèi)瑯攜著哭哭啼啼的懷瑜進了寢殿,只見懷瑾悄無聲息地躺在床上,小小的那么一點,尸體已經(jīng)涼了。衛(wèi)瑯站在床前定定看著死去的小姑娘,眼圈慢慢紅了。【怎么辦!怎么辦哎哎??!啊啊啊?。?!目標死了啊啊啊啊啊——】【請宿主冷靜,任務還沒有結束?!?/br>他拉出進度條看了看,短短的金條條上面明晃晃寫著5%。的確沒有結束……【所以,之前搞錯目標了?真正的目標是懷瑜不是懷瑾?】腦子里那個抑揚頓挫的男播音腔沒說話,衛(wèi)瑯眼前慢慢浮現(xiàn)出一行只有他看得見的淡金色簡體字:輔佐皇太女成為一代女帝。衛(wèi)瑯:“……”當初給出任務的時候,系統(tǒng)的確沒有明確說明是哪個女孩,現(xiàn)在懷瑾死了,懷瑜便成了皇太女……衛(wèi)瑯偏頭看了一眼挨在身邊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只覺得兩眼發(fā)黑,心在滴血。其實在一個月前,“衛(wèi)瑯”不叫衛(wèi)瑯,他叫謝辭,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紀中國上海的一個普通程序員。二十八歲,拿著每個月一萬出頭的工資,女朋友因為他湊不出房子首付的錢而選擇了分手,蒼白虛胖,身體亞健康,最后在某個又一次熬夜加班的夜里猝死在了電腦前。普普通通,平凡無奇的人生,只在死后作為健康、生活的反面教材上了一回微博熱搜。死了以后,他的魂兒在那具不怎么好看的尸體旁邊蹲了很久。謝辭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冷冷淡淡活了二十八年,和女朋友分手以后渾渾噩噩度過了生命余下最后的時光,死后,他終于清醒了,后悔了,他發(fā)現(xiàn)自己還沒活夠,他其實還有好多事情想做、好多地方想去——他還不想死。鬼魂不會哭,他干瞪著眼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