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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界至今沒能查出幕后黑手。佐藤一衛(wèi)與妻子育有一子一女,同時有一位中國情婦肖思珍,肖思珍為他產(chǎn)下一男,產(chǎn)后血崩,死的時候才十五歲,被生下來的男嬰后來被接入佐藤本家,卻不知其名,只知不出三歲就出天花死了。這些,是可以查的到的資料。還有查不到的資料,但是可以推斷出來的事實。“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慘淡的人生,敢于正視淋漓的鮮血”,藍東隅想起了里的一句話,寫這篇文章的人的名字一直存在在軍統(tǒng)的黑名單上。但是藍東隅很贊同這句話,現(xiàn)在想想自己,他忍不住勾起了嘴角,他在嘲笑自己,笑得越來越厲害,聳動肩膀,一抽一抽,笑得肚子疼。他問自己,藍東隅,你敢于直面無情的謊言嗎?你敢于正視兇冷的事實嗎?千人大禮堂,原本鬧哄哄的學生們突然安靜了下來。高臺上出現(xiàn)一個非常高大的軍人,他真的很高,也很結(jié)實,站在那里就如一座山。藍東隅的氣勢就像一把鋒利的劍,而葉默的氣勢就像一座令人感到壓迫窒息的大山。“稍息!立正!”學生們在他的指揮下站得橫豎整齊,大氣也不敢出,看樣子都知道他是不好惹的人物。沈醉拿著喇叭宣布了臨訓班的最新進展,以及人事調(diào)動,最重要的就是軍事小組的回歸與葉默暫代藍東隅秘書一職。葉默站在那里,不動聲色,之后的話一直是沈醉在說。商華站在底下,和學生們站在一起,他穿著的這條布褲子松緊帶松了,他不知道找誰去換,又找不到腰帶,干脆就把領帶當做腰帶系在腰上,還系了個蝴蝶結(jié),惹得眾人哄笑。如此怪異的打扮,也使得葉默第一天來臨訓班就認識了商華。朝會散了后,學生們開始上課。上午的課中沒有商華的外語,他樂哉極了,不辭辛苦去鎮(zhèn)上打了陳年老酒,請沈醉和葉默來學校后院喝酒。誰知道沈醉有課,葉默又時刻不離他的軍事小組,任何訓練他都待在一旁,在軍事訓練結(jié)束后,葉默又馬不停蹄趕回常德市里的軍事指揮中心。商華只好一個人,紫薇花下黯然飲酒。算起來藍東隅已經(jīng)走了五天,怎么一點消息也沒有。商華抿了口酒,自嘲笑笑,也是啊,他怎么會給自己打電話呢?不可能的事。酒越喝越多,事越想越煩。三兩老酒下肚,商華只覺得頭沉得抬都抬不起來。“怎么回事?這酒……這么烈?”商華甩甩頭,眼前更加模糊。“算了,醉就醉吧……”商華笑了,嘴角一彎,躺仰在草地上。一株一株的紫薇投影在他臉上,遮住了陽光。片刻,不遠處的香樟樹后走出兩個男人,一個戴著金絲邊眼鏡,看上去斯斯文文,另一個高大魁梧,像一座會移動的小山。沒錯,一直躲在暗處的就是沈醉與葉默。這酒不烈,只是加了曼陀羅花粉,也就是蒙汗藥。葉默的大皮鞋尖踢了踢昏迷過去的商華,他朝沈醉點點頭,沈醉臉色有些難看,卻沒多話,和葉默一左一右扶起商華。葉默轉(zhuǎn)過身,背起商華,走在前面,沈醉扶著商華的背,跟在后面。路過cao場時,學生們都投來好奇得目光,小豆子一看商華不省人事,跑過去問沈醉,“沈老師,商老師怎么了?”“沒事!”沈醉呵呵一笑說道,“他酒喝多了?!?/br>小豆子停下追趕的腳步,愁眉看著他們把商華弄出學校大門,而不是送向醫(yī)務室。楊鏡如摸著小豆子的頭問道,“豆兒弟,這是何解?”小豆子搖搖頭,咬著嘴唇。車子停在學校大門處,葉默把人塞進車,轉(zhuǎn)過來問沈醉,“你?”沈醉不容分說鉆進副駕駛座,“我也要去?!?/br>葉默沒有拒絕,坐進駕駛座,插入鑰匙,發(fā)動汽車。他們朝常德軍用機場開去。常德的軍用機場剛剛拓平跑道不久,是最新建立起來的小型軍用機場。此刻,藍東隅乘坐的飛機已經(jīng)停在跑道的起端。車子一開到機場,兩個地勤人員就抬來了擔架,他們把車子里的商華抬上了藍東隅的飛機。飛機員正在加油,做著起飛前最后的檢查。沈醉問藍東隅,“你真的要這樣做?”“你不信我?”藍東隅反問。“我信你?!鄙蜃碚f道,“我信你,你信他嗎?”藍東隅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寧可錯殺,也不放過?!?/br>沈醉一聲嘆息,“你自己想清楚就好?!?/br>塔臺指令響起,飛機準備起飛,藍東隅上了飛機。沈醉與葉默把車開出了跑道。他們坐在車里,看著飛機加速滑跑,越來越快,直至飛起,沖向了云霄。沈醉取下眼鏡揉了揉眉心,“這一切還只是他的推測,有些事情,他永遠沖動。”“要不,告訴,老板?”葉默一頓一頓說道。“千萬不可!”沈醉急道,“我信阿隅。”“他,遲早會知道?!?/br>作者有話要說:☆、第48章48商華在一陣氣流的顛簸中醒來。他睜開眼睛,迷茫地環(huán)顧機艙,視線在落到藍東隅身上時聚焦。他掙了掙手,被牢牢地反綁在后頭,他一掙一扎,手臂上的筋抽到了,痛得他呲牙。“墨秋。”藍東隅居高臨下看著五花大綁的商華,他環(huán)臂而站,手上的匕首在五指間打轉(zhuǎn)。商華緩過勁來,像蚯蚓似的靠膝蓋與肩膀挪過來,“藍東隅!松綁!”藍東隅蹲了下去,匕首抵在商華的下巴,“安靜?!?/br>“你這是干什么?”商華感覺匕首隨時都會刺穿他的下頷。“我該怎么稱呼你?”“什么?”“本應該是佐藤家的小少爺,卻因為私生子這不光彩的出生,永遠不能被認可,永遠不能載入族譜,甚至連名字有沒有?!?/br>“你——到底在說什么?”藍東隅不屑地一笑,“事到如今你何必再跟我裝?”匕首一轉(zhuǎn),尖峰轉(zhuǎn)向自己,藍東隅用手把為器重重給了商華一拳,這一拳打在小腹,商華痛得渾身一縮,半天沒有動彈。這時無線電廣播傳出一首高昂但難聽的曲子,藍東隅手撐著飛行駕駛座問,“這是什么信號?”“日本海軍進行曲?!?/br>“我們怎么會收到?”“他們!他們這是聲控定位!”飛行員急了,“這說明正有一批敵機也在飛往重慶。和我們相同路線,相同方位,現(xiàn)在我們飛在他們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