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的成績。”

    未晞和伊人在班級隊伍里翻白眼，心里默默罵著媽的智障……

    升旗儀式一結(jié)束曲汶就笑呵呵地跑來問學(xué)姐們有沒有被我的發(fā)言震撼到啊。

    伊人說學(xué)妹你有些話還是過過腦子再說好伐。

    未晞拖伊人走說當(dāng)家的我們還是趕緊撤吧cao場上好多人我們就不要和這個禍害站一堆了以免成為公眾焦點。

    從此未晞和伊人在十三班繼曾老師賜的雙葩之外又多了一個外號，未晞學(xué)姐和伊人學(xué)姐。同一個班的也這么叫她們，南楷鈞也來賤兮兮地湊熱鬧，“兩位學(xué)姐什么時候也幫幫我呀，我要想拿年級第一?！?/br>
    伊人趁著機(jī)會把南楷鈞介紹給曲汶認(rèn)識，說，“這個，校草，這個，第一。”

    兩個二貨同時伸出手來，點頭握手，“幸會幸會，久仰久仰?！?/br>
    曲汶逮著獨處的機(jī)會問南楷鈞，“那啥，老南，未晞學(xué)姐和伊人學(xué)姐真的不是那種關(guān)系嗎？”

    南楷鈞說，“她倆就是好到被當(dāng)做同性戀的典型例子。陸未晞暗戀的是我，哈哈哈?！?/br>
    曲汶說，“真的？”

    南楷鈞趕緊說，“我騙你的，你可別給未晞?wù)f，她會生氣的?！?/br>
    曲汶擠擠眼睛，老南你這么怕未晞學(xué)姐生氣該不會你暗戀她吧？

    南楷鈞說去你媽的你見過有人喜歡自己meimei的嗎？

    曲汶說你少來唬我你倆明明沒有血緣關(guān)系。

    我倆是勝似親人。

    那么你和伊人學(xué)姐呢？

    “這個嘛，”南楷鈞砸砸嘴像是在品酒，“一年前我跟她告白，被拒絕了?！?/br>
    “啊——”曲汶語氣不忍，“你這么慘啊。她為什么拒絕你??？”

    “嫌我懶唄?！?/br>
    “好了好了，”南楷鈞推坐在一旁的曲汶起來，把她趕回教室，“你知道得太多了?！?/br>
    上完星期六下午的課，南楷鈞到十三班門口來找未晞，說要和她一起去看南南。

    未晞?wù)f干嘛找我。

    南楷鈞說你個死丫頭什么態(tài)度小爺找你是看得起你。

    未晞背了書包就走。

    南楷鈞趕緊拉住嘿嘿笑著說我一個人去多尷尬啊，你就當(dāng)陪陪我嘛，好未晞。

    未晞被他黏糊的語氣叫得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搓著胳膊說你可以讓伊人陪你一起去啊。

    “伊人認(rèn)識我爸的，會尷尬?！?/br>
    未晞在心里說，原來你暗地里這樣為他考慮，當(dāng)面卻叫都不叫他一聲。

    自行車駛出校門的時候，未晞看見曲汶又在和上次那幾個社會青年糾纏，曲汶一會兒叫一會兒笑的，南楷鈞想趕上去幫忙，未晞?wù)f，“曲汶說那是她親戚?！?/br>
    南楷鈞說她有這樣的親戚也不奇怪。

    南楷鈞要未晞不要告訴伊人她陪他去看南南的事。未晞問為什么。

    “伊人很討厭我爸爸的，她憎恨一切出軌。不過未晞，你好像倒很包容?！?/br>
    未晞?wù)f，“我以為她之所以憎恨是因為心疼在乎你，而我包容……”

    “是因為對我不上心？”

    “話也不能這么說，”未晞的語氣一本正經(jīng)，她條分縷析，“畢竟我們認(rèn)識不過半年多，而你和伊人有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何況我很懶，懶得動用自己的情感，而伊人不同，她愛憎分明，像個英雄?！?/br>
    南楷鈞忽然剎住，未晞由于慣性貼在他的背上，男生的肌膚隔著襯衫散發(fā)溫度，烤著她的臉頰。她聽到他說，“對我也是如此？懶得動用情感？”

    未晞坐直，把手放在南楷鈞腰上的手收回來，整理自己的裙褲，說，“我們已經(jīng)是朋友了，你還要哪樣的情感？”話一出口才覺字詞曖昧，懊惱的同時滿心后悔。

    南楷鈞把她的手抓回來，重新環(huán)住自己的腰，說，“嗯?！?/br>
    未晞不知道他這一個“嗯”到底是應(yīng)答還是其他。

    南南掌握了更多的單字發(fā)音，媽，爸，哇，呀，哎，吧，啦。噼里啪啦地說起來像是在放鞭炮。

    南楷鈞扶著她的時候，她差不多已經(jīng)可以憑自己的力量站穩(wěn)。她喜歡爬，喜歡翻滾，喜歡舉著自己的腳抓落一只襪子。她有的時候扭得像條蛇，像股麻花。小孩的骨骼像柔軟的塑料一樣，漸漸長大，長成堅硬的鋼鐵。失卻韌性。未晞每次做坐位體前屈的時候都想死。

    那酸爽。

    回去的路上，未晞到商店里買了一瓶六神花露水，往南楷鈞身上噴，說，“你不要讓阿姨知道你去了南南家，她會哭的?！?/br>
    本來還嫌?xùn)|嫌西不停躲避的南楷鈞忽然愣了，他在商店門口于進(jìn)出的人流中抱住未晞，只是抱著，不說一句話。她的頭頂是他的下頷，他的頭頂是初秋第一片提前衰老的梧桐葉子。

    她觀賞好戲如預(yù)覽大片。

    蒼錦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和伊人打個招呼，割舍十多年的友誼不是那么輕易。

    梧桐葉子或許是預(yù)感了冬的訊息，從他的頭頂經(jīng)過打著旋兒飄落至她的腳邊。

    后來，伊人每次在未晞睡著偷偷睜眼看她時，都會想到，其實她和未晞之間，有太多太多的岔路可以走。除了未晞伊人這一種排列組合外，還有更幸福更美滿的其他組合，比如未晞和南楷鈞，比如伊人和泱飏，或者交換，變成伊人和南楷鈞，未晞和泱飏。即使她們分屬于別的男孩，她們的友誼之樹也可以照舊常青，她們可以一起做古詩文賞析一起寫數(shù)學(xué)題目一起去兩元點的飾品區(qū)淘小寶貝，她們可以睡在一張床上，穿著松松垮垮的吊帶，胸部凸出青澀的小小的荷尖，一抬腿短褲就會往上滑露出誘人的大腿根。她們可以穿同樣款式同樣顏色的小褲，在都市麗人里擺在籃子里賣的那種，十五塊錢兩條，上面是蝴蝶結(jié)或者小斑點，蕾絲的風(fēng)情屬于被掛起來展示的貨品，九十九塊錢一條，她們承受不起。等她們長大了，可以邀請對方做彼此的伴娘，見證一生一次的盛大唯美，或者她們干脆一起結(jié)婚，我是說在時間上，賓客祝兩對新人長長久久，百年好合。她們生孩子，認(rèn)對方做干媽，或者調(diào)皮地定下娃娃親，又埋下一樁故事。她們和丈夫吵架，跑到對方的家里過夜，丈夫不動腦子就可以打來電話，像是熟悉了這戲碼，問，“她是在你那兒吧？”她們其中的一個就說是，又扮起閨蜜的角色，把本來沒什么錯的丈夫狠狠地數(shù)落一頓，掛了電話轉(zhuǎn)頭卻說，“你還是回去吧，他畢竟是你要過一輩子的人啊。小夫妻嘛，床頭吵架床尾和?！边B丈夫們都知道她們除了彼此無處可去，她們卻轉(zhuǎn)過頭來勸對方回去。

    這樣。

    就這樣。

    好還是不好？

    躲在閨蜜的身份下，暗流涌動，隔著那一層窗戶紙，誰也不把它捅破，大家也把她們作正常人看，媽不會氣急敗壞地罵未晞是變態(tài)。

    等到她們老了，坐在躺椅里，膝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