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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離開......離......”白玉強支起腦袋,目光緊緊地鎖住梁宇的雙眸,看似柔弱的五指也緊緊箍住梁玉的胳膊,額前雨滴滑落化作無限溫柔,路燈氤氳著昏黃的光,醉了支離破碎的的夜。“我......想見韓曦!”梁宇穩(wěn)了穩(wěn)懷中的白玉,他的手臂實在是酸麻的不行了,騰出一只手打開車後門,把白玉扔在後座上,又打開前門自己坐進駕駛席,彎腰找出條毛巾被扔在白玉身上,事實上他的車上有很多東西,他又摸出一塊巧克力扔在白玉頭。沒錯,扔在頭上,還發(fā)出咚的一聲。他不會告訴任何人他是故意的。“我就是故意的!”“我知道?!卑子翊蜷_包裝袋,把巧克力吃的嘎!響。巧克力融化成一股暖流擴散到四肢,甜甜蜜蜜的氣息縈繞在口齒間,最後留下的淡淡苦澀也像蜂蜜醞釀的一樣,讓人實在悲傷不起來。梁宇真是個討厭的家夥。這一出苦情戲演得十分成功,從現(xiàn)在開始他要保存體力,他想見韓曦,他快見到韓曦了。從後視鏡里,白玉看到梁宇在笑,像巧克力的余味一樣,而這余味還在唇齒間縈繞不散。白玉別扭的轉(zhuǎn)過頭,又用毛毯把自己包裹起來,可毛毯的的縫隙還是投進了絲絲縷縷的光。這毯子絕對不如醫(yī)院的窗簾那樣密實。呃......想到醫(yī)院的窗簾就想到自己那沒有遮擋的病房,整天曬完太陽曬月亮,曬完晴天曬雨天。哼了兩聲,白玉想睡覺,卻被投進毯子的光惹得睡不著。造孽?。?/br>“少年不知愁滋味,為賦真愛強說愁,愛上說愁,愛上說愁,為賦真愛強說愁。呵呵,姑且先把它當真愛吧!”梁宇劣質(zhì)的笑著。“你就那麼愛笑麼?就因為我是同性戀,我就不配談?wù)鎼埸N?”“不是不配談愛,是不該說愁。”梁宇微微一笑,轉(zhuǎn)頭望了望深夜纏綿的雨絲,又重重嘆了口氣。終於到家了。梁宇把車慢慢停進車庫。白玉感覺動到車的震動,探出頭來。梁宇曖昧一笑。“小寶貝,我們到家了?!?/br>“我只住一晚就走?!?/br>梁宇已走下車,并很紳士的打開後車門,稍稍彎腰,伸出一只手。白玉自顧自的跳下車,還沒走出車庫就差點被一株枝椏戳瞎眼,白玉不禁後退一步。即便是在深夜,這濃密的綠色也讓人感到窒息。數(shù)不清的不知名植物以極密集的方式種在院子里,是這個院子看起來格外擁擠。白玉看著徐步走來的梁宇,由於植物繁茂,白玉甚至找不到梁宇的房子在哪里,該不會是鳥巢或直接席地而臥吧!“我喜歡植物,它們總是開心的,而且永遠沒有問題。”梁宇粲然一笑,這是白玉見到的梁宇笑的弧度最大的一次。梁宇向前走去,向每一株路過的植物問好說晚安,語調(diào)不僅不枯燥,還抑揚頓挫的,極富感情,簡直簡直像在頌贊美詩,呃......甚至還有晚安吻。白玉聽起來感覺像是魔王在念咒一樣,詭異至極。九曲十八彎再九曲十八彎,白玉終於看到了一座白色的房子,說是白色的,其實有好幾面都是透明的落地玻璃窗。透過左面第一扇落地窗看到的估計就是某人的臥室,跟這個院子一樣變態(tài),一張大床占去了房間的三分之一,地上隱約可見厚實的毛毯,再沒其他的東西,這滾起來得多爽啊啊??!白玉咽了口吐沫,正對上梁宇不懷好意的一笑,閃身進門被門檻絆了一跤,又恰好撞在梁宇後背上,氣氛變得奇怪起來。“放心!我從來不對小孩下手,嘿嘿!”“你也是......什麼小孩?”“寶貝晚上想吃什麼?”“無所謂,反正我明早就會離開。”白玉低下頭,這個世界上只有爸媽才叫他寶貝,韓曦從來都只叫他白玉。從小他就在爸媽為他規(guī)劃的古板道路上郁郁獨行,他不想讓爸媽失望,他也不想爸媽在長輩們的攀比中敗下陣來,遭人看不起。因為他是爸媽心中最聰明大寶貝啊,他必須爭口氣,他必須有出息。當久了乖寶貝,驀然回首,白玉已找不回自己。也許他從來沒有過自己。遇到韓曦就像遇到了另一個自己,白玉每天都像照鏡子一樣,看著韓曦可憐的活著。直到有一天,白玉沖破鏡子抱住了韓曦。那時候還不知道什麼是愛情,只是覺得也許抱住就會暖和一些。韓曦永遠怯懦小心的嗓音,喚起白玉來卻是格外的清脆爽朗。梁宇放好洗澡水,找出一套新的洗漱用品,一件新睡衣。想到白玉穿這件衣服的樣子,不禁莞爾,畢竟是自己的衣服,太大了。“寶貝!快洗澡”“不許再叫了!”白玉走了兩步又踮起了腳尖走路,看見自己在白色地板上留下的泥水印,顯然很是不好意思。走到浴室,所有東西一應(yīng)俱全。斜眼尋找梁宇。梁宇已經(jīng)簡單換了套衣服在廚房忙活。白玉想了下,插好門,開始脫衣服洗澡。水溫剛剛好。白玉走出來時,梁宇已經(jīng)在擺餐桌。聽到白玉的聲音,梁宇轉(zhuǎn)過頭,嗤笑出聲,果然是太大了。梁宇單膝跪在地上,挽起白玉多余的褲腿,又直起身給他挽好袖子。“怎麼有種為人父的感覺!”梁宇笑笑。白玉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經(jīng)水沁潤的小臉變得通紅。“吃飯,寶貝!”梁宇站直身,笑瞇瞇地對白玉說。“你怎麼總是笑?”“笑一笑十年少!”“真冷!”白玉自顧自的做到飯桌前,不大的方桌子覆著雪白厚實的的桌布,精致的桌腿優(yōu)雅的延展出來,厚重古樸的黃,似乎是楠木什麼的。桌上三菜一湯,兩碗米飯。梁宇也走過來坐下,對白玉又是溫柔一笑,做了個請的姿勢,開始吃飯。動作優(yōu)雅,呃,讓人想到歐洲中世紀矯揉造作的貴族紳士。白玉隨便扒了幾口飯就放下了筷子,在梁宇的威逼利誘之下不得不又咽下一碗飯,像只憤怒地小獸一樣扒啦著桌子,瞪著悠然的梁宇。吃完飯,梁宇收拾好桌子去廚房洗碗。白玉一下子松懈下來有些疲憊,更重要的是,他想韓曦想得厲害。梁宇在沙發(fā)上鋪了一張?zhí)鹤?,又鋪好被子,白玉睡下後,又給他掖好被子。直起腰扶著額頭作慈父狀,養(yǎng)個兒子真不容易啊。第二天,陽光透過落地窗叫醒梁宇的時候,白玉已經(jīng)走了。☆、第三章梅雨(二)雨,還沒有停,下的更密更急了。這麼長時間的潮熱,心都要發(fā)霉了。心情也變得莫名的焦躁。“你劫走了一個病人?”其實這是一個肯定句。“只是碰巧遇到?!绷河钚Σ[瞇地答。第一次見院長大人發(fā)脾氣,果然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