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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波濤駭浪起。 他顧不得思量李純已經(jīng)知曉了這么多,當(dāng)務(wù)之急是…… 太子毒殺皇帝順位而上,和皇帝讓位太子,這兩種效果分明千差萬別。只要皇帝為太子正名,那便是名正言順,即便自己手上握有太子下毒的證據(jù)又如何? 不行! 得趕緊阻止! 要趕緊回京! 三天? 三天可以做很多事了。 得趕緊去布局! 就說是太子,說太子逼宮,逼迫父皇傳位于他,說他控制了內(nèi)宮…… 朱常安的手緊了緊手上弓。 “最后一問,這事,你來找白恒做什么?” “怎么?連師父都不叫了?” 李純冷笑。“你別以為我不知你此刻心頭盤算,是不是還想著要去找北蠻幫忙?是不是想聯(lián)系京中朱常玨的殘余勢力?是不是想揭穿太子?是不是想要最后關(guān)頭綁定了白恒,逼迫他不得不跟你一起造反?不,準(zhǔn)確說來,是跟你一起去推翻太子政權(quán)?他若不從,你是不是還要設(shè)計(jì)殺了他,奪了他的權(quán)?” “李純,你的確聰明,可就是廢話太多了。我再問一遍,你這一趟,是皇帝要白恒做什么?” “我找白恒,自然是讓他趕緊解決北蠻,趕緊回京,趕緊接受皇上的新任務(wù)。我找白恒,還是來提醒他你的狼子野心,來告訴他你的狼心狗肺,來警告他,他被你騙了整整一年多……” “只可惜!”朱常安拔箭打斷:“只可惜,我不會給你傳口信的機(jī)會,也不會給你見到白恒的機(jī)會!他注定,只能做一個(gè)睜眼瞎!” 朱常安一揮手。 “來人!” 人影樹影再次齊動,顯然,人又都回來了。 朱常安低低笑著。退出了三里,也還能回來不是嗎? “今日你必死!”他拉弓上弦。 “果然小人,言而無信,卑鄙無恥!” “隨你罵吧,反正死人不會說話,你也就這幾句了。”朱常安拉滿了弓,將箭頭瞄準(zhǔn)了李純。 嗖—— 他的這一淬了毒的箭終于射了出去。 李純沒躲。 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可那箭卻半點(diǎn)沒有碰到李純,甚至連他的衣角都沒沾到,而是一道弧線后,落進(jìn)了干枯草叢。 “孽障!” 那箭落地的瞬間,伴著一聲怒罵,一道人影帶著風(fēng)被踹飛。 咚地一身悶響,朱常安后腰撞上樹干后落地。 這么一下,肋骨便被踢斷了三根。 隨后他對上的,是滿眼滔滔怒意的白恒。 朱常安大腦一片空白,一聲“師父”尚未出口,脖子上便多了一柄冷冰冰的長刀。是白恒那柄御賜鋼刀。 右手一陣陣痛麻,顯然剛剛那一箭,是被白恒親手打飛。而手臂傳來的酸痛告訴他,他的師父,此刻很憤怒。 他的眼梢余光也是這才發(fā)現(xiàn),剛剛在閃動過來的人影,并不是他的人。而是…… 白恒的親兵。 都是熟悉的臉,卻無一不透著冷到徹骨的寒意。 他自己好不容易培養(yǎng),剛剛作勢撤退,實(shí)際守在外圍的那幫人,一個(gè)都沒出現(xiàn)。而留在身邊的十幾心腹,此刻也和他一樣,一個(gè)個(gè)脖子上都掛了劍,不得不跪地丟下手中兵器舉起了雙手…… “師父,您聽我解釋!”朱常安瞬間紅眼。 “不用解釋了?!崩罴冃χ獠蕉鴣?。“你不開眼的師父恰好都聽見了,從頭到尾都聽清楚了……” …… 第七零八章 最后計(jì)劃 光線漸漸敞亮,火把一圈圈燃起。 滿眼都是白恒和李純的人,還有越來越多的人正從遠(yuǎn)處趕來。 又是一隊(duì)人被綁著扔到了此地。 朱常安一瞧,正是先前他派出去阻擋白恒的那隊(duì)人…… 這一刻,他徹徹底底淪為了笑話。 在一直被玩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的師父身上,他感受到了殺意。 他還在想著該如何解釋,李純卻已蹲身到了他跟前…… 李純毫不掩飾將他燦爛的笑意變成鄙視,甚至還伸手上來拍了拍他的臉。 力道不大,可這羞辱卻叫朱常安連眼白都憋紅了。 “李純,是你謀算我!”朱常安還有什么不明白。李純以身做誘,早就設(shè)下了陷阱…… “不算謀算,最多就是引導(dǎo)!”李純?nèi)滩蛔⌒Γ骸拔铱蓻]讓你來殺我,何來陷阱之說!” “你卑鄙無恥!說我小人?你就是君子嗎?” “我是不是君子你說了不算!但對付小人,若還用君子之道,未免太玷污君子二字。你……不配!”李純湊近了些,抓著朱常安下巴的手卻在加力。 咔咔聲出現(xiàn),朱常安只覺自己的下巴正被卸下來。 朱常安冷汗涔涔,可前世今生的恨,讓他憋屈到連一個(gè)痛哼都不敢出。 “我說了,我是來找你師父的,讓他看清你的為人。為了向他證明,我也是花了心思了。如何?效果不錯吧?究竟插翅難飛的是誰?究竟睜眼瞎是誰?究竟成為將死之人的是誰? 我是啰嗦,你以為我想在你身上浪費(fèi)口舌?還不是為了讓你言無不盡?怎么辦?這輩子,你還是要輸!蠢貨就是蠢貨,只要稍微亂了你心思,你的腦子就不夠用了。我給你刨個(gè)坑,你自己就迫不及待跳進(jìn)來了!你蠢,能怪誰? 你知道自己一敗涂地的根本原因嗎?就是自以為是!過去現(xiàn)在,你自以為長進(jìn)非常,可實(shí)際依舊是狗改不了吃屎!” 朱常安睚眥欲裂,沒法接受,他一念之差,便失之千里嗎? “所以……”他的下顎已經(jīng)脫臼,每一動都是撕心裂肺的疼。“你剛說的……究竟……是真是假?”他還是想知道,太子真的要登基了嗎? 李純失笑。 到了如此地步,朱常安竟還是心系皇位,如此執(zhí)念,還真是感人! “我為何要告訴你?你自己猜??!或者,你求求你師父,或許他會把你留到新皇登基,把你送給新皇?!?/br> …… 李純從西南脫困的第一時(shí)間便整合了各方消息。京中狀況穩(wěn)定,他不急。他也深知此刻真正威脅皇權(quán)的,事實(shí)還在朱常安。 所以他把突破口放在了白恒身上。 只要白恒不再被朱常安所用,那局勢自然就扭轉(zhuǎn)了。 而他既然知曉朱常安在白恒軍里已有部分影響力,自然會慎之又慎。 他趕到時(shí)是今日午后,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