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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面上,念在錦溪兢兢業(yè)業(yè),在京城也一直做慈善的面上,求皇上給個恩典。我想單獨與知書說幾句?!?/br> 程紫玉知道,有些問題現(xiàn)在不當(dāng)面問清楚,之后怕再不一定能找到答案了。 皇帝看她面色蒼白,精神不濟(jì),一張臉全無血色,跪都跪不住,只靠打顫的雙手支撐,到底念著李純和她過去種種功勞,還是惻隱之心發(fā)作,點頭應(yīng)下了。 “朕愿意給你這個機(jī)會,但愿你也能給朕一個交代?!被实勰抗馍铄洌粲兴?。 “錦溪盡力?!?/br> …… 第六七五章 安王玨王 皇帝揮手,示意于公公將人帶去隔壁偏殿后邊的茶房。 跪了一個多時辰的程紫玉膝頭根本直不起來,幾乎是被宮女給架出去的。 皇帝和朝臣們看著她背影,各有思量…… “皇上是否因著李將軍的緣故而有所顧忌?” “李將軍深明大義,多年來對皇上忠心耿耿,他若知曉枕邊人瞞著他做了通敵叛國之事,只會親手?jǐn)財嗄蹙?,絕對不會對皇上心存怨恨的?!?/br> “那個倒不重要,主要是李將軍此刻正在前線,若知后院出事,只唯恐會亂了軍心和決策?!?/br> “李將軍不是進(jìn)山了嗎?反正暫時聯(lián)系不上,只要咱們在親衛(wèi)那里將消息瞞下,不會有問題得的?!?/br> “瞞能瞞多久?恕我直言,若真要對郡主和程家動手,還是得要快刀斬亂麻。否則不但會有損西南局勢,當(dāng)斷不斷,還將使江南種種懸而不決,反而令那邊也是民憤難平,四處不討好啊……” 皇帝隱下了唇邊那絲冷笑,竟是也接過了那醒神露到鼻下嗅了嗅,疲態(tài)盡顯。 “各位,先喝口茶吧?!?/br> …… 茶房中,眾宮人盡退,只留了程紫玉兩人。 于公公退出去時,表示有人守在外邊,若有狀況只要喚一聲。 程紫玉輕笑,也不知這話是對她說的,還是對知書說的。 這一刻,她有太多的疑問,一時倒不知該先問什么了。 知書卻是跪下,先給她磕了三個頭。 程紫玉側(cè)身避開。 “背信棄主,三個頭就算還了恩情了?” 程紫玉自認(rèn)待她不薄。四個大丫頭,不但月例賞賜同府中管事,多年來她連她們的家人都極力照顧著。她自認(rèn)沒有對不起她們之處。誰家有事,她也從未有推脫,只要她們開口,她從沒懈怠過??v是這般,依舊人心難測。 “您不接受,我也要磕這三個頭。”知書眼眶帶淚?!暗拇_是我對不住您?!?/br> “‘我’?這么快就改了稱呼,果然是找到靠山了?!边B“奴婢”二字都省了。程紫玉冷笑?!拔蚁葐栆痪?,我可有對不住你之處?” “沒有?!?/br> “我們之間有我所不知的仇?”如金玉那樣的。 “沒有?!?/br> “那么,就只能是有人誘惑你了?那人是朱常安,還是朱常玨?” 知書起身,在屋中查看了一番,確認(rèn)小小的茶房是獨立的,屋中無人,外邊也絕無可能有人在盯著,這才放了心。 “您猜?!?/br> 她眼淚盡退,沖程紫玉淡淡一笑。“那人果然料事如神,知道您一定會找到機(jī)會向我問個水落石出。其實按著那位的意思,我該少說幾句,讓您猜,讓您憋著,讓您難受痛苦折磨的。 不過我的確對您心有愧疚。將來也不知有沒有機(jī)會還恩,所以我給您求了個恩典,這會兒我愿意對您知無不言。就算是報恩了。還有,以后若有機(jī)會,我會盡力保您一命。程家對我的恩情我不會忘,我也會幫您好好守著技藝傳下去的?!?/br> “你的臉可真大。我程家的技藝傳誰也不會傳白眼狼。我勸你早些醒醒,你若此刻回頭……” “紫玉。”知書直呼其名?!拔抑滥阋獑为氁娢业脑?。除了想從我口中探出東西來,你還想說服我是不是?直話直說吧,你想知道的我可以告訴你,但其他,你想都別想。” 知書言語里再不見恭謹(jǐn),態(tài)度里全都是平等,說話間也沒有遲疑,程紫玉看出她的堅決,便收回說了一半的話。好吧,沒必要了。 “溫柔姐和三叔,是你下的手吧?” “嗯。” “怎么做的?”得到這一肯定的回復(fù),程紫玉還是心頭一陣抽痛。 早就猜到這些事可能是內(nèi)鬼所為,卻從沒想到是知書。縱是入畫回去抓鬼,也不可能會想到是知書這個朝夕相處的得力姐妹的手筆吧? “溫柔姐那里,是我動的手腳讓她染了咳疾。那種病很頑固,若第一時間治不好,就會很麻煩。那時候夫人他們還在京城未回,紫羿軒又正忙,溫柔姐也不上心,是我找的大夫,讓她錯以為只是最普通的風(fēng)寒,因而藥物不對癥,拖延了。 所以等到治的時候,那咳疾已很重了。 后來你請來了很多名醫(yī)也沒用,知道為什么嗎?因為我一直在藥里做手腳。這才是她的病時好時壞的原因。有時候是某個方子忌諱什么,我就會在她的飯食或補(bǔ)茶里放點什么。有時候我是在她喝的藥里換上一兩味藥性截然相反的藥材,如此,一直都神不知鬼不覺。 到底是一直喊她jiejie,我也不忍心。所以我每次都是眼看她快好了,才會動一次手。也正是如此,你很難抓到我的把柄?!?/br> “溫柔姐……還能治好嗎?” 知書垂了垂腦袋。 “不能了。那病霸道。拖的時間太長,已成了癆疾。而且她身子虧空太大,她自己也知不行,為了不讓你擔(dān)心,前一陣她才拒絕入京醫(yī)治。你給的藥都很好,但也只能是拖延。早晚罷了?!?/br> “你該死!” “我的確對不住溫柔姐,我已經(jīng)內(nèi)疚很久了。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此刻能對你講出來,我也舒服多了。 以后她沒了,我會照顧她家里,給她在廟里立牌位受香火,給她做法事超度,乞求她下輩子投個好胎,吃香喝辣過一生而不是這么個勞碌命的。” 此刻的知書在程紫玉眼里已入魔障無可救藥,叫她連咒罵都懶得給個一聲。 “我三叔呢?” “程明,也差不多吧。他這個人死心眼,雖然看上去風(fēng)花雪月,可對程家卻是一等一的維護(hù)。明明一竅不通,都能咬牙學(xué)了個七八成。和溫柔一樣,想要將程家往泥里拖,這個人是必須要挪開的。 可溫柔那里下了藥,總不好再讓程明也染病倒下,那未免太惹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