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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五五章 竹林之會 三人表示愿給何家面子,也不愿為難他們,讓他們自選一條路。 “三個選擇。第一,交出劉虎。第二,讓我們進去搜人。第三,叫翠花出來給個交代。要么交出她哥要么給銀子,否則咱們就拿翠花抵債! 何二爺,別怪咱們不給臉面。咱們也是混飯吃的,沒辦法。二百兩,對你們來說不算什么,可對普通人不是個小數(shù)目。到時候咱們鬧個百八十號弟兄在你家門前敲鑼打鼓,那就不好看了……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就是鬧去官府咱們也不怕!” 何思敬氣得渾身發(fā)顫,拉了個婆子就吼道:“去把春萼帶過來!” 何父何母心恤春萼有孕,“不合適吧?要不然,咱們先把人打發(fā)了?” “怎么打發(fā)?拿銀子?” 何思敬一吼,他前所未有的憤怒叫何父何母嚇了一跳。 “這種事有一就有二。她和她兄長本就不是什么好東西,我早說過了,您二人不信。這次我給擺平了,下次呢?你們有多少銀子?填的滿那無底洞? 名聲這東西,白變黑就需一個污點,黑洗白卻不知要多少努力。咱們何家名聲要叫她給壞了,還怎么洗回來!既是她兄長做的,自然要她來出面。還愣著做什么!去帶人!” 春萼已經(jīng)聽聞了動靜,被帶來的路上已將兄長在心頭罵了一大通。按說也怪,她哥應(yīng)該已經(jīng)離京了,怎么還會欠錢?是先前欠下的?還是他又偷跑回來了?是有人見她成了何家妾來訛詐?會不會是有人想害她? 春萼被推了出去,卻也顧不上其他,好在何家人多,她還有點底氣: “證據(jù)呢?你們說欠就欠了?我哥要真欠了錢,自會上門來跟我要。他既沒來,肯定不差銀子。你們該不會是來訛我,還是誰家派來害我的吧?想帶我走?做夢!你們敢踏進來一步,我便去官府告你們私闖民宅。到時候連你們賭坊一起拆了!你們可別忘了,現(xiàn)下的京衛(wèi)是誰當家!你們那暗黑營生,可得悠著點!” 這話一出,連何父何母的面色也是一垮。 他們都沒臉搬出紫玉來,春萼一個妾室,竟然將程家姑爺就這么為這種見不得人的事給抬出來了?而且還是眼下這種狀況下!她可昨日還在指責紫玉如何狠毒的! 這事若真要讓紫玉和李純來收尾,他們的臉面往哪兒擱? 再看看春萼,面對幾個膀大腰圓的地痞不但不退不畏,還敢叉腰咄咄逼人,全然一狐假虎威的小人得志模樣! 兩口子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里看出了不滿。很顯然,他們先前對春萼的判斷不太準確。眼前這個,說話頭頭是道,蠻橫中帶了恐嚇的婦人,與先前那個唯唯喏委曲求全的可憐女并不是同一個…… 春萼只想著速戰(zhàn)速決,自然沒發(fā)現(xiàn)有人已對她生出了不滿。 “沒證據(jù)就滾蛋!否則別怪我們報官!” “要證據(jù)是嗎?看好了!還敢嘴硬?是你哥吧?報官?報啊!你還真以為翠花變春萼就脫胎換骨了?囂張個屁!” 那幾個壯漢拿出來一張有歪歪扭扭簽名,手印和畫押的欠條。 嗯,自然是假的。趙三手上有先前劉虎寫下的賣身契。他依葫蘆畫瓢,偽造一張欠條自然不難。 趙虎不在,就連春萼也最多看個似是而非,壓根辨不出真假。 于是,猖狂的主角又調(diào)了個個兒。 “京衛(wèi)也沒用。這欠條就是法。天經(jīng)地義。你哥跑了,你家就你一個,我們不找你找誰?趕緊拿錢來!” 那幫人一把拉住春萼就讓她還錢或跟他們走。春萼瞬間哭了個聲嘶力竭,抱住何母腿求看在孩子份上幫一把。 何家人到底還是怕出洋相,只能掏出二百兩擺平了這事。 何思敬覺得有必要找爹娘再深談一次,可剛走到父母院中,便見春萼哭成了淚人,跪在爹娘腳邊謝他們救命之恩,表示和兄長今生來世都會盡力以報恩情。 又說:“不過,我哥前天便已經(jīng)回老家了。我總覺得,這幾人來得突兀,會不會故意要害我?” 何思敬剛剛遏下的怒火又升騰起來了,沖進了屋中就怒罵起來。 “害你?誰要害你?你是不是又想說,是紫玉做的?麻煩你看看自己尊容和出身。紫玉是郡主,要勾結(jié)了地痞來謀害你?紫玉缺銀子嗎?會差這二百兩?紫玉閑的嗎?我不在工坊,她該多忙,還要拐彎抹角來陷害你?紫玉用這種法子害你,不怕她和李純名聲都會因你污了去? 她真要弄你,直接將你拖走,直接找人半夜來弄死你都是輕而易舉的,用得著這么大費周章?” 這次,連何父何母都跟著點頭了。紫玉不至于,真不至于。 “不,不是……” “不是什么?還是你覺得是紅玉來陷害你?紅玉在這京城連朋友都沒有,她還有那本事?你還想潑她臟水不成?倒是你!我還懷疑是不是你故意聯(lián)合了外人來坑我何家銀子。否則便是你與你哥聯(lián)手在坑何家銀子,是不是!” 何父何母聽得一愣一愣。紫玉不至于,紅玉就更不至于了。那春萼哪來什么陷害之說? 要么是她自己的謀算,要么是她想要潑紫玉紅玉臟水。但不管哪種,都是叫人難以容忍的。 兩人對視一眼,再次蹙起了眉頭。 “春萼,我告訴你,這是最后一次。你讓你的人轉(zhuǎn)告你哥,以后哪怕他被人打死,我何家也不會出面。還有,我最恨的便是搬弄是非的長舌婦,你若再有剛剛所為,我不會去論證,也不會征得我爹娘同意,我一定二話不說流了你的胎把你扔出府去!” 何思敬轉(zhuǎn)而沖向父母,跪下磕頭。 “孩兒剛所言句句肺腑。若有不中聽或是違背了您二老意圖的,兒子賠個不是。但不管什么事,若觸及了底線,兒子是絕不會容忍的。” 何思敬生平第一次冷臉冷漠對待父母,這叫兩人有些心中難安,漸漸也覺春萼有些攪事。 兩人坐在堂屋長吁短嘆。 “明早,便去趟白云寺吧。” “也好。” 兩人入京前經(jīng)過白云寺時許下了心愿,想求何家子嗣綿延,若能保下這個孩兒便去還愿。 眼下兩人心頭不安,更想趕緊去獻些香油,求求菩薩,祈求家宅平安的同時再求道簽。 天一亮,他們便準備出發(fā)了。 春萼聞訊而來,要求一道前往。她哪里敢待在府中,萬一何思敬沖自己發(fā)瘋呢?萬一程紫玉又上門呢? 春萼只能表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