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值，這船總不會翻的。”雙保險多好。若不出意外，總歸是二選一了。一個是老牌勢力，一個是后起之秀，自己坐山觀虎多清閑。

    李純卻是撲了過來。

    “剛剛說全是為了我，叫我好生感動。但你沒拒絕太子好意的真正目的，還是想要得一個朱常哲主動給出的承諾吧？”

    李純磨牙咬上了她唇，含糊到：“你這么溜你夫君真的好嗎？”

    燭火一跳，身上一重，一室春光頓時濃重，輕易再化不開……

    皇帝正在煩惱另一件事。

    朱常安那里的第二次回召來消息了。

    內(nèi)侍往返西北走起來太慢，所以這一次沒等內(nèi)侍回，皇帝便已經(jīng)收到了暗人第一時間遞回來的消息。

    說朱常安已有月余未回營地了，一直在外清除邊境外族。

    內(nèi)侍傳召不見人，帶人去找又找不著，所以第二撥內(nèi)侍還是沒能見到其本人。

    如此，皇帝的疑心更大了。

    又不是征戰(zhàn)時期，要他清理什么外族？月余都不回，有必要嗎？眼下又不是什么大戰(zhàn)當前，需要那么緊張嗎？西北多游牧，本就是來了走，走了來，春夏進，秋冬退，他蕩上百年也蕩不平！

    當然，最讓皇帝疑心的，還是朱常安那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水準和那素來無用的心性，他竟是那種吃得了苦的人嗎？

    皇帝覺得，是老四在避開他。

    那究竟是不敢回，還是不想回？

    是怕被自己追查銀子？還是怕自己不讓他跟著白恒？

    他跟著白恒要做什么？想學藝？還是要軍功？或是……軍權(quán)？

    但他若只是單純想學藝，只需跟著白恒即可，何必還要去蕩敵？所以不是學藝。

    軍功？只要沒有大型戰(zhàn)事，注定不可能有大軍功！

    那么……只剩了軍權(quán)，那可不行！

    皇帝雖信得過白恒，但白恒一直對老四贊譽有加，可別弄出個師徒感情來，影響上君臣之情。

    這么一想，皇帝更不踏實了。

    他不由開始思量，該不會是白恒在幫著朱常安逃避回京吧？或許這才是最說得通的。

    內(nèi)侍去了西北兩趟，白恒怎會不知？白恒若站自己這邊，老四再不肯回，白恒也會強迫他回吧？白恒在給他打掩護嗎？

    皇帝被自己想法一驚。

    不行，這一次，他的口諭不但要下給老四，還要下到白恒手上。

    于是，七日后，昭妃“病?！绷?。

    這次，是真的病危。

    她幾次三番挑釁了皇權(quán)，皇帝早就容不下她了。可她一直沒有收斂，眼下皇帝為了維護他至高無上的皇權(quán)，自然不會手下留情。

    又是半個月后，已在床上躺了近三個月，早就成了半死人，每天都在自我折磨中痛苦的昭妃徹底解脫了。

    農(nóng)歷六月二十七，昭妃薨。

    皇帝要以守孝二字，再逼朱常安一次。死者為大，這個口訊，絕對不可能傳不到兒子手上。

    是要軍功還是盡孝，他直接讓兒子選。

    選了前者便是不孝，選了后者便必須回京。

    至于白恒，若這一次還幫著遮掩就說不過去了。

    所以這對白恒也是一個試探。

    皇帝希望這次，老四和白恒不要讓自己失望……

    第六三六章 孤家寡人

    轉(zhuǎn)眼已是七月，皇帝先是召了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密談，又請了白云寺方丈悟明喝茶。只因他最近霉運連連。

    他自然不信是他的氣運出了問題，而是認定了一切厄運皆因流年不利，想要從大師們口中尋得轉(zhuǎn)運之道。

    為此，他還做了很大一場法事。

    他之所以這般焦心，除了兒子們的不省心，還因入夏后北方干旱，南方雨多。久旱生蝗，翼豫等地已現(xiàn)蝗災(zāi)。而南方陰雨不停，若繼續(xù)落雨只怕要洪澇泛濫。

    皇帝心頭惶惶，一心撲在了前朝。

    可壞事依舊擋不住地接踵而至。

    三天前，他最寵愛的田貴人，滑胎了。

    這個他看重，珍惜，可以證明他正當年，依舊龍精虎猛，被他寄予了歡喜和愛護的一胎，居然沒保住。

    在最近一系列壞事發(fā)生后，這次滑胎就像是一個響亮的耳光，叫他心慌不已。

    今日程紫玉入宮來給太后請安，皇帝剛好也在慈寧宮。

    她看著皇帝也是心下一跳。

    才幾日不見，皇帝便消瘦許多，眼下的青色深深的一圈，頭發(fā)也有些泛銀灰了，倒似一下老了十年。

    皇帝歪在圈椅里假寐，由著御醫(yī)把平安脈。

    于公公在一邊叨叨，說皇上最近睡眠不好，整宿睡不著。每日最多就只休息一個時辰。

    御醫(yī)表示皇上并無大礙，只是勞累過度引發(fā)的疲態(tài)，跪地求保重龍體好生休養(yǎng)。

    皇帝揮手讓御醫(yī)下去，太后則示意讓御醫(yī)去熬一碗安神藥過來。

    皇帝輕輕一嘆，極其少有地認了次老。

    “年輕的時候總覺得精力用不完，但最近是真的力不從心了。只可惜孩子們都各有欠缺。朕放心不下。也不知還能熬幾年，但愿在朕倒下之前，能有……”

    “皇帝困了，瞎說什么夢話。哀家都沒服老呢！在哀家跟前，你永遠是個孩子。你啊，別太cao勞了。有什么事別都一人扛著，你誰都不放心，活該勞碌命！”

    程紫玉則在角落盡量縮小存在感。

    她還在呢！皇帝竟然說那樣的話?；实凼峭怂?，還是沒把自己當外人？總不會是故意說給自己聽吧？

    安神藥上來，太后親自盯著皇帝喝下，命芳嬤嬤帶皇帝去了后殿睡上半日。

    皇帝一走，太后面上的笑便淡了。

    她心情也不好。

    御醫(yī)給太后請脈，脈象很好。

    程紫玉略微安心。今生的太后全權(quán)掌了后宮，宮中事端不斷，所以太后在后宮的把控力也在不斷加強。許多重要位置都換成了她老人家的親信，衣食用度更是細之又細。

    太后很健康，雖疲累但氣色不錯，今生應(yīng)該不會再發(fā)生前世那種事了吧？

    御醫(yī)也給程紫玉請了脈。

    也是一切都好。

    這兩個月她已經(jīng)不長個兒了，人看著也豐腴了不少，拿太后的話，總算褪去了少女感。

    御醫(yī)表示，她只需在吃食上再調(diào)理兩三個月，便可以不用再服避子藥了。言外之意，底子已然不錯。懷孕生子已不在話下。

    太后聽完哈哈笑了，總算還有些高興事。

    揮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