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我的控制？你做不到，不管怎樣，你都躲不開我，你我才是天生一對(duì)！你死，也要做我的鬼！”

    “朱常安，你真是病的不輕！但我可以很明確告訴你，不論生死，我都不屑與你惹上一丁點(diǎn)的關(guān)系。哪怕灰飛煙滅，你也休想。前世今生，我都不是你的人，也不做你的鬼！

    還有，我最后說一遍，你別再糾纏我。你的壯志豪情或者陰私伎倆，用不著來與我說，也拿捏不到我，我無懼也無興趣！請(qǐng)你讓開！”

    程紫玉抬步就要走。

    “無懼？無興趣？”

    朱常安突然笑了，他真就讓開了，似是篤定她不會(huì)走。

    “你就不想知道，前世將程家推入深淵的究竟是誰？”

    程紫玉腳步一緩，拳頭緊握。

    朱常安幽幽開口：

    “私鹽是誰做的？陳家之事是誰在推波助瀾？程青玉是怎么攀龍附鳳的？以老七的能力是怎么保全二房的？老七得到了什么？又付出了什么？他勾結(jié)了誰？誰允許了他？皇帝充當(dāng)了什么角色？程家最后是被哪些人，用什么樣的利益分成給切割的？

    太后的突薨是什么緣故？你祖父的死是真病還是被毒害？紅玉的悲劇真那么簡單？消失的荊溪市場(chǎng)又去了哪里？你心疼的荊溪子民落此下場(chǎng)的罪魁禍?zhǔn)资悄膫€(gè)？

    你該不會(huì)真的蠢到把這些賬都算在了我身上吧？我沒有精力，也不可能背著你做出這么大的一局來?！?/br>
    朱常安背靠欄桿，輕飄飄說著……那個(gè)過去，好刺激……

    程紫玉心中鈍痛。

    這些的確都是她還在探究的。朱常安都知道。他若不說，或許她永遠(yuǎn)都不能找出那些前因后果。他若告知，或許她與程家的前程安危都能事半功倍。

    尤其他提到老爺子的死……那是讓程紫玉最痛的一處。

    的確，不管她今生過的如何開心瀟灑，許多東西許多痛，還是埋在她心頭。

    只要刨開，就是傷。

    “程家早就是墻倒眾人推，除了隨大勢(shì)，我沒有選擇。我保不住程家，但卻一直在保你。還有金玉，若不是我收住了她的心，她一定不會(huì)放過你。只有我是對(duì)你好的?？赡阒活欀尬?，卻將那些都視而不見。”

    “別說那么好聽，你保我是為了霹靂彈陶殼配方，老爺子紫金泥配方和那些泥料方子?！?/br>
    “因?yàn)槟惆涯切┙o我，我就能打敗他們！我有了白家支持，再有霹靂彈，有銀子，那個(gè)位子就是我的。到時(shí)候我自然會(huì)幫你報(bào)仇，并給你要的一切。你捫心自問，那些年，我對(duì)你不好嗎？”

    “我要的一切？錯(cuò)已鑄成，還有什么一切？程家都沒了，我還在乎什么位置？你給我捅那么多刀，我與你還能回去之前？

    幫我？怎么幫？你上位后，再去殺了幫助你的金玉，幫我奪回陶市？殺了程顥一家?guī)臀覉?bào)仇？再殺了對(duì)你有恩的白家父女消除對(duì)你的威脅并還我后位？

    那你也還是一樣卑鄙無恥，你覺得我就能接受？朱常安，你的自私讓我發(fā)指?！?/br>
    程紫玉側(cè)頭看他。

    “你剛剛說的那些，我的確想知道。你不是總愛強(qiáng)調(diào)你我情分嗎？那就看在那些年的情分面上，我只問你這一次，那些答案，你能告訴我嗎？”

    “能！……但我有條件?！?/br>
    “你說?！?/br>
    “離開李純，回來我身邊?！?/br>
    “朱常安，你醒醒吧。不可能了?！?/br>
    “因?yàn)槔罴?？?/br>
    “沒有李純也不可能！前世的路，你以為我還會(huì)去走一遍？哪怕我不嫁，我也不會(huì)再與你有瓜葛?！?/br>
    “不嫁？那你還……”

    “因?yàn)槟莻€(gè)人是李純。若不是他，我誰都不要，誰也不嫁。你還是好好抄經(jīng)吧，就此別過，下次見面，你我還是不死不休的仇敵關(guān)系。”

    程紫玉沒再回頭，快步離去。不說就不說吧，無論如何，她都要讓在乎的人都平安順?biāo)臁?/br>
    朱常安深吸了一口，心里有點(diǎn)痛。

    剛剛她問他要什么，他說想要她回來身邊的那句，其實(shí)是他的第一反應(yīng)。那一瞬，他只有那個(gè)念頭。說出來后，他才感受到心頭滿滿的期望。原來他想她，那個(gè)全心全力為自己的她……

    可她卻說只要李純，那么平靜，那么堅(jiān)定，那么毫不遲疑……

    第二日，程紫玉要登岸了。

    太后對(duì)她不舍，千叮萬囑了好一番，又給賜下了兩車的東西。她千恩萬謝地磕了頭。

    皇帝皇后，不少貴人都分別贈(zèng)了禮給她。

    皇帝還親筆題了字，讓她將來掛在那別院。

    文蘭連嘆了好幾次，送別禮不但好幾份，還均是大手筆。

    “這是做什么，我可收不得。”

    “你收著吧，放我這兒反而遭人惦記。你若過意不去，給我做一套擺設(shè)，我送給我父王?！?/br>
    想到文蘭處境，程紫玉還是應(yīng)下了，又再次叮囑她做事別沖動(dòng)。

    “我會(huì)照顧好自己，你cao心你自己的事就成，聽說你婚事提前了，那最好不過。記著我在京里等你，屆時(shí)給你接風(fēng)?！蔽奶m笑呵呵，依舊是一副全無憂慮的模樣?！暗綍r(shí)候我再送你成婚禮?！?/br>
    程紫玉則拉了綠喬說了幾句，讓她經(jīng)常勸誡文蘭萬事莫沖動(dòng)，“她若過激，不管什么法子，一定要阻擋她。她是你主子，她毀了，你也活不成。你萬不能事事由著她?！?/br>
    綠喬聽得連連點(diǎn)頭，千恩又萬謝……

    船停之處是洪澤。

    裝了整整四車的禮物，程紫玉才下了船。與她一起的，還有皇帝。

    皇帝最近心情不錯(cuò)，說話做事都透著興奮。

    數(shù)百年的海盜之患眼看可解，念叨了十幾年的洪澤大壩也正在重修，即便他成不了千古一帝，就這兩樣，便已是巨大政績，足可保證在大周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他這個(gè)皇帝，也算是讓人敬仰了。

    所以，他從船隊(duì)撥了一船，特意往洪澤大壩來瞧上一瞧。

    程紫玉也被允許隨行了。

    到洪澤時(shí)，皇帝很是感動(dòng)了一番。

    朱常哲的表現(xiàn)很好。

    就如一次次暗人來回稟的：五皇子始終都在大壩最前沿親力親為地指揮。

    整個(gè)南巡，最辛苦之人莫過于朱常哲。

    前期他接收了朱四留下的爛攤子，收拾著殘局，一點(diǎn)點(diǎn)去銜接，后期則忙于在洪澤與一個(gè)個(gè)地方來回跑，始終沒有半句怨言?；实蹧]正面贊他，卻看在了眼里。

    能吃苦，很好。尤其是其他人都在歌舞升平的氛圍中，可他還能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