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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那幫人只是普通的江湖騙子? 他怎么就不信呢? 他喉頭發(fā)緊,只唯恐這只是個開始。 沒有線索,他便只能一點點地推算。思來想去,他此刻的便只有一個把柄,便是他向石家公子借了一千兩。 這筆銀子只要不還,這事便容易被翻出來!而且,再看石公子今日這態(tài)度,明顯與自己不在同一戰(zhàn)線。 不行,這事必須了! 朱常安一邊找了倪先生去安撫石公子,一邊唯有再次求助王玥。 “妾身沒有銀子了。上次回王家拿了五百兩,這不都用了嗎?”王玥垂著眸子,努力掩飾著眼中的鄙夷。雙瑞第一趟回來時便從她手中拿走了二百兩銀子,朱四向石家借了一千兩,卻只賠付了九百兩。換而言之,自己那二百兩壓根就沒用上。回程的路上她暗示過,可朱四壓根就沒有要還來之意。 “玥兒,你能不能想想辦法?你或者可以押掉兩副首飾?你放心,我在魯?shù)夭皇琴I了一塊地嗎?等到……” “爺,妾身總共就帶了三套頭面在身邊。其中一套是皇后娘娘賞的,打算在太后老人家壽辰那日佩戴。一套是我娘珍藏給我陪嫁的,打算到了荊溪,入住王家那日佩的。還有一套是赤金寶石的,妾身打算在鎮(zhèn)江和金陵大宴上拆分著佩戴的?!?/br> 朱常安一嘆。壽辰那套自然動不得,回荊溪就等于王玥回門了,他若還想從王家拿好處,自然不能叫王玥顯得寒酸,所以王家給的那套也不能動。 還有好幾場宴,王玥代表的是他的顏面,而且金陵宴,王家也會參加,總不能讓她丟丑。那么,三套都動不得了…… 他的太陽xue突突跳著。 “你看……你京城的兩家鋪子能不能……” “爺,京城的鋪子動不得。王家在京城有買賣,鋪子若一出手,王家還不知該如何看低你我。說難聽點,那別院,您還要不要了?” 王玥再次將朱常安的話堵了回去。 她的眉也是輕輕蹙著。 她有多少銀子幾乎都給他了,他還不滿足?窮就罷了,還無恥! 這男人表里不一,想到當日初見時自己幾乎死心塌地,全然被他那翩翩之態(tài)所蒙蔽,哪知那騙人的外表下是如此的下作。 想到這里,她不由想起當日程紫玉幾次沖朱常安冷嗤又輕視的樣子,那丫頭眼光倒是毒…… “妾身剛剛瞧見麗妃娘娘身邊的春嬌了,想來娘娘們上香都已回了。事不宜遲,爺不如去問問母妃娘娘?娘娘最近與文蘭公主走得近,或許能幫上爺?!蓖醌h滿面關(guān)懷,將這個“人情”送去了昭妃和文蘭那兒。 …… 文蘭公主已經(jīng)回了自己的院落。 另幾位公主將她送回后便跺著腳離去了。 她的心情不錯,這會兒泡起了花瓣澡。 她今日可一錢銀子都沒花!空手套白狼的感覺真是不錯。幸虧父王寵她,知道她獨在異鄉(xiāng)的難處,所以早就送了她五個暗衛(wèi)。她坐船南下,她的暗衛(wèi)也跟著她陸路南下了。 今日她出門,原本也是為了跟暗衛(wèi)們聯(lián)絡(luò)上,將最近的行程安排交代下去,竟不想暗衛(wèi)們這么快便派上了用場…… 揚州城最不缺的就是娼,更不缺有才藝卻出不了頭,掙不到大錢的娼。她的貼身嬤嬤只用了兩刻鐘便物色到了人選,又用了兩刻鐘排演,一切都很順利,她的時間也綽綽有余。 她墊付了三百兩,應(yīng)下的是六百兩銀子的總數(shù),最后數(shù)目若不夠由她自掏腰包來補足。多掙了,全都是他們的!這幫人頓時樂瘋了。 六百兩,是一家中型青樓一年的賺頭了。這買賣,太容易了。 老鴇這群人賣力,自己的嬤嬤只稍微點撥,他們便做到了。 八百兩銀子一拿到手,這群人便被她的暗衛(wèi)護送著出了揚州城,從陸路轉(zhuǎn)水路,送得遠遠的。 訛了這么大筆銀子,這幫人極其配合,她的人尚未開口恐嚇,他們便只恨不得長了翅膀遠走高飛…… 還有那些笨公主,個個頭發(fā)長見識短,路上見到什么都好奇。隨便一家脂粉鋪,一間首飾鋪都能讓她們小半個時辰都挪不動腳。 一個時辰下來,她的嬤嬤往返多次,非但沒一個人未察覺異樣,且她們都還只逛了小半條街,倒是省了她不少手腳…… 而且?guī)孜还髂抢锒颊f好了,今日這事將來若有需要,她們都會幫自己作證或說上幾句。她們也是覺得,她們四哥那樣的,非但是不適合嫁的,還完全配不上她們尊貴的皇族身份。 公主都憐憫她,認為她不該被朱常安捆綁。文蘭很感激她們的仗義,表示搜羅了些好東西,很快便會與她們,她們的母妃分享…… 如此,這事最晚明日,便將在宗室皇親間秘密傳開。 文蘭也是一嘆。 為了不惹皇帝注意,她只敢做到這一步。不過即便如此,朱常安的名聲也廢了! 她為太子爺除了個禍端,這份人情,皇后一定會懂! 這是她成為太子側(cè)妃送出大禮,足以表明她的誠意,皇后會接受,太子會喜歡。也是表明了她的用處,將來,她在太子身邊,總不會太難過…… 文蘭忍不住笑了起來…… “公主,昭妃來了?!?/br> “知道了。”文蘭嗤笑了一聲。 母子倆都是恬不知恥! 文蘭可不急,反而將身子都縮到了水里,淡定地繼續(xù)泡澡…… 昭妃沒想到,菩薩們竟那么不靈驗,她才剛燒香拜佛回來,兒子便帶著壞消息上了門。 一聽又是上門要銀子,昭妃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昨晚那被打碎的壽禮,那幾瓶飄在空里的寶石粉,到這會兒都令她心疼rou疼肝疼。這會兒一聽,還要近千兩,昭妃腿都軟了。 她絕不! 她寧可選擇硬著頭皮代表兒子找文蘭借錢,也不會把最近兩個月好不容易通過各種途徑從文蘭那里積攢到的銀子和首飾拿出來…… 想到今早文蘭對她的冷淡,昭妃也有些頭皮發(fā)麻,又抹不開面。 可昨晚分明是文蘭犯錯在先,她名聲已毀,早晚是兒子的女人,她的姿態(tài)又是擺給誰看呢? 婆母出面,她總得要給個面子的吧? 昭妃將一枚今日沒花銀子從方丈那兒得來的平安符鄭重找了盒子包裝后便上了門。 她坐著喝了三杯茶,只喝的小腹發(fā)墜,一肚子惱火,心中想了不少于數(shù)十種將來修理文蘭的法子后,那廂文蘭才扶著頭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