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5
雖說他對此事蠻有熱情,可到底也沒說確定能成,闕祤便不敢將希望都放在他身上。道了聲謝,正要同他二人作別,闕祤想了想,又道:“白公子,這樣打扮的人,是第一次找上你么?”“是第一次?!?/br>“我不確定還會不會有人找上門,”闕祤道,“不過那人不像是會輕易放棄的,我勸二位還是暫時換個地方住吧?!?/br>白鑒心給了封昔一巴掌,“換地方好啊!慕非寒拿著回陽丹去了御劍山莊,我老早就想去見識見識了,都是你說不能給凌玄書添亂,這回總有借口了吧?”“是,凌二哥是盟主,正好也可以把有人意圖刺殺你的事告知他?!狈庀Φ溃D(zhuǎn)而看闕祤,“那俠士若有什么吩咐,便到御劍山莊找我二人吧?!?/br>闕祤:“……”叫你嘴欠。☆、倦鳥知還一路尋訪名醫(yī),最終回到飲血山,又已經(jīng)是三個多月以后的事了。可是還是沒結(jié)果,看來除了拿到那枚回陽丹外,真地再沒別的辦法能救郁子珩了。御劍山莊那個這輩子提都不想提的地方,勢必是要親自走一遭了。闕祤嘆了口氣,在山腳下將馬放走了,心煩地想,去就去,還真怕了他們不成?……不過還是等幾天再說,都到家門口了,也沒有不進(jìn)去看看的道理不是么?這種像膽小鬼一樣逃避的行為讓他自己也頗為懊惱,很想找?guī)讉€人痛痛快快打上一架,可偏生先前那些約好了要再次攻上飲血峰的沒用家伙們都如他所愿找不到人離開了,害得他想發(fā)泄都沒有對象。又時值年終歲尾,所有人都回家籌備著過年的事去了,更沒人有那個閑工夫來理會他。一道山風(fēng)吹過,卷起了nongnong的寂寞味。闕祤捏了兩下眉心,覺得這是自己把自己給坑了。他丟了帷帽,像個無所事事的游人一樣漫步往山上走去。本以為當(dāng)初那些人這般恨自己兄弟三個,這山就算不毀,也總會衰頹得不成樣子了,卻沒想到蜿蜒的山路似是一直有人打理的模樣,雜草竟都沒生出多少來。是真有人還生活在這里么?會是誰?闕祤的心不可抑制地猛然跳動了幾下,下唇都輕顫了起來。不,不可能。他閉上眼睛平復(fù)了一下過于激動的情緒,自以為冷靜地對自己說,那兩個弟弟已經(jīng)死了,是在自己眼前斷的氣。明白歸明白,他的腳步卻還是不由自主地加快了。緊閉的閘門,沒有積灰的廳堂,路邊堆放的酒壇子……種種跡象都表明了,這里的確還有人住。闕祤站在溝壑邊上,深深吸了一口氣,曾經(jīng)彌漫在此處的那股腥臭的氣息已經(jīng)消散了干凈,仿佛不曾存在過一樣。他低頭向下看了看,底下清清明明,一望到底。那些被養(yǎng)在這里的毒物早因沒了食物而各自散去,能看得到的,不過是被啃食得極為干凈的一具具白骨罷了。那棵被人弄來當(dāng)橋的大樹還橫在溝壑上頭,枝葉早沒了,只剩下了光禿禿的粗壯樹干。闕祤在一端沉默地站了一會兒,而后足尖輕點(diǎn),只一個起落便躍過了溝壑。他也沒再停下,無視了兩旁熟悉的風(fēng)景,飛快往火云頂去了。一串略顯粗獷的笑聲忽然鉆進(jìn)了他的耳朵。闕祤在自己從前的住處門外停了下來,面色陰沉。最后的那一絲幻想被粉碎了,他又有那么點(diǎn)想要?dú)⑷说臎_動。“我們幾個就躲在這里過年,實(shí)在是有些冷清啊?!崩镱^有一人道,聽聲音,便是適才大笑的人。又一人道:“冷清什么啊,這座山里想吃什么都能打來,那闕家三兄弟還留下了不少好酒,如今都是我們兄弟的了,多自在!”“沒錯,”第三個人道,“出去之后能不能平安過這個年都不知道了,我們藏在這里,任憑仇家怎么想也想不到,實(shí)在是高明至極!”先前那人又道:“就是那闕家三兄弟的墳便在一旁,實(shí)在是有些晦氣?!?/br>“不是被我們給毀了么,保管他們兄弟三人下輩子都投不了胎!”聽到這里,闕祤再也站不住了,他沒急著去找他們說的墳,而是上前一腳踢開了門。雖然地處南邊,可這會兒到底也是冬天,又是山頂,難免要吹些涼風(fēng)。門一開,里頭喝酒吃rou的幾個人便被吹得抖了抖,同時罵罵咧咧地看過來,還不忘護(hù)住當(dāng)中的火。闕祤掃了眼,見寬敞的廳堂里就坐了那三個人,一個虬髯漢,一個細(xì)麻桿,還有一個小瘦猴。三人圍著一口大鍋,鍋底下火燒得正旺,鍋里不知煮著什么東西,咕嘟嘟地冒著熱氣。旁邊放著幾壇子酒,看樣子還沒怎么開喝,便被闕祤給撞上了。虬髯漢第一個站了起來,指著闕祤道:“你是什么人?”屋子里因?yàn)闊鸷芘停愠嘀郯?,身上壯碩的肌rou毫不遮掩地展示了出來,他還有意地繃緊了些,想要把來人嚇走似的。闕祤邁步進(jìn)來,在距那三人幾步遠(yuǎn)的地方站定,清晰道:“我是此間主人?!?/br>三人都愣了愣,隨后那細(xì)麻桿道:“我說兄弟,雖說咱們都是鳩占鵲巢,可也得有個先來后到。這個山頭已經(jīng)歸了哥幾個了,你啊,還是別處找地方去吧?!?/br>闕祤冷冷地笑了一聲。“大……大哥,”小瘦猴拽了拽虬髯漢身后垂下來的一截衣衫,仔細(xì)端詳著闕祤的臉,“這人有點(diǎn)像……”“像什么?”被人打斷喝酒,虬髯漢心情十分不悅,粗聲粗氣地道。小瘦猴艱難地吞下一口口水,“像……闕家的……”細(xì)麻桿一哆嗦,問道:“你叫什么名字?”“闕祤?!?/br>虬髯漢嘴角抽了下,曲起一條腿矮下半截身子,低聲問身邊的小瘦猴道:“這段時日外邊的人是不是都在傳闕祤回來了?”“所以半個多月前才有人來圍山,”小瘦猴道,“咱們兄弟藏起來沒給他們發(fā)現(xiàn),好容易把那些人盼回去了,哪想到正主還真到了??!”細(xì)麻桿道:“我們怎么辦?”闕祤不耐煩地又往前邁了一步。“爺爺!”小瘦猴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對著闕祤連連磕頭,“爺爺饒命爺爺饒命!小的不敢了,小的這就走,這就走!”闕祤:“……”這位的大名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真正和他交上手的人不多,卻相傳除了御劍山莊的那位武林盟主,天底下幾乎沒什么人是他的對手。小瘦猴早嚇破了膽,細(xì)麻桿雖還站著,腿卻一直在抖。唯有虬髯漢覺得面上掛不住,想自己這樣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要連打都不打就向一個比紙片子厚不了多少的小白臉認(rèn)輸,這事要是傳出去,往后還怎么在江湖上混了?他于是挺起了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