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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上郁子珩怒火中燒的雙眼,問道:“教主,怎么了?”“你看到闕祤從這里出去了么?”過分的憤怒讓郁子珩的聲音透出不尋常的沙啞。馮宇威微怔,“不曾,執(zhí)令使出去了?”郁子珩沒答話。房中靜了下來,除了龐志浩那亂了節(jié)奏的呼吸聲外,幾乎沒有旁的聲音。屬于闕祤的氣息,已經(jīng)從這間房里徹底消失了。郁子珩無疑是煦湖島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手,蘇橋和馮宇威的內(nèi)力也不弱,對于他們來說,房里有沒有人不需要細細尋找,只要聽一聽便知道了。這也是闕祤敢于用這個方法的原因,賭這些所謂的高手或多或少都有他們自己都不曾察覺的自負。馮宇威的臉漸漸變了色,而后抱拳對著郁子珩低下頭去,“屬下失職,請教主責罰!”“現(xiàn)在不是責罰你的時候,”郁子珩往外走,右手搭在左手戴著的扳指上,“你把人看丟了,就負責給我找回來?!?/br>馮宇威領(lǐng)命,先是自己在聽雨閣三層外側(cè)盤查了一番,又叫弟子散開了去尋找,一個人開始苦想闕祤這個大活人到底是怎么憑空消失的。郁子珩從樓上下來,焦躁地在聽雨閣前踱了幾步,忽然站定,放聲道:“闕祤!”掩去自己氣息藏身在書房兩個書架間狹窄縫隙里的闕祤身體僵住,因他這一聲呼喚,心跳險些都停住了。郁子珩緩了兩口氣,又道:“你就打算這樣一走了之么?你可以不顧我,但你連那么多次救你性命,到現(xiàn)在為止仍昏迷不醒的陳叔也丟下不管了么?”闕祤的手輕輕顫了一下,卻并沒讓氣息紊亂。他閉上雙眼,努力將所有情緒都壓下——既然已經(jīng)做了這個決定,就別再讓任何事來動搖自己。郁子珩還要再說什么,耳朵先捕捉到一串稍顯凌亂的腳步聲,側(cè)頭看去,便見云清快步趕過來,面上雖看不出如何,眼底卻分明寫著焦急。云清草草向他行了一禮,湊近了些,低聲道:“隱衛(wèi)急傳消息,孟堯帶人趕過來了;另外還有……還有蘭前輩,他們兵分兩路,蘭前輩許是要稍晚一些?!?/br>“還有多久?”郁子珩只是輕輕挑了下眉,好像這只不過是件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和闕祤出逃完全不能相提并論。云清道:“兩個時辰左右?!?/br>郁子珩笑了一下,“我猜孟堯身邊只帶了幾個親信,是一路疾奔而來,幾乎沒怎么休息是么?”云清意外,“教主如何得知?”“若非如此,隱衛(wèi)不會直到這時候才把消息遞到,”郁子珩道,“這兩個時辰,也是他好不容易趕出來的吧?”云清點頭,“埋在那邊的隱衛(wèi)與孟堯同時朝這邊趕,本想趁著他在路上休息的時間抓緊送消息回來,卻沒想到孟堯這一次像是連命都不要了?!?/br>“可能是我義父的命令,他不敢耽擱。”郁子珩抬頭看向三層闕祤的臥房,“這段時日宇威一直留在總壇,傳遞消息確實不那么方便?!?/br>云清見他一點也不著急,道:“教主,我們要不要召集眾人商議退敵之策?”郁子珩疲憊地嘆了口氣,“來得還真不是時候,莫不是故意為闕祤制造混亂,想讓他趁機逃走?”“教主……”郁子珩捏了捏眉心,“通知大家到議事廳去,宇威除外,今天他的任務只有一個,就是把闕祤找回來?!?/br>單一個孟堯,對尋教實在構(gòu)不成什么大威脅,就算再加上一個一直藏在左近的鄭耀揚,也成不了氣候??伤热桓覇螛屍ヱR前來,想必是有恃無恐,若真如鄭耀揚所說他手上沒有“刺骨”的解藥,那便是他堅信蘭修筠一定有能將整個尋教都打壓下去的萬全把握。既然長寧宮不是大舉來犯,郁子珩便也用不著布下重重防衛(wèi),不然倒顯得他尋教太過小家子氣了。他只撥了一部分的弟子,讓幾名舵主分別領(lǐng)隊守在總壇幾個重要的出入口處,其余便和平日一樣巡視,表面上看起來就像什么事也沒發(fā)生一樣。等一眾舵主弟子都領(lǐng)命去了,尹梵道:“教主不宜運功,對付孟堯和鄭耀揚的事便交給屬下和文杰吧。”祝文杰向前邁了一步,“不妥,若能不動手還是不要動手為妙。”“人家找上了門,我們還能躲到哪里去?”祝文杰皺眉,“教主身子欠佳,你我縱然能敵得過孟堯和鄭耀揚,那蘭前輩那邊……”“蘭家的小老弟不妨交給我,”林當站起來,“我且勸他一勸,若他不聽,也怪不得我不念舊情了?!?/br>祝文杰卻絲毫沒被他安慰道:“那還有誰來對付似單耽那些蘭前輩親自教出來的殺手呢?”這時,顧文暉和蘇橋從外頭走了進來。“索魂劍在誰手上,我們就對付誰?!碧K橋抖了抖手上長劍,“那家伙的確是個大麻煩,我卻不信一定找不到他的弱點?!?/br>郁子珩放下手上茶盞,“看看,這不是有的是幫手么。你們無需考慮我的情況,今日這場大戰(zhàn)若不可避免,我自不會退縮。”眾人還待再勸,郁子珩已經(jīng)起身出去了,只留下輕飄飄的一句“都去準備迎接貴客吧”。郁子珩一個人回了和風軒。今日之戰(zhàn)只怕是避無可避了,如果那些人一早便肯坐下來好好解決問題的話,便不會等到這個時候才找上門了??勺屗阍谛值苌砗蟮纫粋€不知是好是壞的結(jié)果,那簡直比要了他的命更讓他難受。郁子珩低頭看了看手上的扳指。闕祤……這個尋教最難的時候,這個自己萬分需要他的時候,他怎就能走得如此干凈利落?不能再想他了,不能再想他了……可思念這種東西就是這樣神奇,越想克制,它便越是泛濫,直至成災。胸口悶得難受,有什么東西堵在那里上不去下不來,郁子珩再也受不住,運功出掌,對著房里的桌椅杯盤便是一通亂擊。房中頃刻間便已是一片狼藉,他卻無意收斂,有意試一試那潛藏在骨血里的毒到底會不會因為此時運功便跳出來折騰一番。外頭的弟子聽到動靜,很快有人結(jié)伴跑上來,卻不敢貿(mào)然進去,只在樓梯口一聲又一聲地喚著教主。郁子珩一掌又要擊出,胸腹間忽然竄起一股寒氣,緊接著便是一陣刺痛,讓他送到一半的掌力沒了后勁,手臂軟軟地垂了下來。一口氣沒上來,郁子珩半跪在地上,咳了個昏天黑地。“教主?”有個弟子大著膽子進來,探頭往臥房里一看,立刻便被里頭的一片混亂驚得目瞪口呆。郁子珩沒理他,清晰地感受著疼痛伴著寒意從體內(nèi)升起,向著四肢百脈擴散開去。這次沒在練功,隨著他收住功力,血氣運行也慢了下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