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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子珩受傷的那只手臂下頭,道:“你這話說得可真直接。”郁子珩扁嘴,“不行?。课覐倪@里跑長寧宮來回連十日都沒用上,不說是不吃不喝不睡可也差不多了。我這么累還不都是因為擔心你想見你,讓你陪陪我都不……”闕祤實在受不了他的喋喋不休,抬手扣在他的后腦,將人向下拉了拉,仰著臉便親了上去。煦湖島的地圖也看了個七七八八,島上還有那么多風光沒有一一去領略過,等內傷好起來,又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揮霍,那便先在這島上好好轉轉,似乎也不錯。☆、用人不疑果然,沒幾日,郁子珩只身夜闖長寧宮的事便傳遍了整個煦湖島。孟堯自然不會把自己對人下毒的事招搖出去,便稱郁子珩闖入長寧宮是為了盜取一種千金也不換的寶貝,只為拿回去博美人一笑。林當等人都認為郁子珩的這種行為簡直不可理喻,又到聽雨閣來向他討說法。只有馮宇威覺得好笑,某日倒吊在屋檐上問郁子珩道:“教主,那寶貝長什么樣,拿出來讓屬下也開開眼界?”郁子珩把闕祤往他面前一推,“這就是我的寶貝,給看不給摸啊?!?/br>闕祤:“……”郁子珩以養(yǎng)傷為名,將每日組織議事的任務繼續(xù)丟給尹梵,自己日日賴在聽雨閣,蹭了吃喝蹭床鋪,也不管他那和風軒落了幾層灰。解了閻王笑之毒后,闕祤也專心對付起內傷來,瘦削的雙頰上漸漸有了血色,再不是蒼白里透著死氣,讓人看了便心疼的模樣了。兩個人一起養(yǎng)傷,倒也不無聊,尤其近日心意相通,有時候僅僅是眼神撞到了一處,也有種莫名的滿足在里頭。又過了半月左右,郁子珩去長寧宮盜寶的傳言不再那么熱了,巧的是,眾人也和馮宇威一樣,關注起他盜的到底是什么寶貝來。畢竟郁子珩的身份擺在那里,能讓他動心并且親自出手的,想必不會是什么尋常物什。這事要解釋起來也不難,還能借此抹黑長寧宮一番,可郁子珩卻舍不得再把闕祤推到人前去給旁人隨意議論,便不打算做出任何回應。而且左右長寧宮已經夠黑的了,不用他再去潑上一盆墨。這日,闕祤陪著郁子珩到陳叔那里換了藥,兩人悠閑地往聽雨閣走。“傷口長合得不錯,再過兩日就可以不用換藥了?!标I祤在他傷口旁邊輕拍了兩下,“你聽到陳叔說了,手臂上除了會留下一道疤外,其他還能和以前一樣?!?/br>郁子珩彎起左臂動了兩下,“只要還能抱得動你,不那么靈活其實也沒關系?!?/br>“別亂動了!”闕祤制住他的動作,無奈道,“你抱不動我就換我抱你,行不行?”郁子珩想起那日他主動親吻自己,半邊眉毛微微挑起,很是意味深長地看著他。闕祤:“……”郁子珩笑笑,難得地居然沒有繼續(xù)就這個問題糾纏下去,視線從闕祤臉上挪開,漫不經心地朝前方看去,道:“聽文杰說,我去長寧宮期間,你除了把尋教總壇的陣法都記熟了外,還問他要來了煦湖島的地圖看?”聽著他那透著幾分不確定的尾音,闕祤腳步頓了下,站住不走了。郁子珩跟著停下來,回身道:“怎么了?”“沒錯,是看了?!标I祤沒指望祝文杰會對此守口如瓶,但這種自己一舉一動都受人監(jiān)視的感覺實在不太舒服,尤其是在他心里已經認定了郁子珩這個人后。他一邊嘴角向上彎了彎,露出個頗有諷刺意味的笑來,“我沒當這是什么大事,也就沒跟你說。下次我會記得,事無巨細,都要稟報教主?!?/br>郁子珩被他笑得一陣心慌,伸手便要去拉他,“闕祤,我不是那個意思……該死,我明明說過不再限制你的自由,也說了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對文杰說,我……”他懊惱地皺著眉,“對不起,我不該問的。”闕祤向后退了半步,沒被他拉到,“‘執(zhí)令使’這個名頭再好聽,我也始終是個外來的,你和你的長老護法們不信任我,也是合情合理?!?/br>“闕祤……”被他這么一躲,郁子珩立時急了,兩只手一起想要把他拖回自己懷里,也不知道哪股勁兒沒用對,痛得他直咧嘴。“行了行了。”闕祤反抓住他左手腕,沒讓他再亂動,嘆了口氣道,“我在地圖上看到了不少好地方,這里不愧叫煦湖島,湖泊的確不少,等我傷好了,你帶我去看看吧。”郁子珩用右臂死死箍住闕祤的腰,仿佛這樣他就能好受一些,“行,你讓我?guī)闳ツ睦锒夹?,只要你別丟下我一個人走。”闕祤拍了兩下他把自己腰都按疼了的手,沒拍開,便也由著他去了,“那你不會自己跟上來么?”郁子珩呆了呆,突然在他臉上狠親了一口,自語似地道:“是啊,我怎么就沒想到呢?”聽著他語氣輕松了不少,闕祤知道他這顆心結算是解了,至于還會不會重新系上,那還要看兩人今后怎么走下去。深刻懷疑腰已經被壓出了青痕,闕祤只好往他身上靠了靠以緩解疼痛,道:“你能不能先放開我,我跟你說點正事?!?/br>郁子珩好像這才意識到自己干了什么,忙松了手勁,小心地幫他揉著被自己箍了半天的地方,“什么事?”闕祤接著邁步往前走,道:“你說鄭耀揚是怎么進來的?”郁子珩跟了兩步,一聽這句話,換他停下來了。“怎么,這個問題不好答?”闕祤半側了身子,抱著手臂看他。郁子珩收回放在他腰間的手,臉上現出疲憊的神色,半低了頭,似乎想笑,嘴角卻彎不起來。他垂下肩膀,脊背也微微彎下來,嘆息般地道:“真是我越是不想面對什么事,你偏要提醒我什么事?!?/br>闕祤沒應聲,等著他往下說。“那群探子從尋教往外遞消息,鄭耀揚叫人給你送藥,這都不難。畢竟教中弟子不是拴著的,他們有事都可以出門,在外頭和誰碰面我也不管?!庇糇隅竦?,“可他那么一個大活人,我的對頭,入我尋教如入無人之境,若說尋教內部沒有問題,誰信呢?”他這樣毫無保留地坦言,讓闕祤有被信任的感覺,雖說面前擺著的事情不那么容易解決,心里邊卻覺得很是敞亮。闕祤細心觀察著郁子珩的面色,問道:“你有沒有想過是誰?”“我沒想?!庇糇隅窭@過他繼續(xù)走,“我私心上不愿意相信是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也暫時不想懷疑任何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孟堯和鄭耀揚是什么目的我很清楚,沒道理那么簡單就遂了他們的意吧?再說無論誰做什么,尋教上下都有那么多雙眼睛盯著呢,我不信誰能憑一個人的力量就掀起多大的風浪來?!?/br>闕祤跟上去,想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