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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聽得想笑。郁子珩瞥見他含笑的眼,回絕的話便說不出口了。哪怕能多一個也好,他想收集起每一個能夠留下闕祤的理由,與這里多一絲牽絆,闕祤許就能少一分離開的決絕。他于是給對方和自己都留了余地,道:“承蒙蘇少爺看得起,可惜郁某不和功夫不好的人交朋友。”“聽聽聽聽,我就煩你這又酸又澀的語氣……”蘇橋話說一半頓住,本就不小的眼睛瞪得滾圓,“郁子珩,你說誰功夫不好?”他說著便開始捋衣袖,回身又去找他的長劍,“小爺我還就不信了,今日非要跟你大戰(zhàn)三百回合,打得你一干教眾都想不起他們家教主本來長什么樣!”郁子珩無所謂道:“樂意奉陪?!?/br>引路的弟子不敢出聲,闕祤有心想勸,又不知該從何勸起。他覺得郁子珩最近越來越有“倒著長”的趨勢,年齡以一天減一歲的速度狂奔不休。正當他拿這兩個人沒辦法時,山上又下來個看上去辦事就十分穩(wěn)妥的中年男子。那男子走到近前,先和郁子珩見了禮,又對闕祤頷了頷首,這才恭敬地對蘇橋道:“少爺,天黑了,是時辰用膳了。用過膳后,門主還要喝藥呢?!?/br>蘇橋眉頭皺了下,再次丟開長劍,“不打了不打了?!彼麤_郁子珩和闕祤招了下手,“你們隨我去見見我?guī)熜?,正巧他有話要問?!?/br>郁子珩跟著他走了幾步,想起那男人的話,問道:“顧門主病了?”“他是被人打傷了!”提起這個蘇橋就有氣,“讓我找到那個混蛋,我一定將他大卸八塊!”郁子珩意外,“是什么人,竟能打傷顧門主?”“……不知道。”蘇橋憋憋屈屈地道,然后他雙眼亮了一下又暗下去,“不然以我?guī)熜值奈涔?,定然不輸你,你想不和我們做朋友都不行?!?/br>郁子珩好笑道:“顧門主的武藝我自然是服氣的,不過蘇少爺這算是承認了你不如我了?”蘇橋哼唧了兩聲,看向闕祤,“我瞧著這位的功夫好像也不怎么樣,你為什么愿意和他做朋友?”闕祤本來沒當回事,郁子珩卻急忙解釋道:“這位蘇少爺說話向來直接,你別往心里去。”蘇橋不服,“直接怎么了?總比你那一套要好得多!”“他不是我的朋友?!庇艚讨饔植恢铄e了哪根筋,也直接了一把。闕祤:“……”誰也別說誰了。他心里其實有那么點不舒服,不過想想也沒什么好不舒服的,這是實話。他剛想補充一句自己也是尋教弟子,卻見郁子珩趁著蘇橋又轉(zhuǎn)過身好好走路的當兒側(cè)過臉來飛快地對著自己眨了下眼,且笑得十分有深意。……什么意思?郁子珩在心里回答了他這個問題——你是我喜歡的人,要成為我一生的伴,不只是朋友那么簡單。☆、直言不諱路上郁子珩幫著闕祤介紹了,那領(lǐng)路的中年男子姓方,是瓊?cè)A門的管家,偶爾可能還要多做一份幫顧文暉“看孩子”的活,很是不容易。蘇橋:“……”本想和郁子珩再斗上幾句嘴,但走著走著,蘇橋發(fā)現(xiàn)方向不對,問方管家道:“不是去見我?guī)熜置?,我們往哪兒走??/br>“門主叫屬下帶客人到玉瓊園去,”方管家答道,“他已先過去等著了?!?/br>“什么?你說他下床了?”蘇橋一竄老高,也不和身邊的人打聲招呼,轉(zhuǎn)眼便跑沒了影兒。方管家和郁子珩顯然都習慣了,交換了個禮貌的微笑,繼續(xù)往前走。只有闕祤覺得不妥,輕輕拉了下郁子珩的衣袖,低聲道:“顧門主傷得似乎不輕,我們是不是不好現(xiàn)在打擾他?”聽他說了“顧門主”三個字后,知道這話和自己無關(guān),郁子珩就沒留心往下聽,心思都放在了被他拉了一下的衣袖上,心說他怎么那么快就放開手了呢?倒是方管家聽了進去,半回了頭道:“勞公子掛心了,我家門主雖說傷得不算輕,可也不到下不得床的程度,是少爺擔心得過了頭?!?/br>郁子珩這時候卻心頭一動。他一直知道顧文暉和蘇橋這對師兄弟的關(guān)系極好,從前只當顧文暉是過分疼愛這個小師弟罷了,但近日他才弄明白自己的心意,這會兒聽到方管家的話,不免想到了別處去。顧文暉性子偏冷清,不重視的事絕不會費心答對,某種意義上和郁子珩其實是一類人。可唯獨對這個師弟,顧文暉關(guān)心保護得可以說是過了頭,郁子珩并不很贊成這一點,卻突然在這一刻都明白了。他忍不住又側(cè)過頭來看著闕祤,心想自己也是絕對不會讓他直面半分危險,受到任何傷害的。闕祤最近接收了無數(shù)來自于郁子珩的各種奇怪眼神,已經(jīng)開始有選擇地忽視。差不多又過了半盞茶的時間,郁子珩和闕祤才跟著方管家到了玉瓊園。不等進園門便聽見蘇橋氣急敗壞地催促著顧文暉回房休息的聲音,顧文暉好聲好氣地求道:“小橋,我已經(jīng)在房里躺了三天了,再不讓我出來透透氣,我沒因為這點傷送了命,只怕也要被憋死了?!?/br>“呸呸呸!”蘇橋一臉嚴肅,“童言無忌童言無忌?!?/br>顧文暉:“……”郁子珩進了園子,見坐在園中石桌邊上的顧文暉要起身,忙抬手阻止了,“顧門主無須客氣。都怪郁某登門得不是時候,回頭再找機會,來給顧門主賠罪?!?/br>顧文暉臉上沒多少血色,看上去傷得的確不輕,便也不和他多禮,道:“不,郁教主來得正好。”郁子珩一怔,沉聲道:“有我父親的消息了?”“這個恐怕要讓郁教主失望了,”顧文暉臉上帶了幾分歉意地搖頭道,“是在下有事請教。”蘇橋聽他們這么說話都覺得牙疼,招了兩下手道:“都坐吧坐吧,快點說完了好讓師兄早點回去休息?!?/br>“小橋,不得無禮。”顧文暉輕飄飄地訓斥了一句,非但沒有半分嚴厲的意思,反而滿是縱容和寵溺。郁子珩便更覺得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了。“那位大哥……應該比我大吧?”蘇橋走到還在園子門口站著的闕祤身邊,“你在看什么?”闕祤回過神,對他笑了下,道:“這園子里的果香很濃郁,我在找是什么果子能這么香?!?/br>這個說話就很對自己胃口了,蘇橋立刻把他歸進“正常人”的那一欄,拉著他進了園子,“果田沒在前院,都在后頭呢,這兒看不到,回頭我?guī)阏映匀?。這里香是因為除了果子,屋里頭還釀著好幾十壇子酒,都是果子酒,好喝還不醉人。我請你,你多喝點!”盛情難卻,闕祤微笑道:“那就多謝了?!?/br>郁子珩看得有點嫉妒,闕祤跟自己說話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