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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睡,只是入睡前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他最近有些奇怪。你們都老實點。”走到房門處的小太監(jiān)聽見皇上說話扭頭看了一眼,卻沒看到任何人,正巧夜風一吹,小太監(jiān)身體抖了抖出了一身雞皮疙瘩。翌日大早,陳慕神清氣爽的起床,嘴角甚至帶著微笑,安順大著膽子開了句玩笑,陳慕也陪著他鬧了一陣,甚至連早朝都沒用催他便自己老老實實的去了。安順疑惑卻又不解,直到陳慕午休他才得了機會叫來昨夜守夜的公公:“皇上,昨夜里可有什么事?”小公公起先躊躇著,片刻緊張起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安公公!安公公求您救救奴才!”安順皺眉,一張猶帶著少年稚氣的臉上氣勢畢露:“把話說清楚了?!?/br>那小公公哆哆嗦嗦好半晌才把事情說清楚,不過是夜里聽到皇上的呻/吟聲,奇怪得很,不似平日里在各娘娘宮中的聲音,反而像極了娘娘們平日里······安順瞇著眸子瞪著他瞧了一會兒:“這事可還有被人知道?”那小公公使勁搖頭:“回公公沒有。沒有別人知道。奴才誰也沒說?!?/br>安順點了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雜家看你也是個懂事的,不若以后跟在雜家身邊當差吧?!?/br>小公公一驚,抬起頭看著安順好一會兒激動起來:“謝公公大恩大德!謝公公大恩大德!”安順點頭,想到干爹臨出宮前的教導,又嘆了口氣,這天下最難伺候的就是頂上的那個人啊。他既然知道了這個事情,里外總是要cao心的,皇上那種性子兩三日不召人侍寢還說得過去,可若是一直不召人侍寢,先不說心,便是那副胡鬧慣了的身子也會先受不了,且看著吧。陳慕自然不知道那些事,他盤腿坐在小榻上一邊看著那些無關痛癢的折子,一邊吃著新摘的葡萄,自從上次那兩個女人在自己面前大吵一架,陳慕是一個女人都不想見了,可是她們總有辦法讓自己記掛著,這不,桌子上滿滿當當一盤子紫葡萄就是鐘翠宮的德妃娘娘送來的,據(jù)說,這位的德妃娘娘是他第一位妃子,長得端莊秀麗,非常得太后和他的喜愛,在宮中的地位幾乎等同于不存在的皇后。陳慕聽罷不置可否,他這些日子一直逃避著不去見太后,但德妃命人送來這盤葡萄的同時也順便捎來了太后的口信,意思大約就是:哀家已經(jīng)好幾天沒見哀家的寶貝兒子里,你最近又干了什么蠢事哀家都不知道,這可怎么是好,哀家可還要靠你來和你皇叔約炮呢,所以,今天晚上一起吃頓飯吧。“噗!”把葡萄皮吐進手邊的小盤子上,放下折子扭個身準備休息休息,這一扭就看到像只小老鼠一樣貼著宮墻鬼鬼祟祟的小孩子,小孩子穿著一身可愛的翠綠短衫,偷偷摸/摸額跑到一顆柳樹后面,仰著頭不知道再看些什么,陳慕好奇,卻不愿意走過明晃晃的太陽地到他身邊去,只托著下巴透過洞/開的窗子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小老鼠看了看四周,這時候還熱著,宮人們大多都站在陰涼處,一時倒沒人注意這個不受寵的小孩子,除了無聊的陳慕,他看著小孩子扭著小腦袋看了看四周又昂起腦袋看著頭頂,片刻搓了搓手下定決心一般捉住了樹干,慢騰騰的往上爬。柳樹樹皮粗糙,沒一會兒小孩裸/露在外的皮膚便磨出一片紅,甚至隱約見了血珠,陳慕看得清楚,心里有點不舍,但又好奇他到底要做什么,揮手叫來一個小太監(jiān):“去太醫(yī)院拿些上好的金瘡藥?!?/br>說罷更認真地盯著那孩子,那棵柳樹沒種幾年,不算粗,也不算高,小孩爬的很慢但到底爬了上去,他坐在樹干上,拿著一個小布兜似乎在捉什么,臉上的笑容純凈的很,陳慕心里一動,越發(fā)的好奇。小孩從那棵樹上下來,又去爬另一棵樹,兩只小胳膊蹭傷無數(shù),遠遠便能看到冒出來的血珠連成一線從手肘突出的關節(jié)滴落下來,安順看了看小孩,又看了看陳慕,終于忍不住開口:“皇上,要不要人把大皇子帶過來?”陳慕沉吟了一瞬,穿鞋下地:“不用。朕親自去?!?/br>說罷便一鼓作氣跑過太陽地沖到柳樹下猛然頓?。骸鞍Γ ?/br>他仰著頭看著上面的小孩,下一刻便見一團陰影直/挺/挺砸下來,他慌張伸手去接,那團陰影便落在他的懷里。“嗚~”小獸般低低的嗚咽聲因為埋在胸口顯得有些沉悶,卻越發(fā)讓人心疼。陳慕的手臂一陣麻痹,幾乎沒了知覺,他一動不動的抱著小孩,等安順過來了才皺皺眉道:“給你?!?/br>安順顫巍巍的接過小孩,再看陳慕痛苦的樣子,驚慌的幾乎要跪倒:“皇上。您的手?”陳慕皺眉活動了一下肘關節(jié),確定除了麻痹沒有其他癥狀之后才無所謂道:“沒什么大事?!?/br>說罷轉(zhuǎn)身往大殿走,一群人又呼啦啦更上去。安順抱著小孩在這伏天里出了一身冷汗,可他一句話也不敢說,這些日子雖然含涼殿人人都知道皇上性情溫和了許多,但誰也不敢造次,生怕這是雄獅在夏日的沉睡,指不定哪天就跳起來給人一口。陳慕擺手示意安順帶小孩下去休息,自己則托著下巴坐在窗前乘涼,目光深遠的發(fā)著呆。小孩挺配合,兩刻鐘的時間安順便抱著裹在布巾里的小孩靠近,陳慕回頭,猛地撞上那雙浮著一層水霧的眼睛。他只有四歲,那雙眼睛里帶著小小的戒備,更多的卻是屬于一個孩子該有的純真,他似乎在抗拒什么,藏在布巾里也能看出緊攥的小手微微的顫抖著。安順的臉上有幾道不明顯的紅痕,大概是這個孩子抓的,陳慕的目光從他臉上飄過重新落在小孩臉上,片刻伸出一只手:“過來?!?/br>那只屬于帝王的手,白/皙嬌/嫩,只掌心和指腹帶著一層微米分細繭,它微微伸展著像是海中最牢固的一塊浮木,小孩子眼睛顫了顫,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咽了好幾口口水,終于受不住誘/惑般掙扎著爬了過去。陳慕瞥了眼緊緊攥著自己食指跪坐在旁邊竹榻上的小孩,便在不看他,等到去拿金瘡藥的小太監(jiān)領著一位太醫(yī)回來,他也只是面無表情的懶散倚著看,一點關心的意思都沒有。太醫(yī)替小孩上了藥又診了診脈,面色為難的說了幾句話,大意不過是大皇子新傷加舊患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不然怕是危險。陳慕點頭,再對上小孩的大眼睛就有點煩躁。等御醫(yī)開了一堆補藥離開,陳慕這才下了榻,身后的小團子跟上來,仍緊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