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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之前她就想,若她的猜測不是自作多情,武錚肯定會來見她的。 她頓住腳步,向武錚行了一禮,還是那句話:“小女見過大將軍?!?/br> 武錚道:“哎,都說了你不用對我那么生疏……” 賀齡音盈盈一笑,緩聲道:“謝謝大將軍的書……” 她一邊說著,一邊觀察武錚的神色。 關(guān)于進(jìn)過她閨房的人,武錚有著最大的嫌疑,但那一切都只是她的推測,她不能以推測便給人定罪。 于是,她故意含糊地試探。 若武錚流露出驚訝的神色,那多半是他所為。若武錚露出疑惑的神色,那可能便是個(gè)誤會。 總之,人的第一反應(yīng)很能體現(xiàn)他的真實(shí)想法。 然而,她沒料到的是,在她說出這句話之后,迎來的卻是武錚尤為誠懇、尤為歉疚的一句:“對不起!” 她愣住。 頓時(shí)明了,進(jìn)入她閨房的人的確是武錚。 但是,堂堂震北大將軍竟然向她說……對不起? 她其實(shí)只是想確定哪個(gè)人是不是武錚而已,便是知道了是他,她也只能吃個(gè)啞巴虧,不可能質(zhì)問他的。質(zhì)問震北大將軍無異于以卵擊石,還會搭上自己的清譽(yù)。 武錚應(yīng)該是知道這一點(diǎn),才敢肆無忌憚地進(jìn)入她的閨房的,怎么這會兒竟向她道歉? 她遲遲不說話,武錚急了。 他不知道怎么解釋,所以顯得有些笨拙:“我、那個(gè)……因?yàn)椤?,不對!?/br> 武錚挫敗地深吸一口氣,慢慢組織自己心里的想法,才再度開口:“之前,我不該進(jìn)入你房間的,對不起?!?/br> “早上,我見你沒來,不知道你出什么事了,所以忍不住去賀府找你。我偷偷蹲在墻頭上,看到你好像不舒服,睡著了,當(dāng)時(shí)就鬼迷心竅了,就跳入了你的房間……”他偷偷地用眼角余光看了賀齡音一眼,見她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心里有些黯然,她一定是生氣了。 他打小混在軍營里,對男女之防沒有太多意識,回頭一想才覺得不妥,要是他偷入賀齡音的閨房之事讓人知道了,不知道會被傳成什么樣,他倒是不打緊,賀齡音作為一個(gè)未出閣的姑娘家那就慘了。 想到這一點(diǎn)后,他當(dāng)下就給自己甩了一巴掌。 留下那本書也是一時(shí)昏頭的做法。他回去的路上一想,賀齡音起床發(fā)現(xiàn)一本不可能出現(xiàn)的書出現(xiàn)在她的枕頭底下,她該多害怕啊。于是他立刻返身,想把書拿回來,可是賀齡音已經(jīng)醒了…… 為了不叫她害怕,他本就想主動承認(rèn)的,卻沒想到她先出言試探,他一時(shí)更是腸子悔青了。 “你放心,我保證我什么都沒做!我只是見你燒得厲害,所以給你用涼帕子降了降溫,之后我就走了。”他不抱希望地解釋。 除了探了一下她的額頭外,他真的一根手指也沒亂動,哪怕那張蜜桃似的粉面近在眼前,他也沒舍得輕薄半分。 賀齡音抿著嘴不說話,武錚舔了舔干涸的唇:“你身子好點(diǎn)了嗎?” 此時(shí)實(shí)在有些尷尬,賀齡音仍在沉默,想著他話中的真假。 話說回來,便是真的又如何?偷闖姑娘家的閨房怎么說也是無恥行徑,賀齡音一時(shí)無法大方原諒,她生氣了。 武錚頹然,支吾道:“那個(gè)……那本書你留著,聽說你一直在找,我……” “不必了?!辟R齡音終于出聲,“多謝大將軍的好意,不過無功不受祿,那本書我已經(jīng)隨著賀禮返回來了。” 武錚的心猛地跌落。 賀齡音行了一禮:“宴席將開,小女先行告退?!?/br> “等等!”武錚擋在她面前,一雙眸子隱著滔天巨浪,“既然都說到這里了,你應(yīng)該也明白了,我也不想再遮遮掩掩。賀姑娘,我武錚……我武錚喜歡你!” 賀齡音怔住,又驚又訝,說不出話來。 她雖然猜出了武錚的心思,可是從沒想過他會當(dāng)著自己的面向她大膽表白心跡。 這些年來,她愛慕者眾多,然而那些人也只是通過提親的方式向她表明愛慕之情,這樣當(dāng)面的表白,她還是頭一遭遇到。 武錚死死地盯著她:“其實(shí),今年春天我回來那次,在大街上見過你一面,那之后我就一直忘不了你。這次回來,我更加清楚,我武錚前二十六年沒喜歡過一個(gè)女人,但是這次我真的喜歡上你了。” “今天的事是我不對,我真的是無心的,以后絕不會了?!?/br> “我很快就要離開鐸都了,下次回來不知道是什么時(shí)候。” “我想問一句,我未娶你未嫁,你……愿意嫁給我嗎?” “只要你愿意,我會一輩子對你好,決不食言!” 他說完,視死如歸地看著她。 半晌,看到她朱唇輕啟,聽到她輕而冷冽的聲音:“對不起?!?/br> “小女自覺配不上大將軍,大將軍龍姿鳳章,日后一定會遇到更好的姑娘。” 拒絕的意思已經(jīng)這么明顯,武錚也不是糾纏之人,他最后深深地看了賀齡音一眼,笑道:“好。” 那次之后,賀齡音再沒見過武錚。 * 轉(zhuǎn)瞬到了秋天,孫居軒中了舉人,向她提親。 孫居軒在賀府住過幾年,在她眼里一直是哥哥,沒想到他會向自己提親,在驚詫的同時(shí),她斷然拒絕。 她一向如此,看著溫溫柔柔,在自己的終身大事上卻很有主意。對于不喜歡的人,絕不會接受他們的好意,耽誤彼此。 慢慢又到了冬天,過了十八歲生辰,她還是孑然一人。 這時(shí)候,從北疆傳來消息,說震北大將軍再度大勝赫連部落,在百姓歡呼喜悅之余,她卻注意到一起傳來的另一個(gè)消息——武錚誘敵深入,因此身負(fù)重傷。 在這個(gè)冷得出奇的冬天里,賀齡音沒來由地心口一顫。 不知道為什么,從武錚離去之后,她竟會時(shí)不時(shí)地想起他,以前從來不關(guān)注北疆之事的她,現(xiàn)在對于北疆的事總會多一分注意。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是絕不可能喜歡武夫的,但又不知道從何解釋這些異樣。 時(shí)間就這么飛逝,在她十九歲生辰前,竟連她一直視為親哥哥的謝昭安也向她提親了。 她真的很詫異,比孫居軒提親時(shí)還要詫異得多。 她甚至覺得,或許謝二哥是憐憫她即將成為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加上自己也未娶妻,便想湊合算了。 十九歲還未婚嫁,壓力是不可名狀的大,況且要拒絕的還是看著她長大的“哥哥”,但是不知道為何,便是頂著這樣大的壓力,她仍是拒絕了。 那之后,謝昭安明顯減少了與賀府的往來。 賀齡音感到歉疚,卻不后悔。 時(shí)間蕩悠悠的,十九歲生辰倏忽而過。 那之后,賀齡音的爹娘更急了。 在他們